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這樣的單方面快樂中,大家迎來了深夜。
雖然遭了晏季的調侃,但渝舟還是頂著有點紅的臉,為龍鈺披上了厚厚的披風,并且,一路上都扶著他慢慢地在道里行走。
因為什麼都沒有他家主子的命重要,管你們怎麼說!
倒是龍鈺多有那麼點不自在,但渝舟伺候他慣了,如果忽然拒絕,反而更顯的有什麼一樣。
所以說,這個可惡的晏季!
等他好了,一定要狠狠地和他打上一架!
不過,這麼嚴肅的場合晏季也是有所收斂的,也沒再對他們進行調侃,只是那大眼珠子轉啊轉,還是讓人在猜想他是不是在腦補著什麼。
云妙音被他逗得不行,一路上也忍不住抿著笑。
終于,大家與范太尉在石屋里順利會師。
萬萬沒有想到龍鈺會親自前來,范太尉見狀,當即不顧手腳還被鎖著,立即就要對著龍鈺下跪:“老夫參見宸王殿下。”
龍鈺一驚,趕對著渝舟使了個眼。
不過,渝舟已經率先上前將范太尉阻止,并且開口道:“范太尉不必多禮,王爺是帶著重傷過來見您的,你們還是抓時間,好讓他早些回去休息。”
“是是是。”范太尉聞言立即重新坐了回去,又開口問道,“王爺這傷……也是被王下的手嗎?”
龍鈺嘆了口氣:“沒有實際的證據,不過,這幾年來也只有他這樣不余力的對付本王了。”
“真是太過分了。”范太尉頓時臉一沉,“之前在云城的事我也聽說了,這王竟然為了登上太子之位,不惜謀害百姓的命來嫁禍于王爺,這樣的人怎麼配當皇帝?所以,就算老夫以前再厭惡這些爭斗,我也決定和王爺您站在一起,因為您民如子,恤下人,比那王要強上一萬倍。”
“原來如此。”龍鈺搖頭一笑,“本王之所以過來,就是因為心有困,也想告訴范太尉不必為了本王做違心之事。”
“不違心。”范太尉當即拍著脯,大義凜然道,“作惡之人,人人得以誅之,老夫現在只是為民除害,和黨派的戰隊無關,如果非要說,那就是選擇站在了正義的一方。不過,有一句話老夫還是要奉勸宸王。”
龍鈺眸一閃,立即道:“您請講。”
范太尉眸一聚:“老夫想說的就是,有些事必須要斬草除,這是老夫研究兵法這麼多年,得出的最重要的結論。老夫知道您為人善良,大抵多顧念兄弟之,不想下死手,所以,才和他糾纏了這麼多年。可在這糾纏的過程中,會傷及無辜,就像這次的百姓們,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不是王爺您的本意,但若是王爺早下決斷,這些事明明是可以并不的。”
龍鈺聞言狠狠一怔,眼前不由浮現起那些被下毒的百姓們是怎樣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對死亡的恐懼,被病痛的折磨,與親人分離的撕心裂肺。
的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爭斗而已。
一旁,云妙音也忽然開了口:“表哥,若是以前,我大概不會多說,但現在我們既然是一家人,我想說,我也很贊同范太尉的說法,那王屢次對你下死手,你也該下決定了。”
這話一出,范太尉不由一愣:“表哥?老夫怎麼不記得王爺還有個表妹呀?”
云妙音趕道:“此事說來話長,等我們計劃功之后,我再來和太尉慢慢解釋。”
“哎。”終于,龍鈺長長地嘆了口氣,“那一切就按照范太尉的計劃行事吧,本王沒有異議。”
說完,便沉默了下去。
手足相殘,心里到底不會多麼開心。
而其他人也沒有多說,畢竟這種事必須要自己想通才好。
所以,范太尉便立即在一旁指導起晏季來。
晏季學得很快,基本上只需要范太尉稍微一點撥,他就可以舉一反三,讓范太尉愈發欣不已,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子優秀,應該繼承自己的缽。
“好了,就這樣了,你們記得,到時候一定要把戲演足,讓他們確信你們被困在里邊出不去了。”終于,范太尉那張布滿滄桑的臉上出了狡黠的笑容。
這個老狐貍!
云妙音角一揚,立即從袖子中掏出一個藥瓶遞了過去:“范太尉,這個藥可以讓你的子變暖,每天早晚服一粒,你會覺得舒服很多。”
“多謝郡主。”雖然還不知道這個郡主是哪里冒出來的,但范太尉從來不拘小節,既然宸王認可,他就認可。
既然如此,大家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趕道別,匆匆的回到了各自的屋子。
然后第二天,龍鈺依舊與那冒充范太尉的管江談笑風生,看不出有任何的異常。
直到最后一天的到來。
這一天,管江在同龍鈺聊完之后,便如常的檢查起院子來,只是這一次,他走了沒多久又返回,但并沒有走進龍鈺的屋子,而是把最后一塊兒擋在門前的石頭挪了個位置。
而這個人,卻是真正的范太尉。
“你確定這個死陣完全做好了?”后,已經恢復了真實面目的管江忽然出聲。
范太尉眸一聚:“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
管江轉了轉眼珠,接著,忽然用范太尉的聲音對里邊喊道:“王爺,王爺您能出來一下嗎,老夫有急事找您。”
很快,就聽里邊有腳步聲響起。
然而,接著,卻聽龍鈺奇怪的說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走來走去還是這幾塊石頭?明明門就在那里,為什麼本王走不過去?來人,你們去門口看看。”
很快,其他人的聲音也傳來:“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屬下也走不過去。”
接著,就是晏季的聲音:“糟了,我們好像被困住了,這應該是一個陣法。”
“怎麼會這樣?”
……
里面漸漸開始大了起來,管江角一揚,一把抓住范太尉,便得意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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