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果然引起一片喧嘩。
為歸元大陸第一大宗門,南山仙宗的門檻有多高,門考核有多艱難,路上隨便問一個有心修煉的人都知道,所以南山仙宗弟子的含金量一直很高。
可也正是因為門艱難,所以每次的門考核,被刷下來的人不知道有多。
很多靈資質不錯的人,也未必就一定能通過南山仙宗的門弟子考核。
此時飛舟上這些人,心里其實都很忐忑,擔心自己在門考核那關被刷下來。
這個時候,聽說一個幾乎注定是廢的雜靈,居然連門考核都不用參加,就直接為南山仙宗的外門弟子,對他們的沖擊可想而知。
誰不想為南山仙宗的弟子啊!
若是對方資質高,天賦好也就算了,可結果呢?對方的資質明明不如自己,卻走了捷徑,直接了南山仙宗的弟子,大家心里當然就不服。
這些還沒有經歷過社會毒打的孩和年,不懂得掩飾,就這麼嚷嚷出來了。
劉懷被嚇了一跳,忽然就覺得自己似乎給師傅惹麻煩了。
他本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只能無措地看向顧元元。
帶頭質問的那個孩子膽子尤其大,明明比劉懷小好幾歲,卻咄咄人,一點不肯放過劉懷。
他說:“我們都是要去參加南山仙宗門弟子考核的人,我們所有人的靈都比你好,就算這樣,大家也并不能保證每個人都通過考核,為南山仙宗的弟子。”
“你一個沒什麼用的雜靈卻可以不用通過考核,直接為南山仙宗的弟子,對于我們這些要通過考核才能門的人來說,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劉懷啞口無言,在心里懊惱自己不會說話還開口,現在倒連累了師傅。
實在不行,實在不行,他,他……他其實想說,大不了不當這個南山仙宗的外門弟子,以免連累師傅,讓人說搞特殊。
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能不能當南山仙宗的弟子,他雖然很在意,但也不是非當不可,他知道自己的資質,其實是夠不上南山仙宗收徒資格的,但是讓他放棄當師傅的弟子,他舍不得。
所以,劉懷咬著一言不發,不管對方怎麼咄咄人,他就是不出聲。
反正他現在是師傅的弟子,只要師傅沒說不要他,他就是師傅的弟子。
領頭起哄質問的孩子見劉懷拒絕回答,就把目投向在場的何銘等人,委屈道:“幾位前輩,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講真,何銘出來尋找有靈的孩也不次了,還是第一次遇見敢讓他給說法的孩。
在修真界,強者為尊,弱者質疑強者,和自尋死路也沒什麼區別。
何銘倒不至于跟幾個尚未門的孩計較,只道:“什麼說法?”
倒是顧元元聞言,看了幾個孩一眼,特別在帶頭那人上多逗留了一會兒。
說:“你們既想走上修煉之路,就應當知道,修行一道講究緣法。”
“我看劉懷品高潔,格堅韌,覺得他是可造之材,所以收他為徒。”
“這就是劉懷的緣法。”
“你們也一樣,若是能遇到對你們賞識的宗門前輩,直接把你們收為弟子,便是你們的緣法。”
“如果你們沒遇到,那就是緣法未到。”
“以后,修仙路上機緣無數,總是有人收獲頗,有人卻什麼也不能得到,如果都要說法,又找誰去要?”
眾人被說得默不作聲,雖然心里還是不服氣,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后來,劉懷私下找認錯:“師傅,弟子給師傅惹麻煩了,弟子錯了。”
顧元元問他:“你覺得你錯在哪兒了?”
劉懷小聲道:“弟子不該告訴他們弟子是四靈,而且已經是師傅的弟子。”
顧元元搖頭:“不是。”
不是?劉懷愣愣道:“弟子愚鈍,請師傅教導。”
顧元元道:“你是我的弟子,只有四靈的資質,這些是藏不起來的事實,就算現在不說,早晚也會讓人知道,所以這個不算錯。”
劉懷想不出來除了這個,自己還有哪里做錯了,只好眼看著顧元元,等解。
顧元元繼續道:“那些孩雖然靈,到底還是沒通過南山仙宗的門考試,算不得仙宗弟子,而你卻是我的弟子,是南山仙宗的弟子,在他們面前,你怕什麼?”
“修煉除了需要堅韌的品質,也還要有一往無前的決心。”
“當對手強大時,可以為了保存實力而避讓,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如果對方比你弱小時,你都沒有勇氣做抗爭,那這漫漫仙途,你還是及早止步。”
劉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畢竟他以前在劉家,因為靈駁雜的原因不被重視,每次但凡有點任何事,家里從不管真相如何,從不管他有理無理,總是責怪他惹禍,連累一家人。
所以,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小心翼翼就在他骨子里扎了。
就好像今天的事,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給師傅惹了麻煩,不能再和別人起爭執,也免更加連累師傅。
可現在,顧元元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沒錯,不必退。
眼眶忽然覺得酸楚,劉懷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把眼眶里的淚水下回去,鄭重道:“多謝師傅,弟子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尚且算得上平靜,不過因為劉懷一個四靈卻已經為宗門弟子,從而到飛舟上其他人的排。
劉懷倒也不是沒覺出來,不過他一心放在修煉上,倒也沒當回事,倒讓那些孩氣得跳腳。
飛舟在天上飛了十幾天,其中除了何銘這個筑基修士可以不用吃飯之外,其他人,包括沈正凌和顧元元在,全都是吃的辟谷丹。
那些小孩兒一開始乘坐飛舟上天,看著各種云海,尚且還有新鮮,等時間長了,便個個力不濟,就在大家有點呆不住的時候,南山仙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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