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曲湘湘懊喪地一手握拳，捶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上，“那老頭跟戚守榮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本不在乎趙麗娘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無論真假，他都會偏幫戚守榮。”

慕含章微微瞇起了一雙眸：“沒錯。但也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

“正好讓趙麗娘看清了那些所謂戚家長輩的臉，由此才能狠下心來，將他們一個不留地收拾了。”慕含章哼笑道，“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若是不能將戚家一舉擊垮，趙麗娘這個主座定然不能坐得安穩，如此不是很好嗎？省得費時間一個一個地收拾了。”

曲湘湘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下，狐疑地問道：“你昨晚讓趙麗娘把那一群老頭子過來，該不會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無論這一群人今天是否會幫趙麗娘說話，你都不打算將他們留下，是不是？”

慕含章低低地笑了一聲：“你最近好像聰明了不。”

曲湘湘不滿地撅了撅，嘀咕道：“胡說，我一直都很聰明。”

慕含章用十分懷疑的眼神盯著。

曲湘湘：“……”

曲湘湘故意朝他齜著牙，目兇。

慕含章涼涼地掃了一眼。

曲湘湘拼命地將自己的角扯了上去，還狗地朝慕含章眨了眨眼睛。

慕含章哼了一聲，把頭轉了回去。

……

“叔、叔公？”趙麗娘的眼睛里汪著一層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

“守榮說得對，”戚懷遠嚴肅地敲了敲桌子，“你妄圖謀害戚家子嗣，還在此胡言語，你果真是瘋了。”

“我不是……”趙麗娘踉蹌了一下，淚水從的眼眶里掉了下來，“我沒有瘋……”

戚守榮怨毒地看著趙麗娘：“看來夫人真的病得很嚴重啊，恐怕得好好地待在房里養病，好久、好久都不能出來見客了。”

戚守榮這是想將起來。

或許不是，依著他那個狠毒的子，如今知道手里掌握了他這麼多見不得的，恐怕會直接把殺了，一了百了。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趙麗娘喊道，“天機殿……”

戚守榮惻惻地笑了：“你連戚家的門都出不了，怎麼找天機殿？”

“好了，”戚懷遠了疲憊的額角，揮了揮手，說道，“快點將夫人帶下去，這出鬧劇也就到此為止了。今天的事，以后若是誰敢再提起一個字，或是敢在外面嚼舌，我們戚家絕不會放過他！”

趙麗娘發出絕的哀，昨晚還會為慕含章的話到心驚，但在此時此刻，想到清霜和清雪，是真心地想殺了戚守榮。

……

慕含章在后面朝曲湘湘遞了個眼神，曲湘湘心領神會，飛而出大喊一聲：“住手！”

手持酌月對著向前的兩個修士猛地一揮，一道銀打在那兩個修士的小腹上，他們閃避不及，一下便跪坐在地上。

戚懷遠氣得站了起來，猛拍著桌子吼道：“你這丫頭是誰？怎敢在此胡鬧！”

“我是誰？”曲湘湘揚著下把玩著手里的酌月鞭，“我就是送清雪回到貴府上的修士，如果各位想知道的話，我很樂意告訴各位在華蓋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戚家眾位叔伯以及戚守榮的臉一下子便難看起來。

他們本不在乎華蓋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在乎戚守榮到底有沒有跟那個什麼鬼母做了何種見不得的易，更不在乎清霜的命，反正只是一枚用于聯姻的棋子，死了，大不了再多等幾年，清雪照樣可以完姐姐沒有完的任務。

說到底，他們都是一繩上的螞蚱，最在乎的只有戚家的利益。

曲湘湘攤了攤手，刻意笑瞇瞇地說道：“但是現在看起來，諸位似乎并不想聽。”

“你想要什麼？”戚懷遠沙啞地問道，“我戚家有的是錢。”

曲湘湘不屑地切了一聲：“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此時，為一個富二代的榮耀已經盡數現了。

“這位姑娘，”曲湘湘和慕含章對于戚守榮來說不過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年輕人，他府上可還養著一大幫修為高深的修士，怎麼可能會在這兩人面前怯？更何況現在叔伯們都站在他這邊，他就更不用怕了。因此安下心來，假惺惺地說道，“清雪是我派人出去接回來的，與你何干？戚某知道你想跟我做生意，而且被拒絕后十分不滿，但你也不能空口說白話來污蔑我。”

果然是商，在這種時候還能編出借口來保全自己，將臟水全都往曲湘湘上潑。

“我空口說白話？”曲湘湘圓圓的眼睛滿是對戚守榮的不屑，“我說的話是真是假，戚老爺心里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呵，你為了一己私利而和趙麗娘串通起來，妄圖在眾人面前誣陷戚某，你的話如何能信？”

“我幫著戚夫人污蔑你？”

“難不不是嗎！”

“我只是看不過去你對戚夫人、對清霜、對那九十多個無辜孩兒做的事。”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你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威脅戚某！”

“修真正道，不平則鳴。”

“黃丫頭，惺惺作態。”

“戚老爺，”慕含章適時地抱著劍從后面走了出來：“或許，有同一個辦法可以很好地驗證戚老爺的清白。”

“什麼方法！”戚守榮盯著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修士，已經起了殺心。

“去天機殿一驗便知。”

戚守榮甫一聽到那兩字便開始手心發涼。

這些人，終究是一個都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