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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女先生》 第123章 領堂

    可看著姥姥現在的樣子我又不敢說,怕跟著我上火,整個人就像是被扯得七零八落但又得自我拼命合,想逃避,卻又沒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

    下午,我們一家人都坐在桌子上吃飯,姥姥三令五申,誰也不許當著的面哭,用的話講就是只要把黑媽媽安排完就算是功德圓滿了,年的後人,誰也不許當著貓尿膈應

    飯桌上很安靜,本來小六買回槽子糕後還想像我之前鬧一陣,但是被那明月扯出去批了一頓也沒靜了,大家就悶悶的吃著飯,對著大魚大,一個個卻都是心事重重,強咽塞的樣子。

    姥姥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眼神掃了一圈淡淡的開口,“今晚我就讓四寶接堂子了,要是接的順利,我也算是能舒舒服服的走,你們記著,不許哭,不許號喪,不許把眼淚弄到我上……”

    “嗯嗯~~~”

    那明月端著碗,臉藏在後面哼哼著就發出了忍的哭聲。

    姥姥不悅,“沒完了是吧,我沒死呢!憋回去!!”

    那明月咧咧著,用力的憋住一口氣,帶著整個脖子都深深的凹陷下去了。

    姥姥歎出一口氣,“都聽我說,如果一切順利,那忙完我的事,四寶就繼續上學考試,考完之後,就跟著若君進城讀高中,至於考不考大學,那我不管,但是不能繼續在咱這農村窩著,得去城裡跟媽在一起了。”

    媽媽愣住了,“媽,你說,讓葆四去我那兒?我那……不太方便啊。”

    二舅更是驚訝,“媽,這能行嗎,四寶從小在咱們這長大,去城裡人生地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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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不是都有個從不悉的過程!”

    姥姥冷眼打斷二舅的話,“既然我現在有氣兒,那我就是一家之主,你們就聽我安排就好了,讓四寶在這窩著幹嘛,上高中不也是去縣城嗎,那還不如去大城市,若君是四寶的媽,不去親媽那要去哪!”

    “我不同意!”

    二舅看了媽媽一眼直接開口,“若君那都說了不方便了,四寶還是在縣裡上高中吧,我還能隔三差五的去看,從縣裡回村也方便,濱城太遠了!!”

    我一直沒吭聲,對於我的安排姥姥也早在一年前神尚佳的時候就跟我說的清楚了,所有的安排,姥姥都陸陸續續的跟我代過,畢竟很多事,不是說一天就都能想起來的,所以姥姥想起來什麼,就跟我代點什麼,這個準備,我也算是一直都在做的,只是真到了這一天,才知道會有多崩潰而已。

    雖然我當時聽完姥姥這個話說的也是不想去我媽那,因為我不想離二舅太遠,可是後來想想,姥姥這個安排是對的,對於二舅來說,他對這個外甥付出太多了。

    如果姥姥不在了,那他的力會很大,這些年的家底本來就空了,姥姥一走,那這個家,姥爺還有我和小六,這些擔子就都到他肩膀上了,所以,我要是去城裡讀高中,怎麼說,也會給二舅減輕點負擔的,呵,雖然殘酷,卻是現實。

    “媽,我現在那裡真的不太適合接葆四過去,我……”

    我抬眼看著媽媽,說實話,我想理解,我覺得當初賣了房子,日子應該不太好過,只是,心裡還會不舒服,姥姥還沒走呢,我怎麼就有了一種將要變所有人累贅的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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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君!”

    姥姥也不給什麼闡述的機會,只是面無表的看著,“我知道你有困難,當年我看病你花了很多的錢,可是四寶大了,是你的福星,不可能在農村一直待著的,最重要的是,現在還未滿十八歲,只要你一聲媽,你就得承擔起照顧的義務,明白嗎!”

