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就是這樣，大哥說都是工作太枯燥了，所以大家就打趣，我挑著眼皮看著他，“三哥，心靜自然涼你知道不！我大哥呢！”

    “家樹啊。”

    老三長歎一聲，“產房傳喜訊，生啦！”

    “啥？”

    他哈哈笑著看我，“你大哥人才啊，我才知道他會畫畫啊，昨天工頭說要找人去圍牆那寫油漆大字，做什麼景觀圍牆，結果你哥就去了，現場還發揮畫了點花花草草，還真不錯，被調走了，以後人家坐辦公室啦，不用像我們似得風吹日曬的嘍！！”

    我皺了皺眉，“調到哪個部門了啊。”

    “暫時去綜合部了，啥都管，葆四，你說也逗的，我就琢磨不啊，這麼大的工地工程，那廣告錢都花了海了去了，結果連個會寫油漆字的都沒有，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覺得搞笑，居然還能到咱泥工這問，有意思不！”

    是有意思，陸沛的意思。

    我沒在答話，我哥會畫畫這事兒我跟陸沛吹噓過，就在他對著筆記本電腦忙活的時候我寫作業間歇跟他白活的，他當時兒就搭理我，跟聾子似得。

    其實我跟他說這些也沒別的什麼意思，就是純粹的閑聊，當然了，我一沒兜住還說了我大哥考大學那事兒，說的比較誇張，我說就差一分兒就上清華了！就一分兒啊！

    他還是沒言語，就聽我自己在那義憤填膺，我說我哥二等功！你見過二等功勳章嗎，見過嗎！

    陸沛這才面無表看向我，“我太姥爺參加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援朝戰爭，你說我見沒見過，軍人，這兩個字的意義就是保家衛國，和平年代不意味著就不流犧牲，我承認你哥是英雄，但這也是他當時該做的，勳章，是榮譽，而不是讓你這麼拿著出來炫耀的。”

    我被頂的無話可說，當即就低頭繼續筆疾書，這是逮到點兒就給我上課啊。

    掏出手機，我想給陸沛去個電話，這模式一定是他的安排，就算不是刻意，也是代過的，不然這好事兒落不到我哥頭上，還畫完就外調了，就像是三哥說的，這好事兒也太突然了吧。

    手機翻出通訊錄，我卻遲遲沒有按下去，怎麼說，直接說謝謝，太假了吧。

    他特意給我大哥造了個不顯得那麼唐突的臺階，目的，也是為了照顧大哥面子，我單憑兩字謝謝，太單薄了。

    ‘鈴鈴~鈴鈴~’

    沒撥出去，它自己卻響了，我看了一眼來電人，張的心卻松了幾分，接起放到耳邊，“喂，韓霖。”

    “葆四，我坐晚上的火車要回省城了，上車之前跟你見一面行嗎，我知道你忙，你能不能出點時間，下次見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我合計了一下點頭，“行，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我今天下午沒事兒！”

    ……

    火車站附近一商超門口，我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大老遠的一看見韓霖我就奔過去，“不好意思啊韓霖，我來晚了！”

    著氣跑到他前，“我回家換了服，還取個東西，倒車，慢。”

    他笑的沒什麼脾氣，還是穿著淺的格子衫白T恤，跟我一樣背著個書包，幹幹淨淨的，一看就是大學生的樣子，“你能來就好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呢。”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他笑，手從書包裡掏出個東西給他，“送你的，你別嫌棄就好。”

    “送我的？”

    他有些驚訝，接過去看了一眼，“手表啊。”

    我點了點頭，上次幫我媽破完人第一步後我著臉跟要了兩千塊錢，買了兩塊表，早就準備好了，“恩，卡西歐的，你試試，表帶不合適的話你拿到省城找地方調一下，我謝謝你的，上次，在警局，要不是你，我就出不來了。”

    韓霖看著表一臉驚喜，直接就戴上了，“我喜歡，謝謝，我真的喜歡的。”

    我傻笑的點頭，“你喜歡就好，防水的，還有指南針呢。”

    韓霖抿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還以為你……以為你早把我忘腦後了呢。”

    “哪能啊，我是真有事，不然會帶你好好逛逛的，咱小時候多好啊，你還給我買過冰兒，我都記著呢！”

    他還是笑，有些手足無措，就是張，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張什麼，“我，我也有東西，送你。”

    說著，他從書包裡拿出個禮品盒送我，“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什麼啊。”

    我失笑的看著他，“咱倆怎麼跟小學生似得，還互送禮啊。”

    有點沉，我一層層的解開包裝紙，打開一看是個水晶球音樂盒，球裡面是座城堡還有個小孩兒，“呀，這麼可啊，是可以放音樂的吧，晚上可以點開看！對嗎。”

