我越聽越鬱悶,要說疚吧,是有點,但是沒那麼邪乎,主要是經過這個事兒,我深刻的覺到當個先生的難易程度了,這個真不是上說說的,得有閱曆,有學識……
想到舅老爺那一屋子的書,還有我這個除了小聰明別的不會的小腦袋,再一合計合計‘大先生’這三個字,我真是無語蒼天啊!
……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媽媽也沒回來,可能是去想辦法籌錢了,那明月倒是喜滋滋的把我那張寫滿數字的數學紙收了起來,說是要拿回去黏小賣店的牆上,以後誰要問,就說是我算的,甭管我算沒算出來,這整整一頁的數字,都夠讓人眼暈的,不信白山村的誰家孩子能在我這個年紀做出一頁的題。
“四寶啊,過來。”
姥姥大概是見我一直悶著,手就拍了拍自己的病床邊,“今晚就跟姥在一個床睡好嗎。”
“媽,葆四跟我一個病床吧,要不你休息不好。”
姥姥看了那明月一眼擺手,“不,我想跟四寶睡,跟說會兒話,你好好休息,跑了一天,都累了。”
那明月見姥姥這樣也不在堅持,只能囑咐我晚上不要到姥姥,要是我姥要上廁所什麼的喊,別讓姥姥下地去廁所,太遠了。
我點頭,坐到姥姥的床邊還有抑鬱,:姥,我以為我能算出來的。“
姥姥握住我的手輕輕的笑了笑,“你已經給姥長臉了,姥都不會那個梅花易數呢,你會,你說你厲不厲害?”
我瞄了朝姐爺爺的病床一眼,那老頭還在,兩個叔叔已經出去吃宵夜去了,說要熬夜,準備喝點酒,擼點串,下半夜再回來替朝姐。
了聲,我不想實話被朝姐聽到,“姥,我就是想用朝姐的爺爺試試,要是我功了,那就能給你算了,我就……”
“不可。”
姥姥的眼睛忽然一瞪,“當先生的講究你舅老爺沒跟你說過嗎。”
被姥姥這麼一嚇我還張上了,連連搖頭,“沒啊,什麼講究,我知道的就是讓我多做好人好事兒。”
姥姥輕咳了一聲沉了沉氣,“你記著,當先生,三大忌諱,一至親好友不看,二,涉政不看,三,生死不看,你記著了嗎,如果你記不住這三點,那你也不要做先生了。”
我不解,“可姥姥,你……”
姥姥點頭,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姥姥犯忌走到今天這步沒誰能怨,我行的時候,我爹就是你太姥爺就曾跟我說過,相命有三不靈,第一個,就是無運者不可謂無,恐他尋死誤我德,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我搖頭,“不懂。”
姥姥順了順氣繼續開口,“就是說,一個人要是沒什麼運氣,終其一生都很潦倒,這樣的人,很,但是有,也許,他就是來還債的,如果他找到你了,問你,說他想做生意,掙大錢,你要怎麼答。”
“我實話實說啊,我說你這輩子都倒黴,掙啥大錢啊,就這樣湊合過吧。”
姥姥笑的有幾分無語的看著我,“所以啊,他要是聽完你的話,萬念俱灰,過後就自殺了,是不是,這筆賬就算你頭上了?”
我著急,“幹嘛啊,那是他自己想不開的啊,我只是實話實說啊!”