    媽媽的張了張,看了我一眼後還是一臉難看的點頭,:“我明白,我只是怕葆四跟我吃苦而已。”

    “我不怕吃苦。”

    我淡淡的接茬,“就算是去城裡,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葆四,你……”

    “四寶……”

    媽媽和二舅同時開口還想說些什麼,結果姥姥一記眼神殺去,雙雙閉,“一個個怎麼都這麼多廢話,我如何安排,你們如何照辦,現在我沒空跟你們掰扯什麼事理,至於小六這邊……”

    “,我想跟四姐在一起。”

    姥姥看著他點頭,“當然,但是現在不行,你四姐和你都沒有真正的長大人,不可能上學也是在一塊的,但你要記著,你是先天破相的,雖然你四姐命,但是克不到你,不但克不到,相反的,有在,還會旺你命中不足,讓你多許平順。

    如果你四姐將來走上了先生這條路,你要做的就是多幫,你們雖然不是親姐弟,但從小一起長大,深義厚,無論何時,你們都要絕對的相信對方,你將是你四姐最親近的人,所以,你的任務,就是要保護照顧好,無論何時,都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到,你能做到嗎。“

    小六想都沒想的就點頭,“能,我能做到,,我是家裡的男人,不我四姐,我誰都能照顧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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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月的不行,一直不停的著眼淚:“想不到熊蛋包子也長大了……”

    姥姥則安的笑了笑,“六兒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調皮,但絕對不是熊膽包,他很小就有正義,也知道要向著葆四,只不過長得小,打不過村裡這幫孩子罷了,但是格沒病的,單純,不記仇,有朝氣,我薛年是積了德才得到兩個好孫子的!”

    話一說完,姥姥有些慨的搖頭,“只可惜啊,家樹啊,我怕是看不到了……五年了,你說這孩子也沒個信兒,我現在還記著他蒙蒙亮的時候攆著咱們,給我送點錢去城裡看病,好孩子啊,我唯一的憾就是閉眼前看不到他了。”

    我不敢哭,垂著臉用力的著筷子,只聽著大家的呼吸聲都有些發重,一個個也都是拼命的忍,就算是一直準備著這一刻又能怎樣,有些憾,大概是永遠也彌補不了的了!

    “算了,人哪能十全十呢,以後咱家裡人誰要是看見家樹了,記得跟他講,永遠記得他的好,如果要是看他過的不好,一定要多多幫襯,知道嗎。”

    二舅點頭,“媽,你放心吧,家樹那沒說的,我也喜歡這個侄子。”

    姥姥應了一聲繼續開口,“今兒若君能回來,我也算是有兒有給我送終啦,以後,你們一定要照顧好你爸,他那個啊,逢初一十五的,就得用草藥熏熏,不然就會腫的,好了,剩下的也沒什麼事兒了,讓你們買的油燈都給我買了吧,紅紙啥的把東西都給我準備好,今晚我要給四寶傳堂子啦!!”

    ……

    我想也許別的家庭或許會為即將走的老人做好後事的準備,但絕對不會像我姥姥這樣還自己有說有笑的在屋裡換著裝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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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裝老,學名,就是壽

    是自己穿的,一層一層,板板整整的穿在上,用的話講,如果我接的順利,那就可以舒心的走了。

    下午的時候二舅一直在院子裡忙,擺桌,擺油燈,準備給我接堂子的事宜,我沒,也沒跟著媽媽還有二舅媽小六們湊在一起小聲的哭,而是蹲在姥姥的那屋的窗前,想離著近點,哪怕是聽聽的笑聲,心裡也安。

    我其實怕姥爺緒激的,因為現在家裡就像是充斥著火藥的炸點,誰一激,一定會瞬間炸的屋子裡哭聲一片,我腦門子都麻了,真的不想在哭,也不想再鬧了,說不清什麼覺,恍恍惚惚,覺發生的一切,既真實,又很像做夢。

    “老頭子,你看我這好看不,我沒讓他們給我做那種老樣式的,穿著像個鬥篷似得,嚇人不拉的,我就喜歡新樣式,淺藍的,哎,就跟四寶那個書桌一個兒,是不。”

    “是,好看,你穿啥都好看。”

    我用力的咬,聽著姥爺聲音裡的笑意心口異常堵塞。

    “行了,晚上我就在外面了,等四寶接完我就放心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你記住了,別老合計我,不然我在下面不好過,你這輩子對我這麼好,我下輩子肯定還找你,咱再過一輩子,在生對兒啊!”

    姥爺輕輕的笑著,“好,你這暴脾氣也就只有我能忍得了你,你可得等我啊。”

    “好咧!除了你任學武,我誰都不找!!”

    我皺了皺眉,任學武是誰啊!

    “年,你……”

    姥姥的聲音沉澱下來,“老頭子,你真想瞞我一輩子啊,我當姑娘前兒是要找個姓薛的,可你不姓薛啊,我都知道,你為了我回你們村改的姓,可你傻啊,你以為我幾年不去趟你們村就能瞞我一輩子啦,你爹不說,你媽不說,你哥不說我就不知道了?你們村裡人呢,咋的全村人都能給你撒謊啊,任老二唉~你對我這一個好就夠我記一輩子啦!”

