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麼就下雨了。”
“是,太還沒下山呢。”
“太雨,一會怕是有彩虹。”
……
附近有農人正在勞作,不時發出幾聲議論。
馬車里,月璃在下雨時醒了過來,是被痛醒的,痛明顯地覺到比剛剛重了些,大約一炷香痛一次,盧婆婆一直寬,現在是四個階段中的第二階段,得忍著,不要浪費力氣。
盧婆婆剛剛還有些不確定,因為挨著生產有時候會出現假疼,就是疼一下,很久疼另一下,之后又不疼了,這種就是假疼。
但看月璃的陣痛已經開始規律,那十有九八就是了,依照經驗,順利的話,今兒夜里就能生出來,最晚也不超過明日凌晨。
盧婆婆打起十二萬分的神,不停地寬月璃,月璃心里了許多慌張。
雨越下越大。
馬車越來越靠近寧城,遠遠地就看見一隊城衛守在門口,看起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四周也沒有什麼行人。
月璃心中升起不好的預。
林山走過來,“夫人,有些不妥,這城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戒備有些嚴,怕是……”
林山語氣里都是躊躇擔憂,若在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冒險的,但是現在況急。
月璃眼中也有些焦慮,“去問問城衛,或者問問出城的人,若是一般的小事,倒也無妨,如今也由不得挑了。”
“是。”
寧城看起來比想象的要稍微大一些,此時城門大開,卻沒有人出來,但是剛剛,遠遠的他們是看見有人進去的。
林山靠近了些,找了其中巡視的兵衛長,“大人,城中發生了何事,平時好像并沒有那麼多人守著。”
說著,林山從懷里掏出一個銀錠子,悄悄地塞到那巡視城衛手里。銀子不多,多了會引起懷疑,但也足夠城衛長的眼。
城衛長下意識地掂了掂,很是滿意林山的上道,左右看了看,往外走了幾步,低聲道,“有一伙山賊了城,上頭今兒要收網。
這城門只許進不許出,你這是想進城吧,若是出城,我可一句話也不會與你說,上頭下了死命令,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能放一只蚊子出去,若是有活出去,我們幾個就得掉腦袋。”
兵衛長說得很是嚴重,不知道里頭有幾句夸張的分,不過看起來,應該是真的。
林山懸著的心落了下去,順著話點點頭,“原來如此,大人,我們確實是要城的,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說著眼疾手快地往那城衛懷中又塞了一顆銀子。
邊又說道:
“大人,我們是余慶城的商人,寧城中的飄香樓便是我家主人的產業,主家接到消息,家業里有小人作祟,貪了許多銀錢,我家主子特地來瞧瞧。”
城衛了然地看了看不遠的馬車,正想擺一擺架子,一到懷中的銀子,直了直背,“路引呢?”
林山從懷中拿出來。
那城衛長打開看了看,又看了看隊伍,往前走了幾步,到了馬車前,“簾子打開。”
里頭的青崖起簾子,馬車里線不好,看不清面容,城衛見是幾個子,還有一個年級大的老婆婆,也沒有再細看。
了懷里的銀子,“走吧走吧。”
“是,謝過大人。”
馬車城門口的時候,風把簾子吹起來,月璃撇見城門上兩個雕刻的大字:寧城。
恍惚一瞬間,竟然有些心悸的覺。
后背一陣一陣的涼風,再一看,已經過去了。
“夫人,覺如何,可是很疼了?”
青崖為倒了一杯茶,低聲詢問著。
月璃搖搖頭,“無事,可能是我太張了。”
話才落,肚子里傳來一陣劇痛,月璃忍住就要驚呼而出的聲音。眉頭皺在一,一雙杏仁一般的眼睛里蓄著些水花,以往明麗的臉上此刻看上去蒼白一片。
盧婆婆看月璃的樣子,就知道這會正疼著,問到,“夫人可還得住?”
“嗯。”
月璃好一會才應了一聲,聽回答,已經是很勉強。
等這一陣疼痛過去,馬車已經了城,林山過來三言兩語轉述了兵衛長的話,月璃垂眸沉半晌,繼而向車簾外。
一進城,不知道是因為下雨還是傍晚的原因,街上的人并不多,沒有拿傘的人們走路匆匆忙忙,茶棚里有人十分閑逸地喝著茶。
街上的鋪子都沒有關門,不時有伙計在里頭忙活著。
寧城沒有江南的繁盛,也沒有長安的大氣,有些像水鄉溫和的小家碧玉。
人們看起來都不不慢地,仿佛進了慢生活,一眼看過去,一派寧靜致遠,卻半點都不突兀,無比和諧。
長街上鋪著青石板,撐著油紙傘的書生和姑娘,在期間跺著步。
月璃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不知道那一如影隨形的不安,究竟從何而來。
喚來林山,“你去問問老百姓,為何城中只進不能出。”
還是不放心,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卻說不上來。
林山依言而去,問了好些個人,和城衛說的九八不離十,回來如實相報。
月璃點點頭,卻沒有說話,那種不安的覺沒有毫減弱。
是哪里不對呢?一時想不出來,眉頭皺著,又像痛苦,又像糾結。
“夫人,今兒不住客棧了吧?”
“嗯,住蕭家別苑。”
“是。”
月璃出發前,將路線告知林山后,便安排了幾住所。
其中就有寧城。
當時考慮到宮中的追殺,用程家和孟家都太顯眼了,用蕭家最好,買賣和對外聲明,都是蕭家,而且也真正是由蕭家出面辦的。
對外,京城丞相府雖然倒臺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蕭家一脈還是有許多旁支存在的。
這些人,有頭有臉的不會去沾,怕引火上,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畢竟當初蕭丞相的罪名可是謀逆,一個不好被發現,再被有心人參一本,那罪名可小不到哪里去。
上面的怕打不著狐貍惹一,不會和蕭家有瓜葛,下面的一般人對蕭家依然不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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