姥姥歎氣,“說不得,你要記著,如果有人因為你的三言兩語而死,那損的就是你的德,輕則,你幾年做事不順,重了,就要等下輩子,或者下下輩子去還他了,先生要口下留德,明白了嗎。”
我好像有點懂了,點頭,“明白了,就是不能刺激本已經很倒黴的人,就算是不是我殺死的,也是被我刺激到了,哪怕,我是無辜的……”
姥姥了我的頭,繼續張口,“第二句就是,兇暴者不可說明,恐他忌我看破反遭伊害,這句懂嗎。”
這個我真懂,“就是有些壞人,你知道他是壞人你也不能說,不然,他也許也會害我。”
姥姥點頭,“這個也是告訴你,人心隔肚皮,無論何時,都要記著,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有第三點,命將盡者不可直說,恐他自己心慌而他家人婦子悲傷,與我實屬無益,懂了嗎。”
我看著姥姥,有些心疼,“可是你都說了,說的很清楚呢,早知道就不說了。”
姥姥還是歎氣,“這是我爹教我的三點,我也知道,邊留半句,婉轉即告之,為人之道我什麼不懂,可是,我還是犯了忌諱,不但泄了天機,還沒有保住他的命,這些德,很快,就報應到自己上了,所以啊,四寶,你千萬別走姥姥的老路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朝姐的爺爺,“但是,朝姐姐的爺爺也要到時候了啊,為什麼這個可以算。”
姥姥牽了牽角,“你也說他是到時候了,年紀大了,家裡人也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算出這個時間是沒問題的,相反的,要是真的算出來了,那還有福報呢,因為他的家人很謝你,而人到最後,誰不想走的面面,所以不管是活著的,還是離開的,都會很謝這個能雪中送碳的人的,先生看事,講究的,是時機。”
我聽著認真,姥姥講的也很仔細,“做先生,最怕初生牛犢不怕虎,為了讓人覺得他厲害,從而口無遮攔,要記著,生死有命,就算你窺得天機,也不可張狂,否則禍從口出,不管是現世報,還是隔世報,那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要記著,看命格,說三留七,不可話重傷人,看運氣,只可點化,不可左道旁門,簡而言之就是一點,要心懷善念,人既生與世,那就要有自己的本分,姥希你能變能耐的大先生,但是一定要走正道,不然,姥寧願你做個普通人,明白嗎。”
我點頭,“明白。”
姥姥有些憂心的看著我,“這行不比其他,太多了,很多東西好像都有捷徑去索取,但你記著,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要,不要想,做個好人,知道嗎。”
我這個沒太聽懂,啥玩意兒容易去索取啊,但還是點頭,“知道了。”
姥姥握了我的手,“姥姥的話都記住了?”
“記住了。”
我抬眼看著姥姥,“那姥姥我不能犯忌諱給家裡人可以給自己看嘛,看我自己啥前能為大先生?”
姥姥笑了,咳嗦了兩聲看著我,“你自己怎麼看啊,沒有先生能看自己的命格的,看不的……”
“怎麼能,我不信……”
姥姥搖頭,“第一大忌諱你這麼快就忘了?親近之人不可看,你自己不是你自己親近的麼,最親近的就是你自己,也就是最不能看的。”
我沒電了,得,今晚不但白忙活了一場還讓我更加覺得有力沒地兒使了,尤其是看姥姥這麼虛弱我更是鬱悶,姥姥都幫了一輩子人了,結果就是道破了一人的生死還沒保住他就讓這麼大的罪?不公平啊!
“媽,別聊了,早點睡吧,明天早上說還有化驗檢查呢。”
二舅媽小聲的在隔壁病床提醒,“葆四啊,你也別跟你姥姥多說話了啊,讓你姥姥多休息。”
我嗯了一聲溜了一個邊順著姥姥邊躺好,閉上眼睛,很久都睡不著,那個爺爺一直在,心髒的那種監控儀也在滴滴的個不停,不一會兒還得嗡一陣子,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電了,起來問了一下朝姐才知道,是在儲存數據,半瞇著眼躺著,略一低頭,就會發現朝姐一直在忙活,不是給子,就是給爺爺按……
只覺的影不遠不近的在那晃啊晃啊終於給我迷糊著了,暈暈乎乎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姥姥忽然一陣激烈的,隨即就是一陣猛咳,我被嚇到的同時也覺被一溫熱的東西噴了滿頭,慌張的爬起來,這才發現姥姥又吐了,“姥,你怎麼了!”
姥姥捂著自己的心口,吐出來的還沾在上,“有東西!有髒東西進來了!氣太重,我不了!!”