    姥爺子啊屋裡訕笑著,“我就知道瞞不住你,可沒招啊,當年就在你們村一走一過就相中你了,知道你心氣兒高,你家以前還是大戶,那我要是橫沖直撞的你肯定不能幹,所以,我,我也沒做啥啊,我有大哥和弟弟,改個姓不算啥,就是我這讓你伺候了快二十年,我過意不去,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是聽你的,你想咋整咱咋整,我沒事兒,能跟你過的樂呵就行……”

    我聽不下去了,起去跟著二舅一起擺油燈,二舅看著我的樣子還愣了一下,“四寶,怎麼又哭了呢。”

    了下眼淚,我看著二舅笑笑,:“沒哭,就是我想,我這輩子要是也能找個像姥爺那麼對姥姥好的男人,那我就不白活了。”

    二舅搖頭,“說啥話呢,你這才哪到哪……”

    我想二舅肯定不知道這個事兒,連我都沒想到,原來姥爺這個外來戶為了跟姥姥在一起還改了姓,而且姥姥知道了,只記在心底,盡心盡力的照顧炕上的姥爺快二十年,只是在要離開時才輕松點破,這種道別方式,真的溫暖而又讓人窩心。

    就像是我在學校看的小說書上寫的,你多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雖然不說,但我會用實際行去回報你,讓你知道,其實我比你我更加你。

    ……

    夜。

    即便我再不想面對,這一刻,也還是來了。

    以前姥姥起案臺只需要在桌上擺放酒祭祀品直接點香就行了,今天則不同,不但酒都有,黑媽媽的塑像也是在桌上供奉著的,壇案桌擺在院子的正中,旁邊還放了一張太師椅,當然,那張椅子我知道是姥姥要坐著的,在壇案桌的兩邊,則各呈一條直線擺放著十五盞油燈,每盞油燈下面都放置著一張四方的小紅紙,一溜排開,差不多都要排到大門口了,站到中間,特別像是左右各站了一群小侍衛。

    我知道這是啥意思,就是每盞油燈都寓意代表著一個山頭的大仙兒,姥姥說不用來那麼多,現在有大本事的本來就,只要信兒一放出去,安排過的大仙兒就知道要傳堂子了,只要派出三十個代表,那就算了。

    當然,主要得看油燈,大仙兒一到,油燈自亮,聽的是很神奇的,但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亮,心裡一點譜都沒有。

    等到晚上十點鐘左右,姥姥就讓二舅他們都進了裡屋,院子裡,除了一些需要我接堂子的東西就剩下姥姥小六我們三人。

    我不明白姥姥為啥不讓小六進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六自己說以後要跟我混的關系,不過姥姥倒也沒說要留下他做什麼,就讓他站在大門側的位置,跟個門神似得待著,說什麼都不用管,就幹待著就行了。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姥姥穿著那新的紮眼的裝老就開始給黑媽媽上香,我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說實話,院子裡安靜的都有些詭異,就聽姥姥的聲音在不疾不徐的說著――

    “年自領堂那日,便悉聽黑媽媽教誨,一心一意,為仙家立堂澤惠不敢懈怠,今功德圓滿,年自知即將西去,接堂之人便由我孫一手接承,雖年歲未滿,時機尚未良好,可有恙,恐難以支撐,黑媽媽憐惜,年不敢講說葆四有多聰多惠,可有我薛家脈,是我一手養育人,年相信,我孫兒定有大神之相,日後明震八方,為黑媽媽積福揚善!!”

    說完,姥姥一正氣的拿出那把黃的小旗子到桌上一個盛滿五米的碗裡,裡繼續念叨了一下年月日,之後拿出一張紅紙,“筆來。“

    我趕把一支黑的水筆遞過去,看見姥姥抬手就在紅紙下寫上我的名字,大名薛認,諢名葆四,還有我的出生年月日,寫完後姥姥抬手一燒,直接揚到令旗之上,裡高聲念叨:“白山村薛家葆四聽命!“

    “啊?在。”

    我嚇了一跳,匆忙的應著,“我在呢。”

    “有些底氣!白山村薛家葆四聽命!”

    “在!!!”

    這一嗓子給門口的小六都嚇了一跳,抱著裡門柱子一臉疑的看向我。

    “若將黑媽媽由與你是否能保證一正氣,不發歪財,造福眾山仙神,以保我仙家名諱,救苦救難!!”

