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方趨見下風之時,京兆尹李大人帶著一班衙役匆忙趕了過來,向梓涵趨近,待走至梓涵面前時,抬手一揖,道:「下見過大小姐。」
梓涵一雙黑亮的眸子就這樣無波無瀾地看著李大人,直把李大人看的心下一虛,忙垂首斂目,梓涵見此,瞭然一笑,一直以為李大人是個聰明的,誰知竟是著想了。
隨即,不不慢道:「李大人客氣了,梓涵只是一介侯爺之,怎堪李大人之禮?」
李大人聽此,尷尬地咳了兩聲,藉以掩飾自己的心虛,忙道:「大小姐可有傷?」
「虧得李大人趕到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您說是不是李大人?」
「大小姐無事便好,無事便好。」李大人心虛地避過梓涵黑亮的雙眸,別開眼,看向不遠打鬥的黑人。
忙出聲呵斥道:「住手,爾等是何人?天子腳下,豈容爾等放肆?」
李大人的聲音很快便被刀劍聲掩蓋住了,不一會,其中有幾個黑人與同伴對視一眼,點點頭,猛然撒下一把白灰,迷了對手的雙眼,待白灰過去后,哪裏還有他們的影。
李大人見此,亦不派人前去追趕,只是厲聲詢問剩餘的黑人,道:「你們是何人?」
只見幾名黑人看也沒看李大人一眼,徑直走到梓涵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什麼也沒說,便縱而去,不一會便不見了蹤跡。
李大人面鐵青,也許是被忽略的如此徹底,亦是在手下面前丟了面子,隨即不虞道:「大小姐此舉,下倒是開了眼界。」
「你······」夢璐氣惱地瞪了一眼李大人,剛要說什麼之時,便被梓涵了下去,夢璐不解地向梓涵,只見其搖了搖頭,夢璐只得乖乖地歇了聲,立在梓涵後。
梓涵淡淡一笑,何嘗聽不出李大人話中的意思?意為說一個閨閣子竟然豢養暗衛,隨即道:「梓涵不知李大人這是何意,大人不吝解一二。」
「哼······大小姐,這裏又沒有外人,何必裝蒜呢?」
「梓涵原本以為李大人是個聰明之人,沒想到······沒想到梓涵竟然看走了眼,也罷也罷!讓李大人白跑一趟,無功而返,倒是梓涵的不是。」
李大人聽此,詫異地看著梓涵淡淡的小臉,心下忍不住地抖,竟然知道了,知道了,想到什麼,下心中的驚懼,說道:「大小姐說的哪裏話,下為京兆尹,在下管轄,發生明目張膽的殺人事件,此乃下之本份。」
梓涵不願在將時間浪費在無關要的人上,隨即狀似嘆息道:「李大人不必與梓涵說這些,今日之事,想必李大人心中甚是明了,既然如此,梓涵便先告辭了。」
待要離去之時,隨後想到什麼,繼而頓住步伐,繼而道:「梓涵奉勸李大人一句,不要妄想他人的東西。」說著便朝空曠的巷子,揚聲道:「去稟告皇上,就說本小姐在此巧遇李大人。」
本以為會無人回應,誰知,空中傳來一道空曠的獷聲:「是。」
聽此,李大人面煞白,到此他才明了,怪不得適才那伙黑人會如此狂妄,不將他放在眼裏,原來他們皆屬皇上的人,怪不得他譏諷之時,竟然有恃無恐,皆因邊的人是皇上所派。心中懊悔漸起,輸了,輸了,不但輸了,而且輸的一敗塗地,輸給了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丫頭手上。
這樣的想法讓李大人極其不甘,可不甘那又如何?
梓涵帶著劉漢與夢璐步履泰然地拾步而去,片刻后,那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勞煩李大人將此恢復原狀。」
說此話時,梓涵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宋先與孫巖對視一眼,皆在其眼中看到了驚,隨即二人便相攜離去,滿是腥味的小巷中只余頹靡的李大人,秋風吹過,起李大人的訣,竟有種說不出的凄涼之意。
待回到馬車上,夢璐為梓涵倒了一杯茶水,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是如何能看出那些黑人的?」
梓涵聽此一怔,隨即笑道:「日後你便會知曉。」
日後你便會知曉,日後······除了這一說法,梓涵真不知該如何回應夢璐的問題,難道能說,因前世,所以今世才會對腥味如此敏銳?還是說,因前世,的聽覺異於常人?
不,這些皆不能說,梓涵無奈地在心中苦笑,想,這個也許會爛在心間,除了哥哥,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曉吧!就算知曉那又如何?誰會信?只會認為所說純屬無稽之談,認為魔魘了。
夢璐聽此,也不繼續追問,梓涵的脾是知道的,雖然梓涵看似弱弱,實則很是倔強,隨即岔開先前的問題,問道:「小姐,奴婢不懂為何您不讓報,反而······」
到此,夢璐歇了口,躑躅地看著梓涵,梓涵心知要問什麼,聲道:「反而說不是時候對嗎?」
夢璐猛地點點頭,一臉好奇之,梓涵何時見過夢璐如此好奇心如此旺盛過,忍不住輕笑出聲,夢璐窘地垂下頭,默不作聲。
半響,梓涵才道:「還記得咱們剛來之時,雖然整條巷道人煙罕至,但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而能做到這些的,定然是府中人,不聲不響的將人請走,亦或者將人殺害,若是將人殺害,鼻尖的腥味不至於如此淡,而若是將如此多的百姓殺害,那麼此事定不會善了,不論怎樣,他們做這一切,最終目的為的就是悄悄地取命。
僅僅一句話,夢璐便明了其中之意,暗惱自己的大意,若非小姐警惕,今日是不是他們三人便會葬於此地?
好似看出夢璐的自責,梓涵輕聲道:「夢璐,你且不必如此,他們想要取我的命,自是會有千百種法子,今日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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