    他不好意思的撓頭，“我等你的時候正好在商場裡溜達看見的，喜歡的，不過，跟你的手表比起來肯定……”

    我有些不悅，“談錢做什麼，你要是不保我你那師哥還不定怎麼給我甩臉子呢，別提他了，東西我收下了，好看，我晚上回家沒事兒就關燈看這個！嘿嘿。”

    低頭正往書包裡裝呢，忽然覺他了我頭一下，“葆四，你記著常給我打電話。”

    我愣了愣，瞬間有些排斥他這親昵的舉，不過角還是扯著笑，“好，不過你得專注學業知道不，要當個特別帥的警察，槍的，biubiniu~呵呵。”

    韓霖點頭，眼睛一直再看我，“那個，我想跟你說件事兒，你還記著，小時候，我送你的一幅畫嗎。”

    我忍不住的發笑，“記得啊，你嘲笑我考試得了零蛋給我畫了張餅嗎！不，小六說是鹹鴨蛋！”

    韓霖皺眉，“我一直沒給你解釋過嗎。”

    “解釋什麼。”

    “太啊。”

    他很認真的指了指天，雙手隨後搭到我的肩膀上，我重心本能的後移，聽著他一本正經的開口，“我一直覺得，你笑起來像太的，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是你對著我笑的，你說，讓我吃糖葫蘆的，你記得嗎。”

    我翻著眼睛想了想，“我……忘了。”

    給他吃過糖葫蘆嗎？

    韓霖眼裡劃過一失落，不過還是用力的牽了牽角，“我一直記得你的糖葫蘆，記得，我在轉時有個小孩兒喊我名字，然後跟我說，可甜了，就了一遍……我永遠都記得……”

    他最後一句話聲音得很低，似乎很深，我沒啥覺，我都忘了，我小時候沒開竅前不是大事兒記得都費勁，就記著自己到傻玩兒了。

    “韓霖，我那時什麼都不懂，我就是覺得什麼都好玩，就是個傻子，真的！”

    他搖頭，“你不是傻子的，我知道你很好，真的很好，所以，我一直很謝你。”

    我清了下嗓子笑著拿下他放在我肩頭的胳膊，“你坐車時間要到了吧，我送你去車站吧，咱邊等邊聊嗎！哎，說說你大學什麼樣唄，有意思嗎，你們得天訓練吧……”

    品出不對味兒我就趕轉移話題，聊著有的沒的就要朝車站走，他沒用我送他進車站，而是看了一眼時間確實要不趕趟了就自己小跑的過馬路，回頭還沖我揮手，“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哎！！一路順風！！”

    我站在原地朝著他揮手，上笑著，心裡卻有那麼一丟丟的不對勁兒，韓霖的有些舉讓我不太舒服，算了，還是聯系吧，怪怪的。

    書包被人在後面一扯，我當即就意識到小，警惕的回想拉回書包，丫子卻在回頭的剎那咧了起來，“陸沛！這麼巧啊！正好，正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兒不看我，手打開我的書包往裡一掏，回手就拿出個東西扔進了垃圾桶，：“上車。”

    我看著他扔出去的東西有些發懵，“你把我什麼扔了！那是人送我的……哎哎！哎！”

    他扯著我的書包，也不說話，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酒氣，就這麼帶著我踉蹌著拉開路邊停著的車門，小馬。

    我有些炸，用力的把自己的書包扯回來，“你有病啊！好端端的你把我東西扔了幹什麼！那不是錢啊！”

    陸沛冷著臉抬起自己的手，“，還是那破玩意兒，你自己選。”

    “哎……”

    我咬牙，看了一眼車裡坐在司機位置上的楊助理，“合著你就是看別人送我東西你不爽是吧！”

    陸沛臉一側，腮幫子的繃在一起，“再問一遍，上不上車。”

    “！你有種你！！”

    我怒氣沖沖的坐進車裡，純有病，一音樂盒怎麼著他了！

    楊助理一見陸沛坐到副駕駛就著嗓子試探，“陸總，不回家，確定赴局是嗎……”

    陸沛冷著聲在旁邊開口，“就這麼回家多沒勁，都是老朋友，當慶祝了。”

    他說的怪氣，我一直能聞到酒味兒，很顯然，他是喝完出來的，怎麼著，這還要趕場啊。

    楊助理不在多問，開著車像是知道地點似得直接掉頭，我有些坐不住，悶了一會兒還是開口，“楊助理，你什麼時候在道邊看見我的。”

    “比你想的要早，從飛奔揮手到禮傳，活的就是一出青梅竹馬依依惜別的戲啊，是吧，楊助理。”

