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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心頭一喜，立即道：“我們這就立契書。”

顧元元擺了擺手，說：“不著急！王掌柜且先聽我把話說完。”

王掌柜心里生出一不好的預，連忙道：“有什麼事，我們可以立完契書以后再說不遲。”

顧元元角上揚：“那不行，立完契書以后再說可就遲了。”

王掌柜心頭一跳，顧元元的表看起來明明是笑，卻讓他頭皮發麻。

就聽顧元元說道：“福來酒樓想用五十兩銀子買我的鹵方子，這個沒有問題。”

“不過嘛，五十兩銀子買去的鹵方子，并不會為福來酒樓的獨家方。”

王掌柜聽出這句話的潛在意思，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

他氣急敗壞道：“小娘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福來酒樓誠心跟小娘子做買賣，愿意花錢購買小娘子的鹵配方，小娘子怎麼連一點做買賣的規矩都不懂？還想著一多售！”

顧元元收斂了笑意，整個人看上去一下子就變得高冷疏離。

長得好看的人一旦嚴肅起來，便會讓人生出一種高不可攀的迫。

顧元元看向王掌柜的目極迫，聲音清冷：“王掌柜是生意人，難道沒聽過，有句俗話說，一分行一分貨，福來酒樓只愿意出一價錢，卻想買全部的貨，王掌柜，您覺得可能嗎？”

王掌柜被顧元元懟得啞口無言。

顧元元又道：“既然福來酒樓沒有這個誠心，那這門生意，我們不做也罷。”

“畢竟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別到時候，因為這個鹵方子，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還是像現在這樣，我鹵方子在，福來酒樓銀子在，買賣不仁義在，大家兩不吃虧，皆大歡喜。”

拉了拉沈正凌的袖子，站起道：“夫君，我們走吧，去找過其他合適的買家。”

沈正凌跟著站起來，兩人就想往外走。

王掌柜這下也有點慌，連忙站起來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小娘子還有沈正凌，你們兩個等一下。”

顧元元停下腳步，淡定回頭：“王掌柜還有什麼事？”

王掌柜汗都快急出來了，說道：“小娘子這子，也太急躁了些。”

“難道不知做生意，講究一個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小娘子對我們福來酒樓開的價錢不滿意，完全可以再商量嘛。”

“哪有這樣，一言不合掉頭就走的？”

顧元元淡淡道：“哦，其實我對于能不能把鹵方子賣給福來酒樓，并不是很在意，更不覺得有必要，在討價還價上面，浪費時間。”

王掌柜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急道：“那小娘子你說，這個鹵方子，你想賣多錢？”

“鹵方子是小娘子的，小娘子認為它值多，自己開個價。”

顧元元再次挑眉，剛要說話，手卻被沈正凌握了一下。

“……”顧元元愕然看向他，到的價錢就沒有說出去。

沈正凌已經面無表的開口道：“一千兩銀子！”

王掌柜差點跳起來：“什麼？沈正凌，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沈正凌語氣平靜卻強道：“你們可以不買。”

“買就是一千兩，不還價！”

王掌柜整個都懵了。

別說是王掌柜，就連顧元元也完全回不過神來。

不知道沈正凌為什麼會忽然出聲，而且一開口就是一千兩銀子，只是出于對沈正凌的信任，才強行下心里的異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靜待結果。

畢竟再怎麼獨門配方，也不過就是張鹵方子，賣個三、五百兩銀子就是頂到天的事。

沈正凌今天早上還問過的心理價位，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現在這麼做，一定存在理由。

王掌柜臉陣青陣白，目從顧元元上掃過，腦子里忽然靈一閃，對沈正凌道：“沈正凌啊，你昨天還說，這鹵方子是你家里小娘子的私產，由全權做主。”

“今天這樣，越過小娘子私自拿主意，是不是不太好？”

他說著，滿臉堆笑的看著顧元元，道：“小娘子，還是你自己說個價吧。”

沈正凌下意識看向顧元元。

就見顧元元滿面含笑的看了他一眼，對王掌柜道：“我聽夫君的，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鹵方子一千兩，你們要買，現在就立契書，一方銀子，一方方子。”

“要是嫌貴，你們可以不買。”

王掌柜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要是他自己能做主的事，他這會兒早就把沈正凌和顧元元給趕出酒樓去了，哪有這樣獅子大開口的？

當然了，這要是他自己能做主的事，剛才也不會故意開價五十兩糊弄顧元元，自然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錢，也就沒有后面這麼多事了。

眼看兩人態度堅決，毫不肯讓步，王掌柜只好滿頭汗的說道：“這麼大的金額，我一個當掌柜的做不了主，需要去請示一下我們東家。”

“還請兩位稍等。”

王掌柜說著，步子飛快的出去了。

顧元元對沈正凌道：“真是奇怪了，聽說這福來酒樓開了好多年了，從來沒人見過它的東家。”

“大家都在傳，說福來酒樓的東家本不是大石鎮的人。”

“那王掌柜現在要到哪里去請示東家哦？”

沈正凌目微微一撇，看向一側的墻壁，又很快收回目，顧元元一點沒察覺。

此時，就在兩人所在包廂的隔壁包廂里，一年輕公子聽到沈正凌獅子大開口，張就要一千兩，不由嗤笑一聲：“他倒是真敢開口啊，一張破方子，就敢要一千兩！”

王掌柜滿頭是汗，連都不敢一下，低頭躬道：“那，小的回去把他們兩個打發走？”

年輕公子擺了擺手，淡然說道：“不必。”

“區區一千兩銀子，本公子還不放在心眼里，給他們就是了。”

他不屑道：“嘖，果然是窮人，眼皮子就是淺，也就是一千兩銀子的出息。”

如果顧元元在場，一定會認出來，這人就是昨天向訂制玩偶的那個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