“媽!你沒事兒吧!!”
姥姥的聲音太大,驚得那明月也從床上一個咕嚕的奔過來,“媽呀!葆四,你這頭上都是啥啊!”
我手一抹,紅呼呼的一片,“是姥姥的……”
那明月害怕了,頂著睡出紅印子的臉就要出門,:“等我去給你醫生啊媽!!”
“不用!!”
姥姥手拉住,“那個東西走了,走了我就沒事了,剛才我覺就是有個人站在床邊的,我有點不了那個氣,太寒了。我頂的,就吐出來了,不用喊大夫,他們不懂這個的……”
病床對面的朝姐還沒睡覺,看見這個有些不可思議,“,我還是覺得,你得醫生看看,吐可不行的。”
姥姥虛弱的笑笑,“沒事兒,我們這行就是這樣,反應會很大,這個不是實病,是虛病帶的,再加上我本來就不好,沒事兒了,那個明月啊,你看包裡有沒有紅布,你給我系到床頭,我沖沖,興許是這病床以前走過誰一直還在這兒晃……”
那明月被姥姥說的害怕,可還是聽話的去翻我們從家裡帶出來的包,一邊翻裡還一邊不岔,“這醫院肯定不幹淨,可現在這髒東西也太能欺負人了,就是看你現在不好了,就開始往你旁湊合,你等我要是看見的,我一鞋底子拍死他們!”
我看著姥姥這樣也很生氣,欺負人也不帶這麼欺負的吧,知道我姥不好還故意往前湊!
想著,在一手著自己的頭,姥姥吐出的真是把我的頭發都黏在一起了,“姥,我去水房那邊洗洗……”
朝姐很熱心的幫我拉開病房的門,“走,姐姐領你去吧,現在太晚了,那邊黑。”
“不用,我不……”
話沒說完,我就看見了一個站在門外的人,不,確切的說那不是個人,因為他的脖子上只有在外的氣管而沒有頭……
“是你!!”
氣一頂,猛地一嗓子我就幹出去了,“你個王八蛋讓你嚇唬我姥姥!!!”
嚇唬我一次就得了還三番兩頭的嚇我,沒頭就以為我害怕啊,一個算啥啊,我薛葆四可是看見過一院子的!!
嗷嗷著我就沖了出去,出冷子這一出兒給朝姐都嚇了一跳,“小妹妹,你怎麼了啊……”
我怒氣哼哼的站再病房門口,他又不見了,自己也真是被惹急了,張著又喊了一聲,“給我滾出來!”
當一個人的怒氣上升到一個頂點時我想是不知道害怕的,因為大腦已經被憤怒制著來不及發恐懼信號了。
“小妹妹,你……”
“不用管我!”
我沒回頭,眼睛就這麼在空的走廊上四的查看,一風順著鼻尖掠過,我略一皺眉,那個東西居然又站到了走廊盡頭的水房門口,著胳膊,手還指著水房的門……
“嚇唬我?”
我咬了咬牙,拔就跑了過去,“你這個死碑仙兒!我跟你拼啦!!”
那明月急著在後面我,“哎呦,這孩子是咋的了啊!”
我顧不上,一路嗖嗖嗖的跑到他所在的位置,但是剛要手抓他,一晃眼的功夫,他又不見了,我站在水房門口著氣,抻著脖子試探著往水房裡看了一眼,保不齊這東西就是要這裡藏著嚇唬我呢!
再進和不進間我遲疑了一下,心一橫,就差喊一聲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我就幹進去了!
水房的窗戶沒關,白的窗簾被風吹得前後搖晃,我看著禿禿的水龍頭,一雙眼睛還在謹慎的看著,“有本事你現在就出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有一件事我是清楚的,就是舅老爺說過,當一個人憤怒到極點時,這個氣會足,髒東西是很怕氣,因為它們大多其實就是一氣,所以誰的氣厲害,誰就贏,因此,自始至終,我都生提著這氣,就是為了讓自己氣足,讓自己能贏。
‘嘩――’
沒人的水龍頭居然流出了水,我被驚得連退一步,嚇得差點說出一句姥姥不讓我說的,靠!
