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不是害怕，只是覺得這場景，有些難以忍，太惡心了。

    沒變，那張臉還是從土裡拉開的樣子，沒怎麼爛，就是這，怎麼還能蹭地呢，蹭的自己後紅呼呼的流一片。

    “孫，孫姨？”

    後腦勺的筋都開始麻了，我控制著讓自己冷靜，我姥姥不是說這種沒有的本就走不出小南山麼，而且還特別容易化了，怎麼會在韓霖這？

    看了一眼爬過來的臺，難不，一直就在臺了？

    我原地著自己淡定了半天，腦袋好使時也算是明白為啥給小六上藥時覺有人盯著我了，合著是韓霖他媽在瞅我啊！

    媽媽咪呀，這日子也太酸爽太刺激了。

    “這麼多年了，你是唯一能看到我的啊……”

    我心裡呵呵，暗想你這種還是看吧，誰看誰迷糊啊。

    “孫姨啊，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裡啊……”

    太怪了，孫桂香怎麼會跟韓霖在一起啊，韓霖一個字都沒提過啊。

    孫桂香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有些森的看我，：“我不在這裡，你是希我魂飛湮滅嗎……”

    我連忙擺手，鬼這個東西很極端的，一言不合就容易翻臉，趕出口安，“我不是這意思，孫姨，我是想，你怎麼還不走啊，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早些上路了啊，在這裡待著，你多憋屈啊……”

    孫桂香冷著臉哼哼，“我走，殺我的沒死我怎麼能走，我為什麼要讓我兒子做警察，我就是要找到他，看著他死，我才安心！”

    我想了想，依稀的記得殺的人我問過小討厭，是跟一起雙修的男人，對了，雙修這個詞，我就是打孫桂香這聽來的。

    咽了咽口水，“孫姨，你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啊。”

    孫桂香的眼睛開始泛紅，五也有些扭曲，我知道，是想到仇恨的事兒了，所以臉也會隨著心態發生變化。

    “他騙我，騙我可以長生不老，讓我跟路邊的那些野鬼做朋友，實際上，就是讓我侍奉這些家夥，我只是想報複韓大勇，讓他後悔跟我離婚，可是後來，我居然真的跟那個王八蛋心了，我以為，他是真的我的，他說，他有神佛護，可以保佑我，只要一心侍奉，我就可以長生不老，永富貴……”

    眉頭慢慢的蹙，我看著孫桂香忽然覺得這路子怎麼跟我經曆的這個邪教一模一樣啊，況且，的……

    “孫姨，他是不是在你的上刺東西了？”

    孫桂香眼裡已經全是紅水，聽著我的話反而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說完，自己就冷哼一聲，“那個王八蛋就是騙我，我當年被勞教時就覺得不對勁兒，既然有神佛護，為什麼還要我坐牢，我出去後，一無所有，哪裡有這些個榮華富貴！

    我本沒臉見人，就想著回村把老房子賣掉，大霖被他爸接走了，我怕他恨我，不養我老，我正好查出懷孕，就想把這孩子生下來，養大了，最起碼讓我晚年有靠，可是他翻牆進來了，著我吃墮胎藥，還說這孩子是神佛所賜，要用胎給神佛開，我不同意，他就說給我錢，很多的錢，只要我答應把孩子流了。”

    要胎，這套路真是一模一樣啊。

    孫桂香哭了，流著淚，“我想很多錢也好，就說，先給我錢我就流產，他就拿出跟針，說先給我上紋，因為我是不潔的，需要淨，淨後胎才可以用。

    他刺的時候我一直在捂著自己的小腹，想著大霖，覺得我真是對不住我孩子啊，沒等他刺完，我就變卦了，我說我不要錢了，我要把孩子生了，結果，我們倆撕扯的時候我就覺得肚子很疼，出來了，我知道不好了，就拼了命找他要說法，結果，結果……”

    也不用結果了，這結果多明顯啊。

    孫桂香像是憋悶了許久，趴在地上一直看著我哭，“我不甘心啊，只要他一天不死，我就不會走的，我要看著他死，看著他死啊！”