    我臉上的搐了一下，從室鏡看他是瞇著眼的，聲音也不疾不徐的從牙裡出，氣死人不償命。

    楊助理臉上陪著小心翼翼的笑，“那個，薛助理，我們在道這邊兒就看見你了，趕巧，看見你跑過來，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朝著我們車揮手呢，後來才知道，你是看朋友，是，同學吧。”

    “什麼同學，沒聽說嗎，他媽的太都整出來了。”

    我瞪著眼恨不得給陸沛的後腦勺一悶，怎麼喝完酒變化這麼大嗎，平常說話就夠難聽的了，現在更難聽！

    楊助理尷尬的不敢在多說話，給了我一個安的眼神繼續開車。

    氣氛很詭譎，我悶得厲害，張了張，“陸總多能耐啊，還會算呢，還就是青梅竹馬了，我打出生就認識他了，深厚著呢！”

    楊助理朝著室鏡對我一陣眉弄眼啊，恨不得眼睛都到鼻孔附近，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可我也有氣啊，上來就扔我東西，還扯著我書包拉著我走，幹什麼啊！

    陸沛沒答話，車子停了就直接下車，看都沒有看我。

    我怔了一下，沒想到來的是夜店，還是很大的夜店，保安點頭哈腰的幫著停車，我和楊助理跟在陸沛後，這地很大，我要是不勤跟著點真容易丟。

    趁著跟陸沛隔開點距離，楊助理小聲的跟我念叨，“飯局一結束陸總其實要回家的，就是看見你跟你那青梅……你跟那男孩聊半天還親高興的這就又答應赴局了……”

    我沒答話，這一路上陸沛都是門路，進電梯，直接按了上樓，一看就是常來。

    直到踩著三樓冒著金的地面直推開一道大門，陸沛的臉上隨即掛起笑意，的本不像他，“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先給大家賠個不是。”

    房間很大，男男，燈紅酒綠，我只看見他們都迎了過來，可一時間卻看不清誰是誰，“陸二，賠什麼不是啊，就等你了，服務員，把我的藏酒都拿出來！”

    一個跟陸沛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率先開口，旁邊的人也開始笑著繼續打著招呼，陸沛自然得要命，下西服外套隨意扔到一個人手裡上牽著璀笑一派豪爽，“跟我客氣什麼，今兒我請，不醉不歸，來……”

    我不知道要做什麼，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直看著陸沛，恍惚的覺得我不認識他了，這作風，整個就一瀟灑多金常出來玩兒的花花公子架勢。

    “呦，這妹妹還沒介紹呢，剛放學做錯門了吧！！”

    一個濃妝豔抹的人看著我突然打趣的出口，“十幾啦！”

    吵嚷的包房人聲卻突然驟停。

    陸二大刺刺的倚坐在包間的沙發上，手裡還夾著一支剛點起的煙，他沒說話，角雖然含著笑，可眼卻是冷的。

    我分不清他在看誰，這裡燈旖旎，我知道這些漂亮的人是做什麼的，米雪姐曾經用很羨慕的口吻跟我說過，人家的名頭好聽，公主，一晚的小費夠忙活小半月的了，可我覺，這裡的一切，就讓我想起了八個字――

    紙醉金迷，窮侈極奢。

    沒僵持幾秒鐘，那個跟陸沛似乎很的男人直接起，“不懂規矩，媽咪過來！！”

    那個人臉上的笑只在剛剛一剎的安靜時就匿了，張的連連道歉，不停的說著要罰酒什麼的，可那個男人看了一眼陸沛，見他仍舊沒什麼反應的煙，隨即不耐煩的表示，想不想幹了，滾！

    人低眉順眼的出去，那個男人卻堆著笑走到我前，回頭看了一眼陸沛，“陸二，你說你也是，介紹一下一起玩兒啊！

    陸沛含笑的端起一杯酒，煙還在手上夾著，“不用管，來，咱們玩咱們的！”

    氣氛再次熱烈，十幾號人談天說笑的聲音自然不容小覷，楊助理跟著那個做媽咪的人後進來，看著我小聲的張口，“我去上了個廁所，薛助理，這地你不習慣吧，要不你跟我去外面休息大廳等著吧。”

    我沒吭聲，手用力的握拳，剛才那個媽咪又帶進來了七八個公主，就留下了一個，陸沛要的。

    “薛助理，要不咱出去吧，這地兒不太適合你……”

    “讓待著！”

    陸沛鬧了一陣回頭冷眼看向我，“總得長大啊，是吧。”

