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蕭清羽給芊芊簡單易了容,掩飾了的真面目,眾人才下樓去吃早飯,順便打聽消息。客棧大堂中已經坐滿了人,一個個都在討論封城的事。
“聽說了嗎,昨晚城主死了!”
“什麼,城主怎麼會死,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人眼神一凜,大聲道:“你還不知道?告示都出來了,昨晚城主府來了歹人,害死了城主大人!現在更戒嚴了,最封城一月,直到將兇手抓到為止!”
“該不會殺死城主的人,就是那個惡吧?”
“肯定是,錯不了!這惡想著逃走,所以才殺了城主大人,實在太惡毒了!”
聽著眾人七八舌的議論,譴責聲、咒罵聲聲聲耳,芊芊難過地低下了頭,抓著筷子的手輕不已,連吃飯也忘了。
蘇墨塵輕輕拍了拍,送去一個鼓勵安的眼神,夾了一個小籠包子給:“快吃吧,別涼了。”
一暖意涌上,芊芊蒼白的臉多了幾分紅潤,輕輕地點了點頭。
吃完飯,楚懷殤讓無影去打探了一下。
果然,城門守衛的人更多了。雖然吳承洲已經死了,但城主府還有其他管事的人,命于烈帥的威脅下繼續封城,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百姓們怨聲載道,有些抱怨的,立即被城主府的護衛抓了。更有嚴厲的警告出來,說凡是反對封城的,就是和那惡勾結,同罪論,一時間無人敢言。
如果只有蕭清羽和楚懷殤,就算封城也攔不住他們,可加上不會武功的趙牧云,還有失憶的芊芊,他們本逃不快。
必須想出一個法子才行。
三天過去了,城中氣氛越來越抑,讓人有種山雨來的沉重。
大清早,無影照例又去打探消息,這一次,他回來卻滿臉凝重,急道:“主子,蕭姑娘,出大事了。有人在菜市口抓人,說芊芊姑娘若是再不現,每過一個時辰,就殺死長遙城十個百姓!一直殺到死完為止!”
猶如晴天霹靂,所有人大驚失。
為了抓一個人,竟然不惜殺死整個長遙城的百姓?
“除了烈大公子,不會有人下這樣狠辣的命令了。可他就不怕引起眾怒嗎?畢竟長遙城可不止普通百姓,還有那麼多世家!”
蕭清羽臉清寒,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簡直太瘋了,怎麼可以這樣?”
楚懷殤抄著手,劍眉蹙,若有所思:“除非,他目的不僅僅是芊芊姑娘,還有更重要的事,只是我們暫時猜不到是什麼……”
眾人一片沉默,心沉重,幾乎都想到了難以承的后果。
霜兒小聲道:“可是,不管怎麼樣,芊芊姑娘都不能去送死,怎麼才能阻止烈大公子殺人呢?”
就在這時,蘇墨塵敲門走了進來,問道:“蕭姑娘,你見到芊芊了嗎?”
蕭清羽站了起來:“芊芊姑娘沒在房間嗎?”
蘇墨塵搖頭:“我剛才去起來吃飯,可房間里沒有聲音,我擔心出了事就推門進去看,可芊芊不在房間里……”
“不好,芊芊該不會做傻事去了!?”蕭清羽臉一變。
如果芊芊聽到了剛才的話,肯定不忍心全城的百姓因而死,多半去找烈大公子了!
蘇墨塵一跺腳:“這個芊芊!”
不容分說,眾人趕出了客棧,朝菜市口的方向而去。
遠遠的,大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到了菜市口附近,已經圍得人山人海了。無數長遙城的百姓聚集在此,看著正前方的一隊人,又驚又懼!
一座華麗的轎輦放在鮮花鋪就的地上,輕紗帷幔,隨風飄揚,還有香氣襲來。
坐在轎輦上的卻是一個胖如球的男子,他攤著滾圓的大肚子,滿臉,懶洋洋地瞇著雙眼。當然,也或許他是睜開眼睛的,可他的眼睛只剩一條了。
一襲華服穿在上,頭戴玉冠,看起來猶如天潢貴胄般。可惜他那五短材,有缸沒缸高,脖子下面全是腰……又稽又可笑,但卻沒人敢笑出來。
因為,整整十個長遙城的百姓,被這男子的護衛用刀押著,站一排。
這些百姓有老有,有男有,似乎是隨便抓的,他們驚慌失措,完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抓來,嚇得臉蒼白,渾發抖。
當蕭清羽他們進人群,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景。
這時,一個中年人沉沉地道:“已經一個時辰了,既然那罪還不出現,那就別怪我家公子不客氣。來人,手!”
一個白飄飄的施施然走了出來,面帶微笑,宛如仙子。
走到一個被縛的男人面前,猶如老鷹抓小般的,輕飄飄地就將他提了起來。男人驚慌地大了起來,可仿佛沒聽見,一直將他拖到了那火云面前。
“吼……”
火云仿佛聞到了食的味道,大吼一聲張開了。
眼看那抓起這男人,就要往火云里扔時,忽然人群中發出一陣喧鬧聲。無數百姓求饒,有的嚇傻了,直接跪下,拼命磕頭。還有的婦人捂著了孩子的眼睛,不敢讓他看到如此腥殘忍的一幕。
“我家公子已經給了你們機會,好幾天了,罪紫芊卻一直抓不到,如果不是你們包庇,怎麼可能躲這麼久呢?”那中年人沉沉地說,毫無憐憫。
有人壯著膽子大喊:“我們又不是那罪,怎麼知道躲在哪里?說不定早就逃出城了!”
“是啊,是那罪殺了人,跟我們沒關系,為什麼要殺全城的人呢?”
“本公子做事,還需要理由嗎?”
忽然,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那坐在轎輦里的滾圓男子笑了起來:“告訴你們一聲,只要找不到紫芊,本公子今天殺一百個,明天再殺一百個,等將全城的人都殺,紫芊自然就找到了。”
如此惡毒的話,卻滿臉笑意,簡直看得眾百姓心底發寒。
“手。”男子慢悠悠道。
那白抓起男人,一把塞進了火云的里,下一刻,慘傳來,無數人不忍直視,轉過頭去。
“住手,別殺人了!我……我在這里。”
抖的聲音響起,一個穿淡紫衫的絕子,瑟瑟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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