    關於的記憶有些久遠，我不停的從腦子裡挖，只記得的死給村裡造了不小的轟，二舅媽還在那時跟盛叔一個勁兒的討論，陸星月時期的陸沛也分析過，他說下不見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證據要毀滅。

    現在看來，真就應了他的說法，大上有文刺，再加上流產了，流了一半肯定不幹淨，查下去的話，那個男人肯定會被查出是孩子的爸爸，所以那人急之下把孫桂香的腰一起割了，下半直接焚燒，毀滅證據。

    “孫姨，那你是怎麼離開小南山的……”

    這個我真的很好奇，姥姥說這種的只能抓替，或者是借口怨氣藏到哪，那是抓了誰的替，藏到哪裡出來的？

    “葆四？！”

    胳膊忽然被人一抓，我嚇得一蹦的回頭，燈大亮，韓霖有些不解的看我，“你做什麼啊。”

    “你，你媽……”

    我手指出去，廚房的瓷磚地面上幹幹淨淨的，別說人了，影兒都沒了。

    “我媽？”

    韓霖蹙眉，了聲音，“你看到我媽了？”

    我點頭，“看見了，你媽，你媽怎麼在你這兒啊。”

    韓霖歎了口氣，拉著我的胳膊打開拉門走到臺，我被他嚇得渾一一的，跟在他後瞄了一眼，封死的臺一角放了個窄窄的木頭櫃子，一人多高，韓霖按開臺燈，打開那兩扇小櫃子門，我做了點準備，準備迎接孫桂香的半截人，但是眼的，居然是件掛著的服……

    黑的帽衫外套，上面還沾了些土，有些年頭的樣子，服下還放了個香碗，看來韓霖是靠這件服給孫桂香送香火的。

    “這是……”

    韓霖回頭看我，“我媽就是借著這件服出來的，知道我為什麼做警察嗎，幫我媽找殺的兇手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跟接後我不好，所以，得做個行業。”

    我卻看著那服沒，這服，這麼眼呢。

    “你記不記得我回過一次村，那時你陪著你姥姥來這裡看病了，當時，吳四有死我家院子裡了，我回來收拾，晚上的時候，忽然看見我媽了，說是借這服出來的，讓我帶走，不然死不瞑目。”

    我有些哆嗦，這事兒小六也跟我講過。

    “所以，吳四有，就是你媽抓的替？”

    韓霖垂下臉，疚的嗯了一聲，“應該是，我媽說是吳四有在山上撿了這件服穿上，這樣，才有機會跟著下山，不然，沒，走不了的……”

    服，服。

    咬著，我忽然瞪大了眼，“這服，是，是……”

    陸沛的！！

    他當年是下服劃拉的孫桂香臉上的土，後來背著我下山也沒撿，那架勢就是不要了，想不到，居然間接地幫上了孫桂香？！！

    乖乖，人生還真是什麼線都能叉扭纏在一起啊！

    “葆四，你是不是會想，我媽……”

    “先別說話！”

    我繃著臉努力的縷著這件事兒，文刺，胎，孫桂香的死，邪教，這說明這個碑仙一早就在鋪路了，碑仙是鬼，他有小眾，所以一開始他的路子是讓信奉他的人去路邊去伺候他的小弟，但當時沒有這個藥，所以洗腦的效果很差勁！

    重點，有個重點！

    那個給自己捂得嚴合的男人――

    “韓霖，你知道當初跟你媽雙修那個人是誰對吧！”

    韓霖咬牙，“我當然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我媽也說了，他就是讓這些人信佛的頭，我媽也是被他殺的。”

    我‘啪’！的拍手，“他就是邪教的頭！那個世尊就是他！”

    韓霖詫異，“什麼意思？”

    “你給你師哥打電話，他會跟你說的，總之，我確定，那個世尊就是他！”

    心突突的，這麼多年了，那個碑仙為了這事兒不定多運籌帷幄呢，好在老天幫我，居然一腳紮他老窩了，幸好，他還只是一個排子，不然他要是胎塑功了怎麼整，我怎麼弄他！

    我可以確定那個人是碑仙的傀儡，幫碑仙辦事的，但這裡還有個更大的幕後人，就是那供藥商，藥，是在邪教中起了最大的作用的，洗腦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這個藥在傳銷中所產生的利益，能讓這幫人這麼給碑仙還有那傀儡辦事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有錢。

