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舞步一頓,愣然回首,看到凄凄雨霧中,一抹月白的影靜靜立在那片落花殘紅之上。
春水樓的明春水,竟然在如此狼狽之時出現。很顯然,他早就到了,因為他上那件繡著云紋的錦袍此時也被細雨打了。
“明樓主,”苦笑,“真是人生何不相逢啊!為我伴奏一曲如何?”
他不語,和的眸過面凝注在臉上,宛若煦暖的照映著。
“不愿意麼?”心低落地低眸,一甩云袖,纖瘦的子開始旋轉起來。綠樹、紅花、冷雨也隨著旋轉著。
“夠了!”他輕聲喝道,緩步向他走來,手臂一攬,將旋轉的摟在懷里。
輕飄飄地,如同一只耗盡了力的蝶,撲落在他懷里,華的發宛若瀑布,蓋住了纖的背。
“讓我舞!”倔犟地抬眸,角帶著淺笑。
他低首,視線匯,他輕嘆道:“你的眼,在哭泣。”
笑容凝住,忽然想哭。
他悠悠輕嘆一聲,清亮的眸和的目纏,“我的肩借你哭!”
心頭一陣絞痛,眼淚便奪眶而出,再也難以自制。
自小便最恨淌眼淚。
娘教武藝時,對極其嚴格,沒挨打。但是,從未哭過。因為曉得,眼淚是這個世上最廉價最無用的東西,哭,一點兒用也沒有。
可是,此時,方明白,那是因為沒有傷心到極點,那是因為沒有一雙可以依靠的臂膀。
忽然撲在他的懷里,在這個才不過謀面兩次的男人懷里,淚如泉涌,止都止不住。好似要把積攢了十幾年的淚水一次流。
他僵直著子,任抱著。良久,他終于臂攬住的肩膀,輕淋淋的秀發。
雨何時停的,不知道。何時從云層里綻出芒,也不知道。
終于停止了哭泣,和他上,沾滿了落花和泥點子。
干兩頰上的眼淚,重新抬起頭來,一雙黑眸,綻放著明亮瑩澈的華彩。幾日來的抑和傷似乎緩解了不。
“謝謝你!我把你的衫弄臟了!”滿是歉意地說道。竟在春水樓的樓主懷里哭,說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無妨,能讓纖纖公子在明某懷里哭,是明某的榮幸!如若你真要謝我,日后就專門為我舞一曲。”他語氣低緩地說道。
“好!”點頭應允。
“不要答應得太快,我要你揭下面,換上裝,為我一舞!”他的語氣極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有何不可!”淡淡說道,又不是見不得人,既然他已知是子份,這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嗎?”他問道。
“是!”瑟瑟低首,淡淡說道。
“何事,能告訴我嗎?”
凝眉,按捺住心頭的痛楚,緩緩道:“我娘逝去了!”
明春水聞言,子忽然一僵,似乎對于的回答極是意外。沉默有頃,他才幽幽嘆息道:“活在這個世上,有太多的意外和不幸,你無法預料到明日會發生什麼。但是遇到了,還是要堅強地面對。逝者已逝,生者自當好好活著。你,莫要再難過了。”
他的語氣很輕緩,淡淡的,就像是拉家常,可是卻平了瑟瑟心頭的傷痛。
激地頷首,從泥地上站起來,卻晃了晃,跌倒在他的懷里。這才發現毫不停歇地跳了太久,一雙已經麻木了。一只腳似乎被地上什麼銳刺過,疼得厲害,白的靴子也已沾染了斑斑跡。
他摟著的纖腰,黑眸中帶著瀲滟的笑意,“還是我抱你回去吧!到我住的別院如何?”
“你!”瑟瑟的臉忽地紅了,“多謝明樓主,不用了!”不管如何,也是夜無煙的側妃,和明春水這樣牽扯,似乎不妥。
他卻無視的話,聲音里帶著一不快,道:“我明春水說過的話,還沒有人敢拒絕。你也一樣!”他極是霸道地封了瑟瑟的道,抱著瑟瑟,運起輕功,從樹丫上方風而行。
他的速度極快,耳側是呼呼的風聲,一排排綠樹紅花飛速向后退去,幽涼的風拂面而來,揚起了兩人的發,起了兩人的,說不出的瀟灑。
瑟瑟偎在明春水懷里,傾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中,竟升起一種安穩踏實的覺。
“你,為何會在這里?這樣的雨天,似乎不是賞花的好時辰!”瑟瑟輕聲問道。
“如若我說偶然,你信嗎?”明春水淡淡說道。
瑟瑟自是不信,哪有這麼巧的事。
“我想見你,我的屬下發現了你的行蹤,我便趕來了。”他淡若輕風地說道,卻不知這樣的話在瑟瑟心頭泛起一波漣漪。
春水樓的樓主絕對有這個能力的,只要在街上一出現,他定會找到。可是,他為何要見?
“為何要見我?”挑眉問道。
“窈窕淑,君子好逑,這個理由,可以嗎?”他輕聲在耳畔道,語氣里半是認真,半是戲謔。
瑟瑟心頭一滯,淡淡笑道:“明樓主,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取悅子。”
他足尖在一棵樹上微微一頓,一樹的落英紛飛。
他凝眉,眼神冷靜清澈地著,“這個世上,還沒有哪個子需要我來取悅,除了……”他的眸從瑟瑟臉上掠過,后面的話極低,是你,還是,瑟瑟沒聽清,那個字便飄散在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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