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急忙跪下，不可思議：“公主殿下明鑒，老臣是真的不知道，這怎可能？懷善赤誠忠勇，不可能是北靖暗探的啊，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他一向以這個婿為傲，也深信婿的為人，二十年歲月，明懷善在他手下，他將明懷善的一切看在眼里，幾乎視為兒子，自然不會相信明懷善會是這樣的。

　這怎麼可能呢？

　葉歡沉聲道：“本宮既然說他是，自然是確定了的，沒有誤會！”

　南安侯抬頭直接問：“公主殿下可有證據？”

　葉歡道：“本宮的話，便是最有力的證據，南安侯不信，難道覺得本宮有污蔑他的理由？污蔑他對本宮對大啟有什麼好？寒了大啟上下一眾軍將的心麼？”

　“尤其是在如今這個時候，本宮知道南安侯心中對本宮的質疑，不得穩住南安侯的心，會當著南安侯的面污蔑南安侯的婿為他國探子？本宮沒那麼蠢。”

　這倒也是了，南安侯一想也知道，璇璣公主沒有必要，也不應該會在這個時候污蔑明懷善。

　可是……

　怎麼可能呢？

　絕對不可能的啊……

　葉歡道：“明懷善是北靖先帝宇文桀二十一年前派來大啟蟄伏的探子，在南境參軍伍，他的軍功虛實本宮先不予置評，但是他一步步爬到今日這個位置，可不只是憑借他的軍功而已。”

　南安侯驚：“公主此言何意？”

　葉歡對他解釋：“二十年前，魯王一名妾室阮氏因是罪臣之出，彼時先魯王開罪于父皇，怕被父皇秋后算賬驚懼而亡，先王妃為免平添罪過累及王府，將阮氏送到南邊莊子上，而阮氏當時有了孩子。”

　南安侯不太懂葉歡為何提起這些無關之事。

　葉歡繼續道：“阮氏在莊子上養胎時突逢火災，懷著孩子被明懷善所救，之后明懷善因為的來歷，便控制著，等生下腹中之子，明懷善便將此子奪走，以此威脅阮氏為其所用。”

　南安侯震驚。

　“十多年后，明懷善讓阮氏回到郢都，并且塞了個與阮氏之子同齡的姑娘充作的兒，實則是北靖探子，這對半路母回到郢都后，就在為明懷善辦事。”

　“五六年前，那個充作阮氏兒的探子以魯王之的份嫁蔡家為媳，此以份便利，暗中挑當時還是左都史的蔡相彈劾南境將領和朝中員，為他擢升軍銜和拓展暗探勢力鋪路。”

　這些事一個字一個字的砸在心頭，讓南安侯如遭雷擊，他有些蒼老的面龐上滿是愕然，在發抖。

　怎會如此……

　葉歡道：“年初父皇壽宴和皇兄登基大典時，北靖皇帝宇文燼便來到了郢都，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里，一直徘徊在大啟作，皇兄的死，先前安王的叛都有他的手筆，暗中興風作浪，對大啟虎視眈眈。”

　“如今他就被明懷善掩護著藏在郢都不知名的角落，明懷善現在已經知道本宮查到他上了，自從本宮查到他，派人盯著他，他便頻繁往來于南安侯府，侯爺覺得，他這樣是為了什麼？”

　南安侯哆嗦：“是為了……”

　為了讓葉歡以為他和南安侯府關系的切，懷疑他所做的一切南安侯府都參與其中，甚至懷疑自己這個南安侯叛國。

　怪不得葉歡剛才第一句便是問他可有叛國！

　葉歡點頭：“對，他是為了將南安侯府推萬劫不復，只要本宮懷疑了南安侯府，懷疑侯爺居心叵測，本宮會因為忌憚侯爺的軍權不直接問出這些疑。”

　“不止如此，還會在侯爺歸來后與侯爺暗中周旋，便不會他，他便可拖延時間，有足夠的時間掩護宇文燼逃出去。”

　南安侯驟然一怒，臉鐵青的叱罵：“這個混賬，若真是如此，老臣懇請公主立刻將其拿下治罪，絕不可再放任，不必顧念老臣，老臣為大啟臣子，一生忠于大啟，絕容不下此等賊子！”

　葉歡頷首道：“既然確定了侯爺當真不知，本宮自然就不必忌憚了，自當置了他。”

　南安侯叩首請罪，痛心自責：“老臣無能，竟然任由此賊在麾下二十年，卻不知其為何人，還將兒嫁給他，提拔他至如今的權位，老臣有罪，懇請公主賜罪，臣自愿還南境軍權謝罪。”

　就算他不知道，可明懷善是他的婿，明懷善的罪過，便與南安侯府息息相關，不可能的事上，他也沒想獨善其，而且，也是他的過錯。

　當年明懷善伍后，才一年便辦了幾件軍功，才被他提拔為千夫長，現在細想那些軍功都不簡單，焉知不是自導自演的，還不知道有沒有冤屈，而且這些年他不知道損害了大啟多。

　葉歡笑笑，將南安侯扶起來：“這個就不必了，不知者無罪，既然侯爺不知，豈有如此牽連的道理，明懷善一人之過，置了他也就夠了，本宮還沒有這麼不顧是非，且大啟需要侯爺這樣忠直的人。”

　南安侯連忙謝恩，本來錚錚鐵骨的鐵老將，卻有些老淚縱橫。

　他之前還擔心這個公主主政會率而為，沒想到如此明理，讓他心十分寬。

　葉歡道德修養，有些汗道：“實不相瞞，本宮原本也確實因此懷疑過侯爺，才投鼠忌，也是侯爺耿直不阿的讓本宮打消疑慮，侯爺既然敢為了大啟安危如此直言質問，可見心懷大啟安危。”

　“而且到底是父皇信任數十年的人，便也與侯爺坦誠直言，先前的偏頗疑慮，希侯爺不要見怪。”

　南安侯忙道：“老臣豈會，公主的懷疑也是合合理的，莫說公主，便是任何一個當權者在面對如此諸多巧合時，都會有疑心，老臣自當理解。”

　葉歡笑：“侯爺不見怪就好。”

　南安侯詢問：“那公主殿下打算何時置了明懷善？是即刻拿下他還是如何？可要老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