    這個傀儡不可能會做藥，所以，跟他合作的，一定還有個供藥商！

    我跟韓霖說了一堆裡面的況，聽的他是眉頭鎖，用他的話講，殺孫桂香的那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絕對是改名換姓了，所以他一直沒找到。

    “人姓名可以變，外貌可以變，但基因變不了，就找這個邪教的頭，抓到他，你媽也就安心了……”

    這絕對是意外收獲啊。

    回到房間後再沒怎麼睡著，早上的時候聽到韓霖在客廳裡跟他師哥通了半天的電話，最後韓霖敲門，跟我講說那裡面的人沒一個見過世尊的長相的，所以我提供的線索很大程度上的推進了案件的進展。

    事實上，我想聽的不是推進了案件進展，而是逮住他，大破全破。

    上午韓霖師哥還給我來了電話，說謝我的幫助，我想他通過審訊一定都知道裡面怎麼回事兒了，所以直接問他在窩點現場發沒發現套套，“他們很，又是要跟這個護法什麼雙修，又是要跟世尊雙修，不怕意外懷孕嗎。”

    韓霖他師哥語氣頓了頓，半晌才開口，“據調查，窩點的男嫌疑人，都做過結紮。”

    我不明白，“啥結紮？太監了啊。”

    韓霖師哥在手機那邊嗆咳，“就是說，會沒有生育能力，但不耽誤別的，而且，其中一個男犯罪嫌疑人代，之所以他們先給信徒做所謂的淨，除去一些私外，其中有個重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信徒檢查，得確保這些信徒都是健康的，這才可以上報頭目。

    其實，這也可以看做是這個頭目拉攏他手下的一種手段，畢竟這種事超乎常理，通常這種邪教都只是教主一人有這種所謂的雙修特權，但是這個邪教卻讓護法先來，嫌疑人代，正是這個世尊反著來的做法，讓大家對他深信不疑，覺得他絕不是為了滿足一己私的。”

    我雖然對那個結紮不太懂，總結出來就是肯定不會讓弟子懷孕唄。

    雖然韓霖師哥說的委婉，不過我也聽懂了，這碑仙的打法的確是讓人耳目一新，屬實啊，這種事常理來講誰願意先便宜別人啊。

    唉，這個‘世尊’願意，所以大家更佩服他了，事實上，他才不管誰先來後來呢，他要的只不過就是胎而已，給你們些小恩小惠你們反而更能給我賣命，人家自己是要大利益的，他又不是人，有些東西自然也就不在乎。

    看著手機我合計了很久，最後還是把電話給秦森撥了過去，他不知道我新號，接起來很斯文的道了聲你好，哪位。

    “是我。”

    “……葆四？”

    我嗯了一聲抬腳走到窗邊，“我下山了，現在來濱城了。”

    “哦，我知道。”

    他很淡定，我卻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猛地想起，是陸沛，人家兄弟麼。

    “我知道很正常啊，陸二一直都很關注你，他前幾天跟我講說，你要來濱城了，還要探險什麼的，我也沒細問，今年初我就被幹媽到邊了，現在很回濱城，陸二要做他自己的項目還要管理酒店，我要在幹媽這邊幫盯著開發的地產項目。”

    他說了好一會兒，輕輕的笑笑，“見過陸二了吧，其實我還很好奇你要探什麼險，是出山接到可以大展拳腳的工作了嗎。”

    “嗯……還好，反正，危險的。”

    “放心，有陸二在，你不會有危險的，他很在意你，超過任何人。”

    聲音很輕，我默默的歎了口氣垂下眼，“這次，的確是他幫我的，算是救了我一命吧，不過我沒見到他，也不想見他，秦森，其實，我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要問你的。”

    “什麼事。”

    他還是輕笑，“我還以為你回濱城了這是要請我吃飯，對了，等我時間回濱城會給你介紹事主的，你需要機會麼，得多鍛煉。”

    心裡發，“秦森，我直說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爸在做什麼？”