‘嘩――嘩――嘩――’
一排水龍頭同時開啟,這下我有些麻了,當恐懼的這線兒有些控制不住時我就想撤,結果剛要往門口一邁,只見他滿是的子滿滿當當的擋在那裡了!!
“媽呀!!”
我嚇得又退了一步,乍著膽看他,“你,你信不信,我,我給你一板磚的!!”
空氣冷冷的,他沒說話,但是沒頭我也看不著啥表,只是看著他的一只胳膊再次一舉,直接指向了瓷磚牆壁,似乎是想讓我看著什麼。
我咽了咽口水,脖子木木轉的看向牆壁,但是眼角仍舊瞄著他,我怕他忽然一個瞬間移,我去,那誰能得了啊。
正心裡合計著,瓷磚牆最上方的牆角線上好似流下了紅呼呼的東西,顯然不可能是油漆,正在我有些恐懼這些在牆壁上往下流著的水時,那些紅的像是有路線的在流淌的過程中匯聚了三個字,我乍著膽看著,結果出來的字,讓我大吃一驚。
“東南風……”
居然是這三個字,不是殺死你,不是要你命,也不是我想的嚇死你,居然是東南風?
我有點發懵,第一個反應還合計難不這個碑仙兒死前還是個播天氣預報的?
“這,這……”
念叨了兩聲,我眼尾又見他的胳膊抬了起來,這下,直直的指向了水房的窗簾,我疑的看過去,只見窗簾被風吹得前後湧,說實話,夏天東南風雖然吹得很大,但是還有些熱,心裡正腹誹著,突然覺得不對,“東南,東南……”
正覺自己想到了什麼,回頭一看那個無頭男,只見他的手又指向了牆壁,上面清晰的出來了四個數字,1210。
我皺眉,“一二一零……”
眼睛隨即睜大,“啊,是!是那個爺爺!”
線頭有了方向一扯,當時清晰,我看向搖晃的窗簾,“東南為巽,巽不是木,還是風!我想起來了,之氣,以雷,以風行……上乾下坤,一一,坤為地,為,也就是說,爺爺的去世時間是在今日午夜,東南風起之時!也就是十二點十分,十二點十分!!!”
激的心沒等出來我就反應不對了,回頭警惕的看向那個無頭男,“你為什麼幫我!”
他的胳膊還在指著牆壁,我納悶兒,是沒頭所以就不會說話嗎,流慢慢的淌下,漸漸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始形,我驚訝的看著那個字,齒微張,“沈……明……遠……”
再看向他,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心口,我卻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沈叔叔?!!”
沒有頭,我實在是看不出他點頭的樣子,但是此刻他上的那些還有薄薄的馬賽克都不見了,能看到的,就是一個穿著一幹淨西裝但還是沒有頭的人。
我捂住,腳下卻不敢上前,,“沈叔叔,你,你的頭呢,頭呢……”
他脖子上的那氣管又開始湧出大量的,手指向牆壁,這回只出現了兩個字,‘信,雅。’
“信雅醫院?”
我強忍著緒看著他,“你的頭是在信雅醫院還是你讓我去找誰?沈叔叔,你為什麼會變這樣啊,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
“醫生!醫生!我爺爺要不行了,要不行了!!”
走廊上忽然傳出朝姐已經破音的尖,於此同時,無頭的沈叔叔忽然不見,我往前追了幾步,一回頭,只見水房裡所有的水龍頭都恢複正常了。
“媽呀!葆四!葆四!!”
那明月看見我似乎無比激,“我這咋眼看著你跑到水房這邊來了就找不到路了呢,這家夥給我懵的,你沒事兒吧!!”
我真是顧不得去跟解釋沈叔叔的事了,耳邊聽見朝姐還帶著哭腔的喊聲,“醫生!快來啊!你們快來啊!”
“二舅媽,現在幾點了!”
