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時韞沒有開口說話之前,桑眠覺得自己必須要穩住心神,垂眸收起眼裏的心虛,笑著走上前:
「這不是我的前上司陸總嗎?您今天怎麼有空出現在這裏?」
陸時韞沒有說話,而是視線的盯著桑眠。
他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十分明顯,看起來十分疲憊。
桑眠繼續扮演好一個金牌經紀人的角:
「陸總是想要喝茶還是喝咖啡?我看您的神好像不是很好。」
陸時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冷冷的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桑眠呢?」
桑眠一頓,聽到這話就明白陸時韞並沒有把自己的份認出來,這讓更加嘚瑟:
「桑眠?不是陸總您的妻子嗎?您不是更了解,怎麼會跑過來問我這個外人呢?」
陸時韞這個時候的緒已經抵達頂點,他只想快點找到桑眠,沒有時間在這裏和無關要的人浪費口舌。
他一個箭步上前,沒有任何鋪墊的直接一把掐住桑眠的脖子,眼裏的猩紅恐怖的就像是吸鬼附:
「顧眠,我現在沒有心跟你扯七扯八,你最好把的下落告訴我,不然我能讓你再次失業!」
桑眠覺自己馬上要呼吸不過來了,沒想到這個男人平時看起來那麼紳士,在關鍵時刻竟然真的想要對下狠手。
但好不容易跑出來,又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下落告訴他?
只能努力大口呼吸著,干啞的嗓音從嚨里出來:
「我聽說這家公司已經是桑眠的了,我現在是在為桑眠打工,你憑什麼讓我失業?」
陸時韞冷笑一聲,突然大發慈悲放開,直接說出自己過來的目的:
「星晚娛樂是桑眠最在意的東西,所以就算離開我,也不會離開星晚娛樂。」
桑眠覺這人還了解他,只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的馬甲,就算桑眠不會離開星晚娛樂又如何?反正這個份也不會出現在大眾面前了。
只可惜,桑眠的這個想法才剛落下,陸時韞接下去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澆的桑眠心涼:
「我估計不會見我了,如果你要是不想失業的話,就麻煩你幫我告訴,星晚娛樂現在還不是的,離開的太早了。」
桑眠聽到這句話的第一時間差點就要罵人了,但是想到自己的份,還是生生的忍下罵人的衝,不解道:
「陸總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說你們已經簽過轉讓合同,簽了這個合同,不代表公司就是桑眠的了嗎?」
陸時韞其實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這是他給自己留下的後手:
「顧小姐為金牌經紀人,難道不知道轉讓合同簽字了之後,還要去找有關部門蓋章才算生效嗎?」
桑眠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因為記得他們當時簽了轉讓合同之後,確實沒有去找有關部門蓋章,也就是說最後的程序還沒有走完?
頓時在心裏罵娘,覺得這一定是陸時韞故意的!
如果不是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暴份,桑眠懷疑自己真的會控制不住洪荒之力,把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從三樓丟下去。
不過很快,還是穩住心神,皮笑不笑的看著他:
「陸總還真是會未卜先知啊!既然如此,那我一定會將您的話一五一十的轉達給桑總,不過至於桑總知道真相後會怎麼對您,我就不得而知了,在此先祝陸總好運。」
桑眠這句話測測的,陸時韞聽在耳朵里,莫名有一種背脊發涼的覺。
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就不勞煩顧小姐費心了,我太太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這次是心不好才離家出走,我相信知道真相后,一定不會對我做什麼。」
桑眠呵呵一笑,沒再多說別的,心裏已經氣炸。
這種覺就好像是好不容易買到了中獎的彩票,可是在領獎的時候,彩票卻不翼而飛,但又無可奈何。
陸時韞過來的目標已經達,也沒有繼續多呆,高傲的離開了。
桑眠氣呼呼的看著陸時韞的背影咬牙切齒,然後迅速拿出手機百度:
【家裏的狗不聽話,該怎麼懲罰?】
…
當天晚上,桑眠還是非常無奈的換上醜陋的妝容,回到了半山別墅。
整個人都籠罩著一種前功盡棄的鬱,面無表的坐在沙發上。
周圍的傭人和管家全部都不敢靠近,他們只是默默的為還沒有回到家的陸時韞一把汗。
當陸時韞從公司回到家,果然就看到了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桑眠,眼裏的笑意又回來了。
他很慶幸自己當初留了一手,不然他今天還真的不知道上哪去哭。
但他是不會這麼容易原諒桑眠的,他只有嚴肅一點,才能讓長點記。
他邁開步伐大步的向前走,同時臉上的笑容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臉嚴肅:
「你還知道回來?」
桑眠回頭,同樣也收起眼裏的不悅和狡黠,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我知道錯了,我跟你道歉。」
陸時韞心裏已經開始暗爽,但表面依舊不悅:
「現在知道錯了,晚…晚…」
陸時韞正想說晚了,但是當他繞過沙發,來到桑眠面前,看到面前擺著的板,榴槤,和著刀片的鍵盤時,整個人都傻了。
桑眠挑眉,指著面前的三樣東西開口:
「你選一個東西跪下,聽我給你道歉。」
桑眠今天實在是太生氣了,看百度上的人說,用這些方法可以讓自家男人下次不敢再犯錯,所以決定試試。
陸時韞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
「你沒說錯吧?你跟我道歉,居然還要我跪下?」
桑眠一本正經的點頭,嗯吶一聲:
「我看百度上的夫妻吵架都是這樣的,難道陸總不願意嗎?」
陸時韞聽的夫妻這兩個字,頓時就飄了。
他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話——
他也不想下跪,可是眠眠承認他們是夫妻唉!