    秦森斷了幾秒沒接茬兒，大概是沒反應過來我這忽然轉移話題，“他？我記得我三年前給過你子彈後就再沒有見過他了，怎麼，他又去找你二舅麻煩了？不可能的，那子彈是我爸最怕的，他不會靠近的。”

    我長吐出口氣，“那你知道他一直在做什麼嗎。”

    “不清楚……你知道嗎？”

    我咬了咬牙，“我知道，他要鬼王。”

    “……”

    秦森沒接茬兒，像是在等著我說，我覺得這事兒得讓他知道，他是我朋友，碑仙還是他爹，我想輕重他懂得，說了好一會兒，包括我怎麼進去，裡面的人什麼樣，都說了一通。

    “胎塑？”

    我點頭，“是的，塑相後他就要了不得了。”

    “可是這種的反噬也極其強烈啊，他要害多人命，假設他了那個鬼王那豈不是罪上加罪天理難容了！”

    秦森很急，鮮的發怒，“他是瘋了嗎他！”

    我想說是的，無藥可救的瘋。

    “警方查到沒有，現在知不知道我爸害了多人？”

    “沒說，但肯定沒到八十一個，要知道，一開始這種害人的難度也很大的，誰也不會無端的給人懷孕，流產給，這個邪教現在也是借助一種藥的……”

    “我明白。”

    秦森像是拼命的抑著怒氣，“讓警方去查，既然涉案這麼多人，還有命案，傳銷，邪教，他們會查到底的，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我爸功。”

    我沒應聲，他態度還是很鮮明的，不過也是，死了還作什麼，造孽太多，最後誰還，子孫還，子孫倒黴了！

    “葆四……”

    過了很久，他有些糾結的了我一聲名字，“陸二，知道邪教跟我爸有關嗎。”

    “他還不知道吧，現在都知道邪教的頭是那個世尊，那傀儡，說碑仙誰能信啊。”

    “你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你說。”

    他歎口氣，“我爸的事，你可以對陸二保嗎。”

    “啊？”

    我沒懂，“哪件事，是他跟我家的恩怨，還是他是邪教幕後人的事。”

    他頓了頓，“全部。”

    “為什麼。”

    秦森的聲音著無奈，“我唯一的希就是我父親能留住原神上路，我清楚陸二是什麼格，他要是知道我爸想要對你或者是對你家做什麼，那我想，大概，我……”

    “我明白了。”

    我打斷他的話，“我懂你的意思。”

    他為人子，總是希給自己的爹留條活路麼，按照他的意思就是陸沛向著我，如果讓陸沛知道這個碑仙要弄死我那陸沛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先且不說陸沛怎麼樣吧，秦森的顧慮我明白。

    秦森聲音很低，“葆四，謝謝你了。”

    我覺得滋味兒怪怪的，“謝什麼，你子彈的事兒我還要謝你啊，不然我二舅怎麼辦啊。”

    秦森沒在多說什麼，明明一開始接到我電話語氣還比較輕快，但現在已經完全抑了。

    聊了一會兒放下手機，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明白為什麼舒服了，三年前，秦森忽然跟我說了他的世，當然，我很意外，也很，但現在看來，是不是，他也是考慮的陸二這層？

    許是想到人心太過現實，所以我會不舒服吧。

    ‘鈴鈴鈴~~’

    手機再次響起，我看了一眼，這回是二舅。

    猛地想起，對了，今天過節。

    接起電話我調整了下緒，“二舅，中秋節快樂！”

    “四寶，你那風水給人看完了嗎……”

    “嗯……沒呢，還得一兩天！”

    我想二舅肯定會讓我去找我媽過節，可是小六那臉還不能見人啊。

    二舅應了一聲，“得看幾天啊，那晚上吃啥啊，得吃點好的。”

    我呵呵的笑，“我知道，坑不了啊！”

    說了一陣兒後二舅有些納悶兒的在手機那頭問我，：“四寶啊，你說這魚咋回事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從昨晚開始就在缸裡躥，我眼看著它頭往玻璃上撞啊！不能出病吧。”

    我說了聲沒事兒，心裡卻在暗笑，喪家之犬麼，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