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的時候我準時去特護病房看蘇正燁,他上的管子依然著,但是我穿著無菌走進去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
我有些激,走進去,在他床邊俯,“正燁。”
他看見我,很用力地出了一個微笑,很開心的樣子,“蘭心,一睜眼就看見你真好。”
這話說得我有點心酸,連忙岔開話題,問他:“覺得怎樣,疼麼?”
他還是在笑,“小傷。”
全都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一的管子,還住著ICU病房,什麼小傷?
他現在的狀態,我不敢給他吃東西,看他有點干裂的樣子,我從桌上拿了棉簽,沾了一點溫熱的淡鹽水小心翼翼地給他拭。很久以前我好像也這樣照顧過他,那時候我們都被許家的人玩弄于掌中。
他帶著一點微笑,安心地我的照顧,眼神仿佛是在接上天的饋贈。
這個時候我不敢問他為什麼救陸耀恒,我怕他誤以為是我在責怪他。看他傷這樣,無論如何,我相信他是有他的理由的。
我在病房里剛待了一小會兒,就看見豹三爺進來了,他是一個人進來的,我想他的保鏢們都在外面等著。
不過蘇正燁這樣的份,雖然算是他的保鏢,但也只是數十個保鏢之一,即使了重傷,好像也不應該有讓他親自到特護病房來探的殊榮,最多是過幾天轉普通病房了他跟其他的保鏢一起來看一眼吧?
我心里揣著問號,稍微往后退了一點,讓出位置來。
豹三爺走過來,低頭看了看他,說道:“昨晚忙著理善后,沒顧得上過來看一眼。你安心養傷,回頭我會有相應的安排。”
蘇正燁也只微微垂了垂眼皮,“謝謝三爺。”
豹三爺在病房里逗留了一會兒,問了幾句昨晚的況,臨走的時候回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蘭心,送我出去吧。”
我當然知道豹三爺不可能是因為不悉醫院地形才我送,他這麼說肯定是有話要跟我聊。我連忙看了蘇正燁一眼,又替他掖好被子,才跟著豹三爺一起走出去。
保鏢們遠遠地跟在后面,豹三爺和我在前面慢慢走著,他忽然說道:“蘇正燁救了耀恒,是大功一件。等他出院了,我會把一些產業給他去學著打理,不用直接跟著我賣命了。”
這是好事,說明他將由一個保命的工開始上升為真正能值得信任的臂膀,而且危險也了許多。他應該知道我和蘇正燁之間關系匪淺,提拔蘇正燁,從某種角度來說也就是在擴張我的勢力。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點頭:“我替正燁謝謝三爺。”
豹三爺忽然站住,轉過臉來看著我,“你說說,昨晚的事,是不是姓秦的那小子干的?”、景東堂出手,總會出一點蛛馬跡的,不可能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就算沒什麼痕跡可尋,像這種如此有組織有計劃,戰斗力還這麼強的人馬,猜也能猜到。
我只好含糊地敷衍:“我……我不知道啊……”
我這個謊也撒得很差勁,蘇正燁被送進手室的時候,陸家并沒有人告訴我,我卻是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未免消息也太靈通了一點。但他也沒有十分苛責我,只是嘆息道:“那小子城府太深,手段太狠,不是適合做陸家婿的人。”
孩子都生了,這婚事還不是早晚的事,我并不想因為豹三爺而生出變故來,于是說道:“沒關系呀,我看他也不愿意做陸家婿,我嫁去秦家就好。反正陸家這邊不是還有陸耀恒和周啟文,再不濟,小明瀚也留在這邊呢,三爺萬壽無疆,總不至于還要發愁這個吧。”
我是沒有辦法,只能拿小明瀚來安他的心。雖然我并不愿意把兒子留在陸家,可目前也許只能如此,豹三爺才可能坐視不管陸耀恒和周啟文之間的斗爭。倘若沒有小明瀚,也許他就只能在他們兩個之間選擇繼承人了,不管是誰,都對我不利。
豹三爺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但是看了我半天,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來。我們已經走到醫院門口了,他的車子就停在前面。他回頭看了看我,“你啊,還是要多當心,別引狼室。”
對于秦公子對陸耀恒出手的事,我知道豹三爺肯定是不高興的,因為損害的是他的利益。但這也是對陸家的一個警告,告訴他們,誰也不許我的小明瀚。
我開始有一點明白蘇正燁的意思了,他就是要在豹三爺面前立功。所以秦公子說他在賭命,賭贏這一場,也許他的命運會改寫,不再是豹三爺邊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保鏢。
如果陸耀恒死了,周啟文將為我最大的敵人,他對我的了解比陸耀恒多,對付起來更棘手。以我目前在陸家的實力,本沒有辦法跟周啟文對抗,我依然只能借助秦公子的力量,難度不小。而且秦公子這兩年來,一直在無休無止地斗,許家,葉老虎,陸耀恒,一場接一場的車戰下來,其實他也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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