    我恨死了他那種冷眼的笑腹黑深沉的樣子，沉了沉氣，“我在這等。“

    說完，我就走進了包間裡面，皮沙發的一角。

    人的憨的笑聲不時的傳出，他們科打諢聊的容我卻一點都聽不懂，隨便扔出一句，那些人就捂著笑，大口的喝酒，可我不明白那話的意思，也不知道好笑在哪裡。

    轉臉看向笑的自然灑的陸沛，我突然覺自己像是另一個世界，不，我想自己現在的樣子更像一個孩子，一個背著書包，枯坐在這裡等著爸爸喝夠玩夠好帶我回家的孩子。

    自始至終，他的胳膊都搭在一個人上，就是他自己點的那個公主，我看不清長相，但是能聽見的笑聲一陣陣的傳出，移開眼，我想回家。

    我從來都沒接過這樣的環境，很不適，我會背很多公式，會記很多單詞，會偶爾看韓劇跟龐旁討論劇，有時候也會去KTV扯著嗓子嚎一陣，但都不是這樣的，我的世界跟這完全不同。

    很多的酒，擺出很漂亮的形狀，他們玩的不亦樂乎，有人唱歌，有人起哄，我眼睛開始有些花，就連陸沛的臉，仿佛都沉浸在萬花筒裡，變五六分解的塊狀了。

    一個小時，或許兩個小時，我覺有人走到我的前，抬起眼，陸沛夾著煙端酒看我，眸眼微狹，居高臨下，優越這三字倒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悶嗎。”

    沒喝多，我確定他沒喝多。

    起，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我請假回家行嗎。”

    “不行。”

    他幹淨利落的回我，酒杯上的手指一點，“不要了，不要隨時走。”

    我攥拳，“你別太過分。”

    陸沛笑的出一口白牙，“我過分？”

    眼神幕地一變，“我看是你太不知深淺了，想走不是嗎，可以，幹了三杯，我給你假，來啊！！”

    他的聲音很大，一旁玩鬧的男隨後都看了過來，陸沛大咧咧的看過去，“到三杯酒過來！我喂兔子！”

    我清楚的聽見了自己牙齒咯咯的聲音，一把就搶過他手裡的酒杯仰頭灌進了裡，“咳！！”

    那辛辣――

    一路從嚨燒到胃腹，比白酒都難喝，我貓著腰咳嗦半天，只聽著周圍一片安靜，一陣幹嘔，不想再看他們任何人的一張臉，捂我就沖了出去！

    “薛助理！”

    一旁還在煙靠時間的楊助理看見我雙眼憋的通紅的窘樣就迎了上來，“你喝酒了啊！！”

    我說不出話，頭連連的點著，覺這酒在胃裡站不住，太辣了，要燒了！

    “包房裡有啊……”

    他轉頭看了一眼包房，隨即歎氣，“算了，我帶你去洗手間，走！！”

    捂著的指流出，是反上來的，七扭八拐不知道走了多遠，等雙一邁進洗手間，我嘔的一聲就吐了出去，辣豪豪的，還有酸水……

    胃裡還在搐，可張著，卻什麼都吐出不來了。

    “你喝了多啊！”

    楊助理在外面喊，“漱漱口，一會兒出來喝點礦泉水，喝的洋酒吧，那東西冷子喝喝不慣！”

    我什麼都不想說，半趴在洗手臺上腦子裡不停的閃著畫面，很多在我看來都很珍惜的畫面，背我的，讓我的，我以為，那就是陸沛，其實不是，外面的那個人才是他――

    “薛助理，我得回去拿包！你先緩一會兒啊，別走，我一會兒回來找你！”

    “好……”

    我沒什麼勁兒的應著，抬起頭，就看見鏡子裡自己那雙通紅的眼，是幹嘔憋的，憋的通紅通紅，“薛葆四，你就是個笑話你。”

    複雜，複雜一詞兒我今兒才算是理解，有錢人城會玩了啊！

    “妹妹，你沒事吧。”

    醇厚的低音響起，一張紙巾也隨即放到我的眼前，“哎，小小年紀的，你再喝傷了呢。”

    “謝謝。”

    我接過紙巾，隔著鏡子才發現眼前的人有些眼，廓深邃，V字領的黑T恤更顯洶湧，“是你，我見過你……”

    比我高了大半個頭，大長啊，真是大長。

    “喝了多啊，沒事吧。”

    我不知道要跟說什麼，蔫蔫的回道，“一杯。”

    裡發出一記輕笑，“陸二是個渣，你得離他遠點，知道嗎。”

    “你認識陸二？！”

    我驚訝的抬眼，只見笑的滿臉嫵，微微的彎腰，湊到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掃過我的耳廓，“睡過，當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