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確實是不太省心,就有個病,不管發生什麼,只要和有關系的,都下意識的歸咎自,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對不對,事態嚴重的,還會覺得一切都是自己造的,然后就會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如今就忍不住去想,自己這麼多年,是不是拒絕疏離的不夠好,為什麼榮隨之就是不肯死心,明明沒有給過任何念想,很明確的心里只有元決,也只會和元決在一起。
或許是榮隨之以為會被困在這里,永遠也不能和元決在一起,就像這麼多年來,姬沉和姬珩以為的那樣,只要把留在這里,就和元決再無可能,就還有其他選擇。
可是不管榮隨之如何想,在這件事上,不需要承擔責任,管不了別人的心思,已經盡力做好自己該做的了,也沒那麼偉大,要為了別人自作多犯下的過錯承擔后果。
但是,想到榮家如今落到這個形,還是有些唏噓的。
這個命慕容氏潛伏在大啟的家族,本也只是尋常商戶,在三十多年前因為慕容璃,一躍了大啟新貴侯爵,之后的三十年里,為帝王最信任的存在,掌握著大啟經濟命脈和帝王。
原本榮家可以再鼎盛多年的,肯定不會虧待,姬元顥也不會,往后的很多年,榮家都可以延續當年姬沉和慕容璃賜予的殊榮,現在,榮隨之的一念之差,整個家族就這麼湮滅了。
不知道那位榮老侯爺看到這樣的結果,會不會死不瞑目啊。
正心里慨這些,靈兒突然捧著一張紙放在面前問:“姑娘覺得這個效果怎麼樣?”
紙上是畫的要繡在裳上的紋飾,很漂亮,而且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可以繡在服上的圖紋,著華貴,起碼也得公卿貴族才能用的。
葉歡看到就挑挑眉,道:“剛出生的孩子,穿的裳不是綿些最好?還是不要繡紋飾了吧,直接裁剪制就好了,而且這些不也都準備好了?”
記得待產的一切事和小孩子出生后要用的東西,司局都準備妥當了,而且景王妃還特意準備了一些送來,都十分周全。
靈兒無語了:“什麼呀?這是陛下常服的紋飾,我不是和姑娘說了麼?我要給陛下和小公主各做一套夏日的常服,這是在給陛下擬定的圖紋,剛才還問過姑娘的意見。”
阿這……
葉歡眨了眨眼,尷尬的笑了下:“好像是啊,我剛才忘了。”
靈兒無語的瞥一眼,干脆也不問了,而是把桌上的紙筆放到面前:“姑娘那麼閑的話,干脆發揮一下您的想象力和畫技,畫一下無憂裳上的紋飾,奴婢就照著繡了,到時候給無憂的時候,還能跟說姑娘你也參與了,估計也高興,這不更有意義?”
葉歡好笑道:“你啊,就是不想我想這些,存心給我找事兒做呢,行吧,我依你,免得等一下你又跟我板著臉。”
說著,微微便提起筆,托著下想了一下,開始落筆。
畫著畫著,看了一眼靈兒,故作隨意的問:“好像樊柯去了碧城這麼久,你都沒有問過他的況,真就一點都不擔心他?”
靈兒作一頓,輕聲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他總不會回不來,姑娘也不會讓他回不來,問得多了,不過是讓自己更加掛念,倒不如好好的等著他回來就是。”
葉歡道:“問與不問,你還不是一樣會掛念他,也沒什麼區別,但是他若是知道你擔心他,時常問他的況,他估計會很高興,不然他只怕到時候以為你不掛念他,指不定還難過呢。”
靈兒扯了扯角,輕聲道:“他是會高興,可如今這個時候,他應該寧愿我不問,也不想要這點歡喜吧。”
葉歡愣著,抬眸看向靈兒,一副驚訝中帶著了然的神。
靈兒也看著,噙著若有似無的苦笑,問:“而且姑娘希我問麼?我問了,姑娘就能如實跟我說他的真實況麼?若是不會,我何必多問,讓姑娘為難要不要騙我?”
葉歡了然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果然知道了?月影跟你說的?”
靈兒撇:“才不會說,我是自己猜到的,如果樊柯那邊一切順利沒有出問題,殿下也不會連夜離開去碧城,必定是他那邊出問題了,需要另派人去坐鎮。”
“但是我想著既然姑娘和姐姐都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說明他人還是沒什麼事的,你們應該是不想我徒勞擔憂,才瞞著我,反正他肯定能好好的回來,我就沒什麼好問的了。”
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知道元決要去碧城的時候就已經猜到樊柯應該是出問題了,不然葉歡不會讓元決去的,最多是派別人去,不說別的,就葉歡現在的月份,葉歡自己不肯元決不在邊,元決也絕對不會肯離開,只能是不得不去。
而且葉歡本打算讓樊柯為這次平定碧城叛的人,再名正言順的封賞賜婚,不到不得已,豈會讓人其他人去?
葉歡道:“我說呢,覺你知道了什麼,果然還真知道了,既如此,也不瞞著你,樊柯落在榮隨之手里了,剛才那封信上,元決所言的阿寅去找他道出這些榮隨之的事,應該就是樊柯從中做了什麼,給了信讓他去的,由此可見樊柯肯定是好好地,你放心就是。”
剛才也是突然想到,信紙上的容雖然不涉及樊柯,元決卻特意告知阿寅手持信來見,篤信之,一眼就猜到了是樊柯給了什麼東西讓阿寅拿著去找元決,也只有樊柯授意,阿寅才能找到逵敘見到元決。
這本來也沒什麼,別人看,絕對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可是有一種做賊心虛的心理,自己看出了信的,猜到是樊柯的作用,就以為靈兒也能看出什麼,但是靈兒又是這個正常反應,就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果然,人的第六真的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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