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士看了我一會兒,這才說道:“我看你氣質不凡,跟外頭那些在夜店里做事的小妹不太一樣,我也覺得你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小服務員才対。不過,我也不是全然沒有一點腦子的人,你說的話,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剛才冷靜下來想了想,大概也能知道一二。”
發了車子,駛出醫院,“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我不懂,他也不怎麼跟我說的。如果你是豹三爺的兒,那我還真有點不敢輕易放你回家。不過,你放心,就算他們是挾持你,也應該有點對待人質的禮遇。有大姐在,我家那死鬼不會欺負你的,你跟著我就行。不過,他們男人之間的易也好,籌碼也好,我說不上話,也幫不了你。”
我點點頭,由衷地說道:“謝謝你。”
回去的時候心里大概沒有那麼著急了,車子也要開得平緩很多。賀士好像是個比較健談的人,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就像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哎,這好幾十年一下就過去了。早年他生意做得小,我還能說上幾句話。到現在啊,我是完全沒辦法了。我也沒什麼文化,子直,哪懂得他們這些大老板之間的彎彎道道呢!”
這一嘆,大半都是無奈。我看得出來,這麼直爽的格,攤上杜大那頭沒下限的豬,日子還能繼續過下去,也不知道背地里有多的委曲求全。杜大在外頭名聲相當的壞,不可能不知道,可每次到這樣的事,還是依然風風火火地跑去捉,也不知活得是不是很累。
本來對于別人的家事,我是不太關心的,但是我在敵營,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多多了解一些敵。我于是有意引多說一點話,“賀大姐,我覺得杜老板還是很在意你的嘛。”
“真在意我,就不會這麼天天在外面嗎鬼混了。”賀士苦笑一聲,“你看我,年輕的時候想不通,天天跟他鬧。鬧了這二十多年,還不是老樣子。現在能怎麼著,他的事我管不了,只好跳跳廣場舞,打發打發時間。我說句實話,要不是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太過分了,連著都十多天沒回家了,我也本就不至于直接領著我那群廣場舞的老伙伴們打上門去。”
杜大連著十幾天不著家,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這我倒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杜大家里居然鬧得這麼烏煙瘴氣的,就這麼彪悍的一個老婆,居然也管不住他。不過,我有點納悶,這年頭暴發戶拋棄糟糠之妻的多了去了,像杜大這麼沒底線的人,天在外面廝混的,要說他對他老婆一往深,我也是不相信的。既然他老婆也管不住他,那他為什麼還看起來聽老婆話的樣子?他老婆既然說從來不管也不問他生意上的事,那就意味著他老婆在家應該也沒有掌握財政大權啊!
我實在是好奇,于是說道:“既然這麼多年還是過下來了,可見杜老板也不是鐵石心腸,知道還是自家里最好。”
賀士冷笑,“什麼知道我最好啊,還不是當年,跟我結婚的時候就是因為一個算命的說我旺夫。結果也不知道是真算得準還是歪打正著,反正結婚以后他那生意還真就蒸蒸日上了。后來過了幾年,有一段時間是打算離婚了,沒想到就那一陣子,他生意又遭了一回重創。后來可能他自己想起算卦的那事了,結果婚也沒離,又好說歹說把我給接回去了。沒想,我一回來,我也沒干啥,可他生意就跟真有什麼魔咒似的,再次好轉了,還大賺了幾筆。這不是,這以后他就說什麼也不跟我提離婚的事了,我雖然管不住他,可是他死活就是不肯離婚的,這一過,也就二十多年了。”
我不太相信什麼命中注定或者魔咒,我總覺得人的命都是靠自己一點一滴的努力拼來的。所以說的這個什麼旺夫,我也不是那麼相信,如果真有這種事,說不定背后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其他人或者事在推。
但我覺得這種事,倒是沒有必要去穿,我于是順著說道:“那是大姐有福氣。”
“什麼福氣不福氣,要真是有福氣的,我兒子就不能那樣。”
我并不知道杜大有個兒子。像他那樣大的家業,如果有個兒子的話,算起來應該也有二十來歲了,應該像陸耀恒一樣開始接手家族事務了才對。但直到現在還在藏著掖著,難不他打算像豹三爺對陸錦心那樣,不讓他手不?
賀士看出了我的疑,遲疑了片刻才解釋道:“我兒子腦子有點問題。”
腦子有問題,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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