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辭在盯梢的人發現他之前，就已經把車遠遠停到一邊，然後繞到後麵，一子敲暈了那人。

然後自己站到了那個人的位置上。

盯梢這人的位置一定會選得十分巧妙，既能看到他來的方向，也能看到陸清清他們所在的方向。

站在這裏，謝嘉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鎖定了陸清清所在的位置。

正如他之前的猜測一般，對方是有備而來。

他看得見的地方，和看不見的地方，都藏著許多人。

“林哥，人來了！”

一個瘦瘦高高戴眼鏡的男人疾步走進來，並沒有刻意避開陸清清。

範林看了一眼，忽然出舌頭了角。

“你期待嗎？”

他問陸清清。

“……”

看著範林那一臉詭異的笑容，恨不得能變出個鏡子讓他瞧瞧自己那副鬼樣子。

期待個屁。

陸清清學著範林的模樣笑了笑，企圖能讓他覺到一“同類”的氣息。

“不止期待，其實我還久沒見過他了，要不你出去的時候把我也帶上，讓我們倆先見見麵？”

範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然後朝著胖子揮了揮手，“看好。”

自己跟著瘦高男人去了外麵。

陸清清努力長脖子，想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趁機看一眼外麵的人。

還沒等大門打開，上就先挨了一腳。

“跟你說了老實點！一會兒有你們見麵的時候！”

沒辦法，隻得回脖子繼續裝鵪鶉。

範林出門後，謝嘉辭正坐在越野車的駕駛位上，車窗搖下，冷酷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人呢？”

仿佛天地萬都本該折服。

範林的下意識一僵。

直到他忽然又意識到現在他才是占據上風的那一個，步子才重重落下。

“現在是你該發問的時候麽？”

謝嘉辭跳下車，張開雙臂走到範林麵前。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但你也應該知道，我給不了。”

陸清清如果在場，怕是會直呼：渣男語錄！

範林揚起角，像是聽到了一個什麽笑話似的，“四年前你剛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奉命追查你，隻是沒想到你躲得這麽好，直到今天我們才見麵。

但你應該知道，這四年裏，我們無時無刻不想知道，你腦子裏的那些東西。”

“我早就忘了。”謝嘉辭語氣平靜的就好像是在說他早上沒吃飯一樣，“我現在隻想看到。”

範林指了指後的門，“就在裏麵，想見，你就自己進來。”

話落，他一邊笑，一邊攤開手往屋子裏退。

周遭七八個人迅速圍了上來，擋在兩人之間。

謝嘉辭抬起左手，了前兩天在訓練場上傷的右腕，不急不緩將繃帶重新固定好。

須臾之間，這七八人已經手持各種武齊刷刷朝他近……

陸清清在屋裏，忽聞打鬥聲。

本想在範林開門的那一瞬間看看外麵的狀況，可範林卻像是早就看的打算一樣。

以一般的速度，在進來的那一瞬間將大門重重關上。

門外不斷傳來倒地聲、痛呼聲，陸清清眼穿，卻連在椅子上換個姿勢都異常艱難。

度日如年。

終於，胖子在門裏張了十幾次之後，範林終於坐不住了。

他命令胖子把陸清清上捆綁著的繩子解開，“帶出去。”

陸清清這二十多個小時裏一直自由，唯獨此刻，希自己能一直被綁在這裏，綁在謝嘉辭看不到的地方。

大門被範林一把推開。

被隔絕在外的肆無忌憚灑在陸清清上，終於再次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像是重回久違的世間。

在麵前，謝嘉辭右手的綁帶已經崩開，鮮滲白的綁帶，在下格外奪目。

他上、腳下全都是，分不清敵我。

陸清清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謝嘉辭！”

圍在他邊的人，皆因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而停下了作。

謝嘉辭在全世界的注視下緩緩抬頭，對著陸清清淺淺一笑，角還滲著。

“給我打啊，都愣著幹嘛，傻了啊？！！”

範林怒了！

他又不是閑的沒事幹，請這倆人在他們麵前眉目傳、看他們郎妾意的！

僅剩的那兩個還能站起來的人隻得再一次跌跌撞撞朝著他衝上來。

但，就連陸清清這種隻會三腳貓功夫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衝上去這兩下完全就是裝樣子的。

甚至還沒等謝嘉辭的拳打到臉上，這兩人就已經自己先倒下了。

滿地骯髒中，謝嘉辭孤獨地站立在汙之上。

陸清清看傻了。

書裏好像是說過謝嘉辭能打的，但也沒說過這麽能打啊！！

範林：同上。

謝嘉辭一步步靠近他，凝聲問：“還有幾個？”

範林下意識後退了半步，將一旁的陸清清扯過來：“站住！”

剛才讓前麵那幾個人先上，純屬是想殺一殺謝嘉辭的威風，順便試探一下他到底有多能打。

此刻才終於記起來，自己是來問出謝嘉辭腦子裏的那些信息的，不是來送人頭的……

謝嘉辭如他所願地停在了原地。

範林盯著他，“劉書東的那份文件，現在到底在誰手裏？！”

謝嘉辭搖搖頭，“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我現在跟郭老來了這邊，此前的事一概不知。”

範林從腰後拽出一把匕首，在陸清清的脖子上，“到底在誰手裏？！”

謝嘉辭沉默了。

陸清清著匕首冰涼的溫度，忽然在腦海中想到一個問題。

要是在這兒死了，會不會回到現實世界？

如果真的走了，那謝嘉辭怎麽辦？

他是不是又會重現變書中的紙片人，沿著既定的軌跡走向悲慘的結局？

一不舍和不服的緒同時從心尖湧出。

懷揣著“賭一把”的想法，陸清清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謝嘉辭上的時候，猛然從空間裏出一把匕首和一個狼牙棒。

的手和都還捆著繩子，饒是匕首鋒利至此，也隻能來得及將手上的繩子割開。

雙手失去束縛後，陸清清舉起匕首捅向範林，同時將狼牙棒朝著謝嘉辭的方向用力丟了過去。

匕首刺進腹部的那一刻，範林睜大了眼睛，手上的力度也瞬間失控，朝著陸清清的脖子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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