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業結束,馮初替朱振做完了功課,匆匆用過晚膳,跟他一塊換了私服出門。
未帶太多隨從,只帶了孫舒一人。
到了朱振口中花燈所在的地方,是在一艘大船上。
巨型游分為三層,在京城外最長的河里,緩緩浮。
隔岸能看見萬家燈火,船上隨時飄來約的歌聲。
馮初看了一眼,不由得嘆:京城里最紈绔的年,也不如王爺會玩啊。
待到幾人陸續上船,踏歌而行,旁的舞皆以面紗遮臉,猶抱琵琶半遮面,從行人中穿過,如同一朵一朵浪花,掀起陣陣漣漪。
嬉笑聲格外,讓人忍不住起了一層皮疙瘩。
花漸迷人眼,朱振看得眼睛發直,只恨自己不能像千眼怪一樣,在口長滿眼睛,將每一個姑娘都看到。
他不是花心,只是想給每個姑娘一個家。
朱振往包廂里走,尋了長椅歪著,由歌往自己里喂葡萄。
“小爺,這葡萄著呢~”
朱振心滿意足的瞇起眼睛:“有多,比你還麼?”
歌一陣浪笑,邊往他邊湊。
孫舒實在看不下去了,從船艙里走出來,到桅桿那里吹風。
朱振良心未泯,有些于心不忍,畢竟孫舒才進門沒兩天,新鮮還未過,總不好在新婚燕爾時神出軌。
隨即輕咳了一聲,給馮初使了個眼:“夜風涼,你去給側妃送件裳,免得著了風寒。”
馮初不想,但奴才沒辦法違抗主子的命令,他只得點頭:“是。”
他知道今天這裳送出去,以后他是舒妃娘娘的帳中臣這個傳聞是洗不白了。
上一世,他是為了掩護小嫵,故意不去澄清。
這一世,他不會讓小嫵有機會跟皇上糾纏不清,也不想讓舒妃污了自己清白。
他要做一個潔自好的好公公。
拿了皇上的披風,雖然出了包廂,但他依舊留了半分心思在里頭,以免干爹選中的儲君惹人眼紅,遭遇不測。
朱振若是被人暗殺了傷,或者一命嗚呼,連累干爹的名譽不說,以后誰敢相信孟祖的只手遮天、滔天權勢。
那些虎視眈眈等著看干爹笑話,等著干爹落馬的人,準會借機大做文章,說孟淵是只紙老虎,他看上的儲君,別人都敢隨便手,而且他還護不住。
馮初穿過人群,走到孫舒后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甘心。
上一世朱振對他都那樣了,這一世他還要保護他。
不過想想算了,朱振不是天生惡毒,上一世大家都有諸多無奈,為了各自的利益,不得已必須拼刺刀。
馮初試想了一下,誰要是把自己媳婦兒睡了,自己也忍不了。
既然恩怨是上一世的,老天重新給他一次機會,這一世朱振如果和善待己,他也不會禍起蕭墻。
但若他痰迷心竅,他也不會手下留。不過他想不會了……這一世他們之間沒有利益沖突,他不會了。
孫舒聽見后有腳步聲,回過頭來看見是馮初,那個太監,目中閃過一復雜的神:
“你說王爺他怎麼這樣啊——”
馮初自然知道指的是什麼,可惜孫舒才王府,對朱振不了解。
他既然帶著兩輩子的智慧來了,不妨多跟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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