    “恩,能……”

    姥姥的眼睛一瞪,我標桿溜直,“能!!”

    “你憑什麼!!”

    我咽了口唾沫,想起之前姥姥讓我背的東西,張就大聲的背了起來,“三分自信座心間,三分霸氣座堂前,三分善念做源,拋出本我救苦難,三人必有我師焉,人外有人天外天,功高傲慢行不圓,舉頭三尺神明鑒,心正端護仙緣!!!”

    姥姥點頭,啪啪拍了拍手,二舅趕端著個正燒著炭的火盆出來放到油燈頭的正中間位置,擺好後就低眉順眼的一路小跑又回了屋。

    這個過程姥姥都給我念叨過,所以一看見火盆我就明白啥意思趕從油燈後面繞過去,然後站在中間的位置等著姥姥發號指令。

    “四姐,你說的那什麼玩意兒,一套一套的,霸氣啊。”

    小六還抱著裡側門柱見我到他附近就位了忙不迭的分心得。

    我是沒啥心理他,只聽著姥姥喊了一聲,“接新任大神就位,!!”

    提了一口氣,我抬腳就向火盆走去,過去後就聽著姥姥繼續高喊,“一腳踏過,從此兩路行走,鬼祟崇邪見你需避讓三分,永生正氣,以為則,踏兩路太平!!”

    我一路直接走到姥姥的前,只見又從壇案桌底端出個洗臉盆,裡面只有半盆水,讓我跪下後就用柳條沾水在我後輕輕的拍打,“掃你一晦氣只留正名,保你領堂事事順遂邪魅不敢靠近!!”

    當時我心裡一點都沒多合計啥,我覺得這都是程序,就像是新人結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司儀也會喊著恩百年,不離不棄,但是離婚的不有的是嗎,我領堂子,需要走這些程序,但說白了,還需要本事,沒本事,小鬼都得欺負你,一百遍火盆都沒用,誰會服你啊!

    等去晦氣的儀式做完,就是最最重要的了,我需要以新一代領堂大神的份上香,得黑媽媽認可我,我才能有資格去當領堂大神,而如果他不認可我,那也不用燈油燈亮了,所有的事兒都可以到此為止了。

    為啥,領堂大神跟普通的大神最大的區別就是請的都是外面的仙兒臨,但不是幹請,就是得借氣,借這個黑媽媽的氣,因為黑媽媽是肯定不會臨的,人這麼大的領導是吧,等於是要給我做靠山,我才能借著這個靠山請來給我辦事兒的人,就這麼簡單。

    但是如果不想給我做靠山,那就沒戲了,誰來給你辦事兒啊,每個有堂口的大仙兒名下也都有自己的出馬弟子,人家憑啥臨你的去幫你,吃飽了閑的啊。

    深吸了一口氣,我抬著手裡的香越過頭頂,對著黑媽媽就張說了起來,這個姥姥沒有教過我,說就說你心裡話,你想說的,是白話還是怎麼樣的都行,重要的,是真誠。

    “黑姥姥,我打小就經常看見您對著我笑,我知道,我小時候很淘氣,什麼道理也都聽不進去,但是我開竅後知道了很多道理,我知道領堂就是給一些大仙安家,讓他們能好好的有個地方修煉,大仙也是跟人一樣的,有的脾氣好,有的脾氣暴,我的任務,就是能讓他們都安安心心,不做壞事,被弟子領回家後立堂安家,造福於人,我雖然還小,也知道自己資格不夠,但我會努力的,我不會讓姥姥和您失的。”

    說完,我把香到香爐裡直接跪倒地上,不起,就這麼跪著,等,等這香燒完,如果香燒完了,那黑媽媽沒有指示,就是沒戲,所以,這個節骨眼,算是最張的時候。

    姥姥挪著腳步坐到太師椅上,一直沒有說話,但我能覺到這氛圍裡的張,心也是提著的,我想我說的很真誠了,先不說我將來能給多大仙立堂口,或者我能不能有本事去立,但我真的會盡力的,因為我真的不想姥姥失,只要我可以,我就會盡量做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膝蓋也開始發麻,想著那香應該是要燒到底部了,正抓心的時候,忽然覺頭頂被什麼東西輕輕一,隨後‘啪嗒’一記輕響,略一抬眼,那把令旗掉到了我的眼前……

    還沒等我起反應,姥姥率先起,“新任領堂大神薛葆四,還不領旗跪謝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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