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明懷善瞇著眼詢問來報的手下：“既然璇璣公主是暗中讓人抓走了阮氏和于蕎，也暗中控制了魯王府和蔡家，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手下狐疑道：“此事也是奇怪，于蕎被璇璣公主抓走的消息是從蔡家傳出來的，倒不是有人刻意傳出，倒像是璇璣公主派去抓人的人行事不慎，了些靜，出他們暗中抓走的是于蕎，屬下便轉而知道了。”

　“之后屬下去了阮氏所居之地，便也發現阮氏也被抓走了。”

　如此麼？

　璇璣公主的人辦事最是縝，這一點他雖無直接接見識，可最近幾度風波下來，加上宇文燼的原因，他是知道的。

　如今既然抓了于蕎，必然是有準確懷疑，那行事必定會，以免打草驚蛇，怎麼會出這些靜讓他察覺呢？

　只是偶然麼？

　不過是與不是，現在都顧不上了，得先去找宇文燼商談此事。

　明懷善馬不停蹄，趕暗中去找宇文燼，因為不知道于蕎有沒有被審出什麼，自己是否也被懷疑了，他很謹慎，費了一番功夫才喬裝出現在宇文燼所在的地方。

　聽到他說了來意，宇文燼臉立刻就沉了：“既然知道你可能會被懷疑，為何還大白天的跑來見朕？”

　明懷善立刻跪下，誠惶誠恐：“屬下惶恐，實在不知道若是暴，該如何應對？所以來請示主上，主上放心，屬下很小心，絕對不會因為屬下今日來而暴主上。”

　他若論領軍治軍或許還能有點謀略手段，是因為他自小被培養的就是這方面的，是專門培養出來安到啟國軍中的，但是像現在這種突發事件謀算應對之策的，他就不太懂了。

　宇文燼也有些擔憂，尋思了一會兒，還是鎮定自若臨危不懼的樣子：“急什麼？就算你暴了，葉歡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把你如何，便是不忌憚你，也得忌憚你的岳丈，你接下來唯一要做的，就是都去你岳家走走。”

　明懷善一驚：“主上的意思是……讓屬下將矛頭移到南安侯府？讓璇璣公主懷疑南安侯府也不清白？”

　宇文燼瞥了他一眼，不否認。

　明懷善有些顧慮：“主上，這……”

　宇文燼瞇起眼，冷厲的看著他：“怎麼？你是不忍牽扯岳家？看來是這些年蟄伏于此娶妻生子，讓你忘了自己什麼份，來這里是做什麼的了？”

　明懷善臉一變，忙驚慌否認：“屬下不敢。”

　宇文燼冷呵一聲，淡聲道：“無論你敢不敢，這都是你必須要做的，這樣才能分散葉歡的疑心，拖延發難于你的時間，讓一時間不敢你，何況，你以為你不這樣，就不會懷疑潘家？”

　明懷善倒是一時間忽略了這點。

　是啊，他二十余年前來到啟國，自南境伍就一直在南安侯麾下，一步步被南安侯提拔重用，到了如今三品將軍的軍銜，了南安侯府的乘龍快婿，此中親厚人盡皆知，在郢都上下的眼中，他和南安侯府潘家是一的。

　只要璇璣公主懷疑到他這里，必然也會懷疑到南安侯府，而他岳父即將歸來，自然目都會在岳父那里，他自然就可神。

　而璇璣公主就算是有了證據，這個時候也絕對不敢潘家，畢竟潘家代表上的是整個南境軍方，而且朝廷各方軍政勢力都是有牽扯的，牽一發而全。

　據他所知的，岳父本就對如今的政局不滿，小皇帝有這樣的脈，公主執政，他國太子又沾染朝局，而才國喪四個月，啟國便幾經一番換，岳父一心忠于啟國，自然不會樂意如此，等回來了必定會針對此局面做些什麼。

　若是他到時候用些手段，讓岳父以為璇璣公主容不下他，或許就能輕易挑起皇室和潘家的隔閡，于他要做的事大有益。

　可是若是如此……

　日后他的來歷一旦暴，潘家必將有滅頂之災，岳父一定會激難以立足，他的妻兒只怕會恨死他……

　算了，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本來不管怎麼樣，他的來歷份都瞞不住，總是要恨的，只是或輕或重罷了。

　他也沒得選，他尚有親人在北靖，也被宇文燼用噬心蠱控制著，是一定要忠君行事的，否則后果他擔不起。

　明懷善道：“屬下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這兩天也暗中散播流言，而這些都是從他妻子潘氏那里知道的，既然繼續跪著能懷疑到任家進而扯出魯王府相關，自然也肯定會知道那天知道景王傷的還有潘家，只要這一點讓璇璣公主知道，璇璣公主立馬就會把目放在潘家。

　所以此事很容易做。

　宇文燼道：“明白了就去做，將一切矛頭引向南安侯府，你才能有息的余地，不過若是如此，只怕原本和榮隨之謀的計劃是不能行了，再從長計議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應對這突如其來的麻煩。”

　“是。”

　見明懷善應聲后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一臉顧慮的言又止，宇文燼問：“還有何事？”

　明懷善道：“主上，屬下的人傳來了消息，似乎大靖來人有蹤跡了。”

　宇文燼一喜：“當真？”

　他等了那麼久，果然阿灼派的人要到了？

　他現在舉步維艱，就是因為帶來的人和這麼多年安的人幾乎都被拔除掉了，只剩下一個明懷善和明懷善發展出來的暗線，本不頂大用，若是宇文灼派了無影樓的銳來，他可便宜許多，定能把這里攪得天翻地覆。

　明懷善道：“是，只不過不甚明顯，只怕還得再行探尋確認，不過應該確實是大靖那邊派來的人到了，接下來屬下可能行事不便了，也不好接收這些消息，屬下會吩咐下面的人一有消息便來報于您。”

　雖然急于聯絡大靖派來的人，可宇文燼的警惕心還是有的，慎重道：“不用直接報于朕，和朕手底下的柯三接洽即可，確認了是大靖那邊來的人，朕再出面。”

　“是。”

　宇文燼道：“沒什麼事你就退下吧，接下來行事務必謹慎，不要再親自來見朕，免得朕的所在暴，柯三就在外面，你出去與他接吧。”

　“是。”

　明懷善垂眸斂去眼中的異，恭恭敬敬的行禮退下。

　宇文燼在他出去后，拿起一旁的郢都地圖看了起來，目沉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