那明月見我這樣還愣了一下,“我哪知道,大半夜的,你說你看見啥了你就瞎跑啊,哎!你怎麼又跑上了!”
“來不及啦!!”
我大步的朝著病房奔著,一推開房門,一眼便瞄見了牆上的掛鐘,“十一點半,朝姐,現在可以換……”
“小朋友,讓讓,不要擋路!”
我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醫生和患者給推到一旁,我想湊過去,卻看見朝姐哭著正跟醫生敘述況,“剛才忽然就的很急了,今天的燒也一直沒退,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是不是這個氧氣不夠了。”
醫生上下檢查了一下就搖頭,“不是氧氣的問題,是病人現在呼吸困難,現在的解決辦法就是切開病人的頸段氣管,放金屬氣管套管,如果你同意的話,現在馬上簽字,我們現在就準備做這個急救手。”
朝姐愣了愣,“切開氣管,是脖子上的?”
醫生點頭,“沒你想的那麼恐懼,這只是正常的急救措施。”
姥姥從病床上坐起來,“不要讓人這麼遭罪了,走都要走了,遭這罪幹啥啊……”
朝姐沒主意,“可我,可我大爺和二叔都沒回來啊,我得問問他們,是不是我放棄了,我爺就會不行了啊。”
醫生有些疲憊的看著,“你們家屬商量一下吧,患者的什麼況你也一直都是清楚的,該做的,我們醫院也都做了,如果想要急救,就去辦公室找我。”
朝姐站在原地吸著鼻子哭,“怎麼辦啊看,我不想,不想……”
“姑娘,你過來!”
姥姥招手上了,“你聽講,不要做什麼氣管切開的東西,那都是治標不治本的,你爺爺已經要到這個時候了,不要讓他再遭二茬罪了,聽的話,知道嗎。”
我在旁邊也忙不迭的點頭開口,“姐姐,我算出來了,是今晚的十二點十分的,還有不到半小時了,趕換服吧,真的!”
姥姥看著我有些疑,“你怎麼算出來的。”
“就是,哎呀,等會我再給你們講,就是現在要聽我的,我真的算出來了!”
“啥玩意兒算出來了。”
那倆大叔回來的也真是趕巧,聽著我的話看著朝姐還有些疑,“朝,你咋的了,你爺又了啊。”
朝姐點頭,“醫生說,要切開氣管,我害怕。”
“切那玩意兒!!”
歲數大的大叔急了,“扯淡麼那不是!切完要是能好行,也不能好給咱們切開了就為了多兩口氣兒那不遭罪啊!”
朝姐不說話,垂著眼站在那裡也沒了白天的朝氣,我看著兩個叔叔趕重複我的話,“大爺,叔叔,我算出來了,是十二點十分,快點吧,馬上要到點了!”
“真的啊!”
那倆叔叔還有些似信非信,姥姥倒是在這時站到了我這邊,“我覺到這時候也差不多了,的很嚴重,可能過不了今晚,就是一口氣兒的事了,你們趕給換服吧,收拾立整了,老人家走的才面。”
他倆明顯很相信姥姥的話,互相看了看沒多合計就開始把買回來的壽給拿出來了,我瞄了一眼,有襯,棉襖,袍子,倒是多件兒的。
姥姥看他倆好像上來就要給老人套有些著急,坐在那裡指揮著,“先把襯和棉襖都套在一起,子也是,到時候在一起給他穿,不要給他弄坐起來,讓他躺著穿,不然一口氣就卡住走了,不要著急……“
說著,姥姥又看向那個朝,“小姑娘,你爺爺現在有意識麼,他能答應嗎。”
朝搖頭,“這些天一直就是昏迷,醫生說是聽不到咱們說話的。”
姥姥似乎明白了,“那就是半半了,穿服的時候你跟著念叨一下,就說給你穿服了,穿好了就暖和了,不冷了,這樣能好穿很多,慢點,一定要慢……”
我眼睛直勾勾的瞄著時間,越看那倆叔叔越著急,“叔叔,你們快點啊,就剩十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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