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凌自責道:“雖說此事過去,也似乎與我無關,可是錯就是錯了,明安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多年來一直我管教,我本以為很懂事守禮,卻沒想到我才離開一年就這般胡鬧,初次見面就故意為難四嫂,是我管教不當了。”
葉歡點點頭:“原來如此,雍王倒是個好兄長,明安妹妹可真有福氣,有一個這樣為的哥哥。”
元凌慚愧的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被葉歡先一步噎了回去。
“可是雍王此言差矣,雍王是明安妹妹的同胞兄長,可殿下也是的嫡兄,也有管教妹妹之責,公主犯錯,殿下豈非也管教不善?而我作為殿下的王妃,與殿下夫婦一,自然也難辭其咎,若按照雍王這樣的說法,那我和殿下豈非也有過錯?且是自食惡果?”
“這……”
“雍王為了這樣一件事特意與我賠罪實在不必,好在是私底下,若是在人前,讓人瞧著豈非說我刻薄?”
“四嫂……”
葉歡又道:“再有,雍王怕是搞錯了一件事,明安妹妹的錯并非只是對我無禮,可能雍王剛回來,還不清楚此事的真正因果,對我無禮不敬是其一,可最嚴重的的,卻是詛咒殿下,雍王若當真要賠罪,怕是得先著殿下那里,才得到我,沒道理為了無足輕重的小事先特意與我賠罪,豈非舍本逐末?”
元凌驚訝了一會兒,明明算是被教訓了一頓,卻不見任何惱意,只是服教的樣子低頭說:“四嫂教訓的是,只是四嫂誤會我了,明安言語不當,無意中說出了詛咒四哥之言的事,我先前已經和四哥賠罪了,這才來尋四嫂的,并非舍本逐末。”
葉歡恍然,忙道:“如此……是我誤會雍王了。”
元凌笑笑:“四嫂也是一番好意提醒,是我沒說明白。”
葉歡莞爾,不大好意思說話,微微低著頭。
元凌這時道:“四嫂剛剛不是說打算回去了?那就快些回去吧,免得四哥等久了擔心。”
葉歡問:“那雍王呢?”
元凌依舊笑的溫和:“四嫂先回去,我氣,過會兒再回去,免得讓人瞧著誤解。”
他后面一句話,意有所指。
“也好。”葉歡微笑著點點頭,稍微斂衽,這才邁著端莊的步伐回九州殿。
看著離去,元凌臉上的笑意斂去,神極淡。
……
回九州殿的途中,靈兒微微上前,扶著,低聲道:“姑娘,這雍王怕是在試探您。”
葉歡揚眉勾:“試探?未必吧。”
靈兒不解:“姑娘何意?他總不會是真的只為了賠罪吧。”
雖然元凌剛才一副真意切的樣子要為不懂事的妹妹致歉,可這件事都過去許久了,又沒怎麼著葉歡,哪里就需要他特意舊事重提的賠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別有心思。
葉歡扯了扯角,低聲道:“他的心思,可深著呢。”
為這樣的事賠罪誰都知道是托詞罷了,其實也不過是尋個由頭找說話,至于特意找說話的目的為何……
其實也不難猜。
不說了,靈兒也不好問太多,畢竟是宮里,靠近九州殿,周圍都是守衛,偶爾還有那麼幾個出來氣的人。
剛回到宴席上,元決就以子不適為由和皇帝告退,他確實是臉比剛才還差一些,強撐著,好似就是在等回來,皇帝自然無有不應,葉歡便也隨著他一起離開了。
王府馬車直接被弄到了九州殿前面,載著他們出宮回府。
剛上馬車,他就癱在馬車的榻上,閉著眼抿了,似乎真的不舒服,馬車夜明珠的照下,顯得臉很不好。
葉歡忙關心的問:“殿下怎麼了?”
他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道:“無事。”
葉歡猶自不放心:“可是殿下臉……”
他不耐煩:“別吵。”
不吵了,坐回去,并且坐好,正襟危坐那種。
可是沉默了一會兒后,他就忽然出聲:“啞了?”
葉歡:“……”
這狗東西有病吧?
葉歡:“殿下不是讓我別吵麼?”
他就跟沒似的時候:“那是剛才,不是現在。”
葉歡在這一剎那,是真的特別想掄拳頭錘死他,打得他爹都認不出他的那種。
可不敢。
只能隨口道:“殿下,我出去氣的時候,雍王也出來了。”
他閉著的眼微微睜開:“所以?”
發表看法:“他是特意出來尋我的,說是要為明安公主之前對我無禮的事賠罪,可我覺得不盡然,賠罪只是借口,一個為了找我說話的借口而已。”
“何以見得?”
葉歡聳聳肩:“這樣的一樁過去了的小事,沒必要賠罪啊。”
元決沒說話,把輕額頭的手放下,掩,輕咳兩聲。
葉歡又說:“他聰明一人,肯定也知道這樣很突兀,可他毫不掩飾,倒像是故意讓我知道,他只是想要找我說話一樣。”
他放下手,把半瞇的眼睜開,看向低聲問:“那你可知道他目的為何?”
葉歡不答反問:“殿下以為呢?”
元決:“現在是本王在問你,你回答便是,哪來這許多廢話?”
媽的,什麼破脾氣?
葉歡彎,覺得自己不要臉:“英雄所見略同,殿下以為的,就是我所想的。”
元決:“……”
他不善的瞥了一眼后,懶得理了,轉開眼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樣子。
葉歡也不說這個了,只好奇問:“殿下突然不適,是因為喝酒了麼?”
他明明就算不好,也不至于這樣虛弱的。
他點頭:“算是吧。”
葉歡眉目微,幽幽道:“那為何要喝呢?殿下其實原本也不用多此一舉的喝一杯的,你就算是說是我要喝酒,父皇也不會說什麼啊,再說了,明明宴會上有專為眷準備的果酒,殿下卻為我來了青龍釀,其實是殿下自己想喝吧?”
頓了頓,一臉困:“可是我不懂,殿下自知子不宜飲酒,為何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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