最終,他還是乖乖的選了一個看起來最正常的板跪了下來,委屈拉的耷拉著腦袋:
「我跪下了,你道歉吧。」
桑眠冷哼一聲,眼裏的無辜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氣憤的一把抬起陸時韞的下,滿臉霸道:
「我聽顧眠說,你沒有完全把星晚轉讓給我,你做的這麼過分,把我耍的團團轉,你竟然還想要我道歉?」
陸時韞聽到這話,也意識到桑眠就不打算道歉。
直接出手用力攬住桑眠的脖子,讓整張臉瞬間近,他開口說話的熱氣噴灑在桑眠臉上:
「還不是你先耍我在先,如果不是你想要逃跑,星晚遲早就是你的。」
桑眠了,想要將自己的腦袋從對方的手裏出,可是陸時韞的力氣實在太大,只能氣憤的繼續瞪著他:
「什麼做我耍你在先?分明就是你先利用我,我既然知道了真相,又怎麼可能傻傻的留下來讓你繼續利用?」
陸時韞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桑眠也到對方的手鬆,抓住機會直接逃開陸時韞的魔爪。
陸時韞也想要起,但是桑眠一個白眼過去,陸時韞瞬間不敢彈,不解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利用?」
桑眠繼續冷哼一聲:
「你以為這個時候裝傻有什麼用?我前天晚上在你房門口聽的清清楚楚,你和別人說,之所以把我留在你邊就是為了打造你深的人設,然後給你的公司找點噱頭,這樣你的公司就可以更上一層樓了,不是嗎?」
陸時韞聽到這句話覺自己格外的冤枉,一時間更加頭疼了。
「你沒有看到昨天的熱搜嗎?」
這牛頭不對馬的回答讓桑眠先愣了一下,隨後詢問:
「你說的是哪個熱搜?」
陸時韞直接起,坐到桑眠對面,深邃的雙眸認真的盯著,像是要將整個靈魂都吸進去:
「昨天桑楚去陸氏找我,然後被我丟出去,在路邊哭喊的視頻被狗仔發到網上,現在網友都覺得我是眼瞎的,放著好好的桑楚不喜歡,而喜歡你。」
桑眠眼睛沒眨一下,繼續看著他。
陸時韞也繼續說著:
「所以網上有很多人都覺得我腦子不好,懷疑我這種不正常的腦子不會經營公司,導致有一部分的民拋棄陸氏集團,讓公司的票急劇下跌。」
桑眠眨了眨眼,關於這件事,還真的不知道。
「所以我爸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我,讓我必須放棄你,我為了穩住他,才故意說出那些話的,沒想到正好被你聽到了。」
陸時韞沒有告訴桑眠的是,其實當時陸清帆在電話里狠狠威脅他,如果他不放棄桑眠的話,他就會派人強制的把桑眠帶走。
他現在雖然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隻手遮天。
但陸清帆畢竟比他多混了那麼多年,他還有很多勢力是他不清楚的,他為了保護桑眠,不得不防著點。
他之所以把剩下的都告訴桑眠,就是不想桑眠繼續誤會他。
如果早知道桑眠那天就把這件事聽的一清二楚,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解釋了,不然也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陸時韞本以為自己把事解釋的一清二楚,桑眠肯定會原諒自己。
結果等他再次小心翼翼去看桑眠時,發現臉上的嘲諷越來越明顯。
這讓陸時韞又有一種不好的預。
果然,桑眠完所有解釋之後,臉上突然多了一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呀,你早說呀。」
陸時韞覺自己好像越來越看不懂桑眠了,分明是笑著的,可是這笑容的背後,竟然藏著一涼意。
桑眠在這個時候默默的起,然後從沙發的另一邊突然拿出一個行李包,二話不說塞進陸時韞懷裏:
「你要是早說的話,我就不會知道並沒有把星晚娛樂給我了,這樣或許你也不會被逐出家門了。」
聽到逐出家門這四個字,陸時韞再次一愣,大腦就像是2G網絡一樣,一卡一卡的。
桑眠也不顧他有沒有反應過來,直接一把抓起陸時韞的手就往外拖。
陸時韞終於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看著:
「你認真的?你想要把我逐出家門?」
桑眠已經用盡生平最大的力氣一把將陸時韞推到門外,認真點頭:
「我現在在氣頭上,不想和你同住一個屋檐下,如果你要是不出去,那就只能我出去了。」
陸時韞原本還想再說什麼的瞬間閉上。
他要是被趕出去,還有地方住,而且還能自己乖乖回來。
桑眠要是真出去了,他不知道住哪,明天能不能找到都另說。
陸時韞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卑微過,十分弱小的抱手中的行李包,小心翼翼問: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桑眠呵呵一笑,想也沒想的開口:
「你只要把星晚的轉讓合同拿去有關部門,等合同徹底生效之後,我就會原諒你。」
陸時韞無言,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那麼做,桑眠就再也不會出現了,會徹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
二人都沉默下來,桑眠也知道對方不會這麼輕易答應,二話不說將門關上。
陸時韞就這麼卑微的在門外站了許久,屋的傭人和管家也不敢給他開門。
大家都很清楚,小夫妻吵架,方永遠是對的,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幫男的,哪怕這個男的是他們的老闆也不行!
陸時韞見自己回家無,只能拖著可憐的離開別墅,默默去找一家酒店住了下來,然後默默尋找其他的挽救方法。
…
桑眠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已經沒那麼生氣了。
第二天沒有偽裝,頂著那副醜陋的妝容出現在星晚娛樂。
只是才一出現,公司的人就像是瘋了一般,全部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
「老闆老闆,出大事了!公司發生了一件你絕對想不到的大事,你猜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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