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軒還是很敏銳的。

　元決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那邊的司徒征，頷首：“嗯，我和你姐姐也懷疑有其他人介其中，會弄明白的，不過若真是如此，阿征見過傷他的人，應該會有發現，他之前醒著的時候可有說過什麼？”

　葉景軒搖頭：“這些他并未多言，他醒著的時候也沒說過什麼話，倒是玉兒提及平陵王重傷在隔壁的時候，詢問了平陵王的況，之后就休息了。”

　“這些奇怪之，還是我守著他的時候梳理前后，越想越覺得奇怪，自己琢磨出來的，正打算明日問問他當時的況，或許有收獲。”

　元決道：“那你到時候問問他，若有什麼發現來告訴我。”

　“好。”

　元決不再多言，走到司徒征的床邊站定，垂眸看著司徒征睡的樣子。

　是在睡吧？

　也不一定。

　葉景軒走到旁邊，見他面晦痛，出言寬：“姐夫其實不用太難，總歸他并無危險，雖然看著嚴重，可也只是皮傷而已，養養就能好了，大男人一個，點傷不算什麼。”

　元決眸微，并不言語，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景軒還想寬他，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寬了，他知道元決心里是不好的，這麼多年，元決多看重司徒征，他是知道的，而今夜，司徒征遇到了這樣的危險，差點命都沒了，作為舅舅，必定是痛心不忍的。

　屋靜默許久，元決閉了閉眼，下那些掙扎和憂慮，側頭淡淡道：“我先回去了，你且守著吧。”

　說完，他沒等葉景軒吭聲，轉就離開了。

　葉景軒看著元決離去，也沒多想，繼續守著。

　到了外面走廊上，元決仿佛覺不到外面的冰寒，站在那里看著天邊微弱的，出了神。

　夜迷惘，寒氣人，他的背影看著有些蕭瑟。

　過了會兒，他才緩緩離開了這里，回璇璣宮。

　回到璇璣宮，沒驚任何人，他悄然回到寢殿換了裳，等上寒氣散去，才小心的上了床榻。

　葉歡還在睡著，睡的很穩。

　他擁著，摒棄一切雜念愁緒，安心眠。

　一切都等醒來再說吧。

　……

　因為晚上太晚才睡，葉歡第二日雖然也能如往日一樣準時醒來，卻也沒什麼神。

　元決也差不多是一夜未眠，這才睡了一個時辰，不過他習慣了眠，先前熬著幾日不睡都是常態，如今哪怕才睡了一個時辰，倒是比葉歡神一些。

　見迷迷糊糊的要起來，元決忙拉著：“要不今日早朝免了，你就別去了，有什麼政務軍務讓他們呈上折子，我后面再理，你再多睡會兒。”

　這困倦的眼睛都掙不開，瞧著怪讓他心疼的。

　葉歡不太想罷工的，但是確實是沒神，耷拉著頭斟酌了一下，哼哼唧唧：“行吧，聽你的不去了，不過還是不要免了，讓他們該如何便如何，由蔡相主持，再顥兒自己去聽，等下朝了你再和蔡相商談吧。”

　然后整個人就懶懶散散的拉著他，蹭蹭就想繼續睡，從頭到尾眼睛沒怎麼睜開過。

　元決無奈，將小心的扶著躺好，自己起出去吩咐了早朝的安排，才回來也和一起繼續睡。

　倆人又睡了一個多時辰，葉歡才再度醒來。

　元決淺眠，在醒來的片刻也醒了。

　“睡夠了？”

　葉歡瞇著眼打了個哈欠：“還是有點困，但是不能睡了，不然影響作息規律，而且也了。”

　就是醒的。

　元決道：“那我出去人準備早膳。”

　然而剛，葉歡便拉著他，似乎約想到什麼，眼睛扯著一條，仰著頭帶著幾分腔音問他：“好像昨晚上我迷迷糊糊的轉索時，旁邊是空的，你不在吧，是不是趁我睡著出去了？”

　元決眸微，點點頭：“嗯，去求證了一些事。”

　“阿征的事？都求證到什麼了？”

　元決道：“之前我們派人監視明懷善，發現蓄意誤導我們懷疑南安侯府，猜測他提前察覺了我們查到他的向，應該和阿征有關系。”

　葉歡睜開了眼，困倦了大半，坐起來定定的看著他。

　“確定麼？”

　元決也坐了起來，面微微繃著，頷首道：“差不多吧，我去了牢問過于蕎，于蕎咬舌就是他暗示的，而在于蕎咬舌之前，他問過于蕎上線是否是明懷善，顯然在那之前就懷疑到明懷善了，當時去抓于蕎的是他和景軒，他若是刻意疏消息，不難。”

　聞言，葉歡有些意想不到，竟然連這個都和他有關系。

　他還真是為了得到元傾城，為了除掉宇文灼，不擇手段不知輕重。

　要是因為他，誤了誅殺宇文燼的事，后果不堪設想。

　臉有些難看，是生氣的。

　元決看出對此生氣了，手著肩頭，道：“別為此生氣，等試探之后，確定真的是他做了這些事，我會給你一個代的。”

　葉歡深吸了口氣，低聲道：“我不需要代，但是死者需要。”

　那些被殺的暗衛，需要一個代，其他的未曾造什麼實際問題的，可忽略不計，但是死者為大，不能罔顧，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是命賤。

　元決道：“我知道。”

　葉歡擺擺手：“算了，先不想了，煩，你先人準備早膳吧，你兒子他了。”

　元決本來心里煩躁抑的，聞言有些好笑：“明明是你。”

　刮了刮的鼻子，他搖了搖頭，下床去人準備早上，又清越進來伺候洗漱梳妝。

　早膳早就備著了，所以很快送來，倆人也不在談論其他，安安靜靜的吃早膳，可還沒吃完，外面的月影匆匆進來。

　“主子，殿下，青玄來報，說明懷善醒了。”

　明懷善這麼快就醒了，倒是出乎意料，畢竟是被挑斷筋脈失不的。

　不過既然醒了，就得先問問他了。

　倒也不必親自去，葉歡和元決對視一眼，吩咐道：“青玄審問他昨夜的事，讓他把他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月影頷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