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谷。
扶搖從藥蘆出來,一紅似火。
“公子,蕭君澤已經到了,住驛站。”暗衛在扶搖耳畔小聲開口。
扶搖揚了揚角,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公子,朝郡主已經引起了寧河公主的注意,我們……”
“不必出手。”扶搖搖頭,手指握。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草驚蛇。
“那大虞的皇帝……”暗衛不知道該不該除掉。
“只要他別主生事端,不必他。”既然他已經答應了朝,那就不會趁人之危。
眼底閃過一擔心,扶搖的手指慢慢握。
他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會突然有些后悔了,謀劃了這麼多年,難道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一個人而已……
只是他計劃中的一枚棋子,不是嗎?
抬頭看著藥蘆旁邊的李子樹,扶搖看見了那只被朝斷翅膀的蝴蝶。
它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翅膀已經長好,但微微還有些殘缺。
扶搖抬起手指,那只蝴蝶就輕輕落在了扶搖仿佛沒有瑕疵的指尖上。“不長記……”
扶搖輕笑了一下,彈手指將那只蝴蝶放走。
明明被人類傷害過,卻還是會親近人類……
“飛蛾撲火……”
扶搖低沉著聲音說了一句,轉離開。
人有時候和蝴蝶很像,明明那麼脆弱又渺小,卻總想著撲向火焰。
……
皇宮,離宮臺。
南疆王年事已高,但卻極其重視玉蘭節。
傳言,南疆信奉花神,他們認為玉蘭花是花中之最,玉蘭花神就是守護南疆,滋潤大地萬的神明。
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習俗,讓玉蘭節在南疆頗為盛況。
“姐妹們都打起神來,一會兒可不能上臺出岔子,這可是皇家盛宴,若是出錯那丟的可是腦袋。”舞姬的領班低聲音警告,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會。
“你們上疼不疼?奇了怪了,昨天明明睡的那麼沉,怎麼覺腦袋昏沉沉的?”
有人活了下肩膀,覺得頭疼。
“可能是皇宮的環境咱們睡不習慣。”
舞姬中,朝安靜的站著,警惕的看著四周。
整個皇宮危機四伏,到都是高手。
“扶搖太子到。”
朝蹙了蹙眉,低頭看了眼先席的南疆大公子。
在南疆,大公子便是太子,除了皇帝以外權利最高的人。
而且,與其他國家不同,太子出生乃是天選,天選定之人便是太子。太子一旦設立便有一半監國的權利,甚至能撼和分割皇帝的權勢。
這也是為什麼,在南疆會出現太子早夭的現象。
虎毒不食子,可權勢卻能讓人喪失理智,讓皇帝默許甚至暗下作除掉自己的兒子……
扶搖能活到現在,若非是背后有毒谷這樣強大的背景,怕是……
早就兇多吉。
“邀請賓客席。”太子主持盛會,這就說明南疆皇帝已經要放權了。
“舞姬上場。”
賓客席,舞姬便要上臺起舞。
整個宴會現場空前的繁華。
……
暖閣。
為了參加玉蘭盛會,寧河公主特地焚香沐浴,用上好的玉蘭花瓣泡澡,玉蘭花香囊,心打扮。
“娘娘您這段可真……”婢看的眼睛有些發直,剛剛出浴的寧河姿妖嬈嫵,線條凹凸有致,堪稱完。
揚了揚角,寧河的手指輕輕自己吹彈可破的臉頰。“怎麼?這張臉,不好看?”
“娘娘息怒,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婢驚慌的跪地,抬手不停的往自己臉上扇掌。
“好了,下去吧。”寧河的眼眸瞬間暗沉,示意婢退下。
婢臉慘白的退了下去,仿佛方才白白撿了一條命。
婢退了下去,寧河的手指微微有些僵。
坐在銅鏡前,那雙勾人的眸子著暗沉的線。
銅鏡中,那張本應該毫無瑕疵的臉上卻有一道目驚心的猙獰疤痕。
拿起桌上的面皮,寧河抬手敷在臉上,很快……那張疤痕猙獰的臉變得毫無瑕疵。
“娘娘,太子那邊邀請您過去席,陛下已經到了。”
寧河站了起來,讓婢進來幫自己穿好宮。
“扶搖……居然回宮了?”寧河冷笑了一聲,走出殿。“咱們的太子殿下不是淡泊名利無無求嗎?怎麼今日爭了這主持之事?”
婢張低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陛下……子骨怕是不行了。”
前幾日太醫便讓人來傳話,說陛下的天壽將至,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老東西……活到現在已經是他命大。”寧河冷聲開口,指尖輕輕掐斷了院子里的一朵牡丹。“走吧,去會會咱們的太子殿下。”
扶搖這個時候回宮,定然是沖著來的。
可不是傻子。
……
玉蘭盛會。
“奉天陛下竟有時間來訪我南疆,真是幸會。”扶搖笑著沖蕭君澤作揖,表示禮節。
蕭君澤點頭示意,視線卻始終都在舞姬中的朝上。
扶搖揚了揚角,順著蕭君澤的視線看了過去。“陛下可是覺得我南疆的舞還不錯?”
蕭君澤始終警惕,沒有回答。
“若是陛下喜歡,這些舞姬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贈與給您。”扶搖再次開口,話語依舊深意。
蕭君澤這才正眼看了扶搖一眼,冷聲開口。“太子確定?”
“自然。”扶搖點頭。
蕭君澤的視線重新落在朝上,的姿是一眾舞姬中最亮眼的存在,在舞姬之中雖不是顯眼位置,可卻還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朝的舞蹈他見過……
那時,他對朝很不好。
他曾經威脅過朝,在外人面前展那狐模樣。
以為就是西域的妖,專門來蠱人心的。
當時的自己只是不承認而已,他其實早就對朝心了,所以才會如此恐慌和害怕……
他一直在自我欺騙,欺騙自己沒有心,一切都只是因為朝的妖罷了。
可到頭來,是他傷害了朝,也讓自己……遍鱗傷。
“阿澤似乎對那舞姬很興趣?”后,是寧河的聲音。
蕭君澤的臉一沉,慢慢握雙手。
寧河角揚起一抹微笑,話語著深意。“寧河參見陛下,愿陛下得玉蘭花神庇佑,庇佑我南疆風調雨順。”
南疆的陛下點了點頭,老態龍鐘的看了寧河一眼。“起來吧。”
“陛下,那舞姬本宮也很是喜歡,陛下前幾日還說要賞賜我些什麼,不如臣妾斗膽求陛下將這舞姬賜給寧河如何?”
寧河眼底的笑意越發深邃,說出這話以后,最沉不住氣的人會是誰呢?
那臺上跳舞的人,又到底是誰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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