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暗道在哪里,我要出去!”瑟瑟回首問眠。
云輕狂輕輕嘆息一聲,以笑和狂聞名的云輕狂,此時也了唉聲嘆氣的人。
眠哀怨地瞧了瑟瑟一眼,輕聲道:“你先別急,一會兒待飛揚帶回王爺的消息后,再去救他也不遲。王爺吩咐我們不要輕舉妄的,我們,還有仗要打!”
能不著急嗎,夜無煙現在生死不明,如何還能坐得住!
“孤這是在哪里?你們又都是誰?”嘉祥太上皇的聲音略帶著一迷,沉聲問道。
韓朔忙躬稟告道:“稟太上皇,您這是在璇璣府!老奴是您的太監總管韓朔,這位是玄機老人,太上皇,難道您不記得老奴了嗎?”
嘉祥太上皇有些迷地搖了搖頭。
“孤為何會在璇璣府養病?為何不在皇宮?”嘉祥太上皇坐起來,繼續問道。
“太上皇,難道您真不認識老奴了?狂醫,你看太上皇這是怎麼回事?”韓朔回首問云輕狂。
云輕狂蹙眉道:“中了蠱毒,本就有命之憂,所幸救得及時,蠱毒雖侵腦,但沒有大礙。現在只是因為初醒,有些事暫時想不起來,我們不要打擾太上皇了,讓他好好歇息吧!或許明日會記起也未可知!”
一行人向嘉祥太上皇施禮后,緩緩退了出來,聚到隔壁的議事廳去商議事,每個人的心看上去都有些低落。
夜無煙起事前,便得了韓朔的信,知曉太上皇已經被人下了蠱毒。是以,夜無煙便回函,命韓朔無論如何設法讓太上皇從宮中轉到璇璣府,他同時派云輕狂去為太上皇醫治。彼時,夜無煙還不曾起事,宮中守衛還不算嚴,韓朔才平安地將太上皇從宮中轉了出來。夜無塵也在京中暗暗尋找過,但是都一無所獲。他哪里敢將太上皇失蹤的消息泄,所以直到此時,朝臣們還不知嘉祥太上皇早已不在宮中。
“原本想待太上皇蘇醒后,揭穿新帝和莫尋歡勾結向太上皇下蠱毒的事,可是,太上皇竟然失憶了,這可如何是好?!”須發皆白的玄機老人悠悠說道。自從夜無塵登基,寵幸男寵,玄機老人便被孫兒眠說服,開始支持璿王夜無煙。
只是,他們盼了多日,就是想讓太上皇醒來,揭穿這件事,讓太上皇出來主持這局,可是眼盼了這麼久,他卻忘卻了前事。
“王妃,老奴真是失職啊,原本奉了王爺之名,要救王妃出宮的,可是那日卻有別人捷足先登了。后來,那個人救王妃失手,驚了衛軍,老奴只好將那人接應出去了。”韓朔沉聲滿是歉意地說道。
瑟瑟此時方知,韓朔原來是夜無煙的人。
“韓總管,那你可知曉,那夜救我的人是誰?”瑟瑟總覺得那人并非陌生,可是卻始終不知認識的人當中,還有誰有那麼高的武功,敢獨闖皇宮去救。
“老奴不知,那人不肯明示份。”
瑟瑟也納悶,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救。
幾人正在商議,房門忽然推開,鐵飛揚一風雪趕了回來。
“飛揚,如何,王爺現下可安全?”一屋子人,齊聲焦急地問道。
“王爺已被生擒,所幸當時監斬里有一位追隨王爺的重臣,他執意阻止莫尋歡當場殺害王爺。說是王爺犯了法,畢竟還是皇親國戚,要置也要用國之刑法。眼下,王爺已經被押到了刑部天牢。那里重兵把守,我們本沖不進去。”鐵飛揚焦急地說道。
眠沉片刻,凝聲問道:“金總管在城外有消息嗎?我們的兵馬幾時可到?我們今晚必須將王爺救出,如若救不出來,今晚必須想法派兵攻城。只有如此,夜無塵為了用王爺要挾我們,才不敢輕易殺害王爺。”
“可是,據賀之北傳來的消息,說是江中水道有浮冰堵著,我們的戰船行得很慢,估計今夜到不了緋城!”鐵飛揚沉聲道。
瑟瑟總算知曉了夜無煙的謀劃。
他果然是在朝廷派去的五十萬兵馬還不曾圍困黃城時,便已經從黃城,派了手下其他將領拖延住了夜無塵的五十萬兵馬,而他率領了五萬兵,沿江東水道一路南下,來攻打緋城。江東水道的霸主賀之北是夜無煙的人,是以,兵船南下的消息都被他瞞了。夜無煙在中途得了瑟瑟要被斬首的消息,棄了戰船,登上了最狹長的小舟,一路玩命般地向緋城趕。是以,比五萬兵足足快了一日。
夜無煙,他將所有一切都謀劃好了,卻獨獨為了救,將自己賠了進去。
臨去前,他說,一旦他被擒,不要他的手下有任何顧慮,只需按照原計劃攻城。無論如何,絕不能令南玥落伊脈國手中。
現在只有突然攻城,而且要讓夜無塵覺到危險,他才不會貿然殺害夜無煙。因為他需要夜無煙作為人質!
“要攻城可以,緋城也有我布下的海盜,雖然只有幾千,卻可以暫時頂上。而且,馬躍說不定也快到了。眠,暗道在哪里,我要出去。”這個碧海龍要被斬首,馬躍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可是,水龍島距離緋城路途遙遠,所以他們趕不及救下刑場上的,但是,此時恐怕也快到了。現在需要做的,便是出去召集接應他們。
鐵飛揚和云輕狂見狀,隨著瑟瑟一起站起來,凝聲道:“我們隨你一起去。”
韓朔和玄機老人立起來,道:“王妃,要小心啊!”
瑟瑟帶著鐵飛揚和云輕狂從璇璣府的暗道里出了璇璣府。瑟瑟先到蘭坊聯絡素芷,素芷即刻放了信鴿向散在緋城的海盜發信號。
特殊的焰火向空中放出,煙花在墨黑的夜中炸開。
一個時辰后,幾千海盜已經悄然糾集。馬躍率領著一眾海盜亦到了緋城。亥時不到,城外城同時傳出了攻城的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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