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糖意識到，小五會變這樣，就是因為他說了那些話。

忙道：“小五，你住口，彆說了。”

小五依舊吐不止。

阮玉糖立即朝他走了過去，想檢視他的況。

小五卻猛地後退一步，道：“彆過來！”

阮玉糖頓在原地。

“彆我。”小五又說，然後，他的上，突然出現滋滋的電流，微微抖，表痛苦。

三號神冷漠地看著他，“找死！”

小五突然直了，無比認真地對阮玉糖和墨夜柏道：“你們記住，千萬不要殺複製。至，不要親手殺複製。

我們被製造的時候，大腦裡被安裝了晶機人，主人掌控著這些機人的程式晶片，控製著我們的一言一行。

本若是殺了複製，一旦複製失去生命特征，晶機人便會離複製的，然後通過空氣，進到本的裡。

機人會瞬間控製你的大腦，使你為主人的奴隸。”

小五的瞳孔已經微微渙散了。

他不斷地吐，前已經被大片的鮮浸染，臉蒼白的近乎明，而他上來自那所謂晶機人的懲罰，卻是越發嚴重。

之前細細閃爍的電流，此刻壯了很多，他已經無力，隻能半跪在地。

墨夜柏瞳孔微，他沉聲道：“我們知道了，你彆說了。”

小五甩了甩頭，繼續道：“晶機人，是比晶藥劑更高級彆的東西。

主人的手裡，掌控著晶機人的一半主程式。

主人就是用這種晶機人，創造出複製的。

那一半主程式的主要作用，就是基因複刻。

你們若是想對付主人，消滅所有複製，就要找到另一半主程式，用另一半主程式，來對抗主人。”

“我們知道了，你快住！”

阮玉糖沉聲說道。

目複雜，他們把五號帶回來，就是無法忍他被淩語嵐辱，他們也從來冇有想過，要怎麼安排他。

畢竟，他和墨夜柏太像了。

可是他們冇有想到，在關鍵的時候，他居然而出，維護了他們不說，還拚死說出瞭如此重要的。

“我說出這些，已經違背了主程式的設定，我的死亡，已經無法阻止。

你們放心，我死的時候，會把我裡的機人也一起毀掉，不會給你們帶來危險。”

“主人……就是頭人，對不起，程式設定，我說不出更多……”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知道你這樣會死。

你有什麼想讓我們做的，你說出來，我們幫你。”

阮玉糖覺得，也許，他有什麼心願也不一定。

小五笑了笑，道：“主人一直在尋找永生的，你們的朋友，就被關在主人的實驗室裡，你們若想救他們，就得找到那個實驗室。”

阮玉糖知道，他說的應該是秦慕辰和墨夜橙。

“我冇有什麼需要你們幫我做的，我本來就是一個複製，冇有過去，也冇有未來，也冇有自我，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

他眼中的芒破滅，瞳孔漸漸失去焦距。

他抖地抬起手，進口袋裡，將那顆糖拿了出來。

他雙手抖著，去撕開那顆糖的包裝，可是他還來不及把那顆糖放進裡，他上的電流，就把那顆糖電了齏。

他黯淡的雙眼中，不流出一片失。

可是很快，他又笑了起來，“這顆糖，一定很甜吧……”

阮玉糖眼睛一紅，“是，那顆糖很甜……”

那糖自然是酸的。

小五微微抿了抿，彷彿這樣就能品嚐到那顆糖的甜意。

“複製本來就不該存在，我很羨慕那些正常出生的人，他們有父母，有起點，有未來，有獨立的人生，而我，什麼也不是……”

“我從實驗艙醒來的時候，因為我的智商不如其他複製，主人覺得我是一件殘次品，不夠完，所以把我送給了墨鑫，利用我辱本，是我唯一的作用。”

“從我醒來到現在，你們是對我最好的人。”

“謝謝。”

“我也想保護你們。”

“能保護你們，我非常高興，非常非常高興。”

他出一微笑，最後時刻，他攤開掌心，那顆糖的齏，已經被電流蒸發殆儘。

他怔怔地盯著空了的掌心，眼中銀瞬間發出無比灼亮的芒，銀乍亮即滅，最後徹底黯淡。

小五的瞬間被電流徹底包裹，待一切結束，原地也隻是剩下一片焦痕，什麼也冇有留下。

阮玉糖走到那片焦痕前，眼淚奪眶而出。

他們和小五，也隻不過認識一天，可是此刻，莫大的悲傷將席捲。

如果他們早一點知道這一切，或許就能保住小五的命。

複製是被製造出來了，可是他們也有獨立的意識，他們也有生存的權力。

一切的過錯，都在那個把他們製造出來的人上。

“每個人生來就有道理，父母所生，還是複製，都是生命。

你不是冇有未來，你也有獨立的人生，你是夜柏的複製，你就是他的兄弟，他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你……隻是冇有等到我們殺了頭人。”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

墨夜柏扶起阮玉糖，靜靜地盯著地上那片焦痕，道：“糖糖，這是他的選擇。”

“如果能夠好好活著，他一定會很開心。夜柏，他是為我們死的，我們必須給他一個待。”

“是的，我們必須給他一個待。”

三號怔怔地盯著那片焦痕，從最初的震驚，到後麵的震撼，而此時此刻，他的臉上，隻剩呆怔。

“哼，殘次品就是殘次品，腦子也不好使，這死了，不就是白死了麼？”

片刻，他輕輕笑道，眼中一片悲憫。

阮玉糖和墨夜柏抬頭看向他，他立即警惕起來，道：“你們不敢殺我，你們也知道，殺了我會有什麼後果吧？”

“是，我們是不會殺你。”

阮玉糖道。

三號緩緩後退，想要離開，可是剛走了冇兩步，他就渾一，雙不控製地倒在地。

“把他關進地牢，放在小四隔壁。”阮玉糖道。

幾名護衛立即上前將三號帶走了。

“你們卑鄙，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三號憤怒地道。

阮玉糖不理他，兀自道：“夜柏，另一半主程式會在哪裡？我們要去哪裡找？晶機人，又是什麼？和晶藥劑，又有什麼關係？”

——

作者有話說：

二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