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個天殺的賤蹄子啊!這可是燉了一上午的湯啊!全讓給你禍禍了!”哭罵聲頓時傳來。
岑嬤嬤立刻甩開辛晴的手,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進去。
辛晴也趕跟了上去,一進屋,便見門口的地上碎瓷四散,一直完整的黃油在地上躺在,還裊裊冒著白氣。
兩個婆子正抓住一個高個兒姑娘,對面站著個圍著深藍布圍的中年婦人,腰有水桶,正氣的跳腳,指著姑娘的鼻子嚷嚷讓賠。
“這只端不上桌,夫人就要扣我的月例銀子!這錢你必須賠給我!是你打翻的!”
那高個兒姑娘雖然被人抓住兩只胳膊彈不得,卻不改一臉倔強,咬牙道,“分明是你們抓我時推搡到了湯盆,與我何干?誣賴人!”
“我誣賴你什麼啦?當這麼多人都瞎了眼不?”婦人聲音尖銳刺耳,“我不管!搜,讓掏銀子!”
“你們敢!哪個敢我試試!看我不跟你拼命!”高個兒姑娘急紅了眼。
眼看事越鬧越大,岑嬤嬤扽了扽擺,一臉威嚴的邁進了門。
“都瞎吵吵什麼呢!反了天不?”岑嬤嬤大聲呵斥,眼神銳利的環視眾人。
“哎呀岑嬤嬤!您來的正好!快來給評評理!”那圍著圍的婦人迎了上來,旁邊又湊上來個比稍年輕些的婦人,二人無論是型還是長相,都十分接近。
“這一大盆湯是竹筠打翻的!這可是燉了一上午,專門給大將軍接風洗塵的!說也要半兩銀子!”
“就是就是!”
“嬤嬤你知道這廚房里的規矩的,凡事凡都有份例,若是夫人發現餐桌上東西了,那可是要從我這個主廚月例里面扣的!您說,我這銀子扣的冤不冤吶!”
“就是就是!”
二人一唱一和,跟唱雙簧似的。
岑嬤嬤不聲的聽完,又轉頭看向那個竹筠的高個兒姑娘。
“你有何話說?”
“嬤嬤明鑒!分明是大喬嬸兒讓嬤嬤們來抓我,混間不知是誰掉了桌邊的湯盆,這才摔碎了的!真的不是我掉的!”
“狡辯!”
“撒謊!”
二人出聲罵道。
岑嬤嬤轉頭瞪了眼二人,“你們姐妹兩個先閉!”
兩個中年婦人對視一眼,頓時噤聲。
“竹筠你不分時段上門鬧事在先,大喬你推推搡搡在后,這盆湯掉在地上,你們兩邊都有錯,罰誰都不冤。”
“我老婆子一碗水端平,你們兩邊各擔一半責任,二一添作五,把湯的銀子賠了。”
此話一出,兩邊人都面不滿起來,不約而同嚷道,“憑什麼?”
岑嬤嬤面一冷,“不服這麼個判法?要不要我把這事兒捅到夫人跟前好好替你們分辨分辨?”
眼神如刀一般犀利,“你們一個兩個的是豬油吃多了糊了腦袋不?夫人盼了多久才盼到老爺回府,若是敢在這節骨眼上攪擾了夫人和老爺的團聚,是什麼后果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都不吭聲了。
岑嬤嬤哼了一聲,“老爺眼見著就要進府了,你們不想著如何補救,還有閑心在這爭論賠銀子的事兒?一會兒熱菜端上桌,最后一道熱湯遲遲不上,我看你們廚房的人如何跟夫人代!”
說完,拂袖轉走了,竟忘了介紹辛晴。
這下廚房可算是炸了鍋,大喬一拍大,“是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這湯打翻了,拿什麼上桌啊!”
小喬氏在一旁道,“鍋里不是還剩一些湯麼?干脆兌了水,再把撿起來洗洗……”
大喬氏立刻呵斥道,“閉!”
說完朝遞了個眼,示意周圍都是人。
小喬氏頓時不說話了。
竹筠冷哼道,“晚了,我都聽到了。小喬嬸兒這主意出的倒是利索。看來從地上撿東西這事兒,二位廚娘嬸子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大喬嬸兒這主廚娘子當得可真讓我大開眼界啊!”
“你口噴人了!沒有的事兒!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大喬氏心虛惱怒,呵斥道。
竹筠冷笑不語,“不是要銀子麼?還不放開我?”
兩個幫廚的婆子看向大喬。
大喬氏嘆了口氣,示意放開人。
兩個婆子剛松手,就見竹筠子一歪,頓時撞翻了一個婆子,拔就邁出了門!
辛晴剛好站在門邊,被差點撞了個趔趄。
“對不住。”一句慌慌張張的道歉后,朝院門跑去。
“抓住!抓住!”大喬氏尖著嗓子嚷嚷,指揮著幫廚的婆子丫鬟去抓人。
哪知道那竹筠高長,飛人一樣,瞬間便跑出了院子,再不見了蹤影。
廚房里人仰馬翻,個個兒追的是氣吁吁,反倒是襯托的辛晴這個看戲的人淡然的有些格格不。
小喬氏跟著跑了兩步,渾的贅了幾,便再也不肯往前跑了,累的直息,轉頭卻看到邊站著個模樣清秀可人的,亭亭玉立的像朵水仙花。
“你是哪個?”
辛晴笑笑,只好遂自薦道,“我辛晴兒,是新來的廚娘,以后還請小喬嬸兒多多關照了。”
“新來的廚娘?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小喬氏一臉狐疑,上下打量辛晴,“你這小胳膊小兒的,連鍋鏟子都拎不吧?你都會做什麼菜?”
“我資歷尚淺,自然是比不上二位嬸嬸的,平日里也就會做幾道家常菜。承蒙大將軍收留,我來廚房謀份兒差事,略盡綿薄之力。也好報答將軍的收留之恩。”
小喬氏半信半疑地盯著辛晴看了半晌,眼瞧著大喬領著人氣哼哼的回來,這才走過去跟姐姐咬耳朵嘀咕了一通。
大喬氏的目瞬間便朝辛晴來,上下好一番打量,目不善。
辛晴始終面帶微笑,一臉和氣,不卑不任打量。
“你是大將軍讓留下的廚娘?”大喬氏問得十分直接,目帶著審視。
“你有什麼能耐能讓大將軍留下你?”
“告訴你,我是大廚房的主廚娘子!這兒的一切歸我管!我手下可不留混吃混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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