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看著海里這一群人魚，不耐地皺起了眉頭。

海洵似乎看了他心中所想，垂著眼睛恭敬地說道：“我們人魚一族從南荒出來時，早便與司鬼母立下了契約，如今死在您的手上，那麼您理所應當是我們的主人。”

他話音剛落，后面跟著的一群人魚也學著他的模樣，雙手叉于前，朝著慕含章行禮道：“主人。”

曲湘湘眨了眨眼睛，湊到慕含章邊低聲拍了個馬屁：“真厲害啊。”

慕含章瞥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曲湘湘：“……”

你到底在傲什麼？

慕含章不出聲，海洵繼續說道：“小的愿意帶領人魚一族，為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個人魚首領倒是圓世故，慣會見風使舵。

他們人魚一族出現在修真界的事沒多人知道，除了他們幾個和司鬼母，估計剩下的都像邵麥一樣氣絕亡了。

海洵自知打不過慕含章他們，若是能把這個主認下，倒是不擔心慕含章會揭發他們，讓天機殿將他們遣送回去南荒了。

不過……

慕含章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多一方助力，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于是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人魚一族松了一口氣，繃著的臉也不緩和了不。

曲湘湘垂眸看著海洵，說道：“首領，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海洵點了點頭。

曲湘湘問道：“那些孩兒……你們把們的尸安置在何？”

海洵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

“司鬼母已經死了，”曲湘湘有些不悅地說道，“我并不是想要秋后算賬。”

既然慕含章收下了他們，那麼曲湘湘也不可能這麼圣母跟慕含章對著干，只是想可憐清雪，想找找姐姐的，好讓那個可憐的小孩兒有個牽掛。

海洵指了指后那片海域：“這里。”

“這里？”曲湘湘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海洵低聲道：“們的尸早已經被拋進了這片海域，被各種魚類分吃腹了。”

曲湘湘呆呆地看著眼前這片澄藍的海域，雙手抓住了黎淵的胳膊，愣愣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黎淵被抓得胳膊生疼，在慕含章冷若冰霜的凝視下，不抖了兩抖，拼命將自己的胳膊往回扯，苦哈哈地說道：“湘湘！我的胳膊快斷了！”

曲湘湘放開了黎淵的手臂，看起來有些茫然。

“傷心？”慕含章微微側過臉，淡淡地問道。

傷心嗎？

與其說是傷心，更不如說是震驚。

修真界，弱強食，人命在某些人眼中，也不過是維持容貌的藥材。

曲湘湘搖了搖頭：“我有點驚訝。”

“驚訝？”慕含章輕笑出聲，“看來你在曲家真的過得很幸福。”

曲湘湘點點頭：“我大哥和我爹對我很好很好。”

“所以你還沒見識過這個世界最為邪惡的一面。”

曲湘湘耷拉著眼角看了慕含章一眼，很膽小的，才不想見識那個。

慕含章顯然是看了的心思，輕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曲湘湘還在想慕含章的話，海洵忽然說道：“不過……這幾天的尸司鬼母還沒有理，應該還在那邊的山頭里。”

曲湘湘順著他尖尖的指甲向一座高聳云的山峰看了過去，忽然想起了慕含章曾經劍帶上去的那個棲梧峰。

“想去？”慕含章問道。

曲湘湘歪著腦袋：“可以嗎？”

“可以。”

曲湘湘睜著圓溜溜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慕含章又問：“要我帶你劍？”

“額……”曲湘湘不太愿意麻煩他了，于是推了推黎淵說道，“不用了，黎淵可以帶我上去。”

接收到慕含章死亡凝視的黎淵表示：“……”

拜托了，你們小打罵俏能不能放過一條無辜的蛟龍？

看到司鬼母的下場之后他是真的不敢再招惹慕含章了。

行行好，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