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邢氏立刻怔住,半天沒回過神,眼眶漸漸泛了紅。
“你長大了,桐兒。”
廖桐笑笑,反問道,“母親這是答應了?”
邢氏嘆了口氣,“兒大不由娘,再者我也不是你的親娘,更做不了你的主。你既好不容易有了心儀之人,想安穩個家,我這個做母親的若是棒打鴛鴦,豈非不近人?只是我雖點頭同意,也只是不橫加干涉而已。那晴姑娘無父無母,這親事,還需人家姑娘點頭同意后,我才能找人上門。”
“這是自然。母親無需擔憂,一定會點頭同意的。”廖桐勾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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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辛晴這邊,氣沖沖離了大廚房,一頭扎進了逐月閣,直到天黑了才從逐月閣出來。
今日是自來逐月閣之后呆的最久的一日,一個人呆在廚房不肯出來,又著個臉不說話,連個笑臉都沒有,自然引起了竹筠和蘭姑的注意。
蘭姑給竹筠使了個眼,竹筠便悄悄跑去大廚房那邊,使了幾個銅板打聽了一通,回來跟蘭姑一說,蘭姑略微驚訝,“竟當眾拒了大公子的意?”
隨即,竟無比贊嘆的點點頭。
“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個有風骨的丫頭,往日倒是我輕慢了。”
這蘭姑跟著舒娘子久了,自然心氣兒也高了,平素最喜品高潔、君子之風的人。
辛晴這一反抗,倒誤打誤撞得了的幾分青眼。
再說辛晴,在大廚房發了那一通火之后,冷靜下來,著實有些不安。
這宅子畢竟姓廖,廖桐再不濟也是大爺。如今廖將軍出征在外,他便是這府里最年長的男丁,雖然還沒年,但府里的下人肯定為他馬首是瞻。
說句不好聽的,這個府里他就是王法,若是真想做點什麼,喊幾個婆子將一綁扔到床上,來個生米煮飯,不也毫無招架之力?
就算他不占理,事后告到府,不也無濟于事了?
貞潔二字重于泰山,這世道對子終究是嚴苛的。
不得不防。
想到這,辛晴了襟,發現凌云璟給的匕首還在房間的包袱里。
不過,廖將軍給的調令衛軍的玉佩卻還在。
辛晴挲著玉佩,總算心落到了實。
并非這府里的賣丫鬟,從兒上來說,本就不備參選的資格。廖桐雖然想瓷,卻也站不住腳,東路院兒里那些親衛軍整日嫂子嫂子的,沒有不知道是凌云璟的未婚妻的。就算廖桐想用強,只要掏出玉佩,那些親衛自然會護著。
再說,那廖桐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這般行事,這府里畢竟還是邢氏當家,若真要鬧得這般靜,邢氏不可能任由廖桐良家子,敗壞門風而坐視不理。畢竟說白了,好歹也得為自己的一兒一考慮。
想到這兒,辛晴心中大定,收拾完廚房,這才踏著月走了出來。
蘭姑和竹筠這次卻都等在院子里,遞給燈籠,還將送出了院子,一直送到竹林里。
“莫怕,有什麼事盡管躲來這里。”蘭姑語重心長的說道。
辛晴有些驚訝,卻也覺得十分暖心。
“我明白,多謝姑姑。”
竹筠則簡單暴得多,直接遞給一木,“拿著,回去路上若是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不用客氣,直接往頭上招呼。”
辛晴忍俊不。
雖然本用不到這個,但還是道了謝接了過來。
跟二人告辭后,穿過竹林,正好看到等在林邊的馮實和石磊。
“嫂子,我們送你回去吧?”
二人目充滿著關切。
辛晴見二人似乎早就等在這里,神也有些不對勁,于是忍不住問,“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了?”
二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白天的事,是聽到一些。”
“云虞候臨走之時,曾經囑托過兄弟們,好好護著云嫂。兄弟們也是出于關心,時刻關注著嫂子的一舉一。這不一聽到風吹草,立刻便有兄弟跑來告知了我們二人。”馮實說道。
“嫂子莫慌,我們那屋子跟你一墻之隔,每晚都會有兄弟值守,但凡有事,嫂子只要敲三下墻,便立刻會有人前來解圍的。”
辛晴有些詫異,凌云璟居然把他們的接頭暗號都告訴了他們?
原來他雖然遠隔千里,卻依舊用他的方式守護著。
辛晴不由得綻開一個暖意融融的笑。
“多謝你們,也替我多謝兄弟們。”
“嫂子千萬別客氣!云虞候是我們大哥,護著嫂子是我們分之事。再說,要是沒有嫂子,我們這些人哪里天天會有那等口福?”
辛晴從沒有覺得有哪一天,像今日這般收獲滿滿的善意和關心,于是高興笑道,“好,明日我多做幾道菜,給兄弟們都打打牙祭!”
二人一聽,頓時高興得不行,同辛晴一路走一路說,聊著聊著就將辛晴送到了下人院中,直到看到辛晴上樓進了屋,二人才轉離開。
這一路上,莫說可疑人影,就連個貓兒狗兒都沒見一只。
辛晴平安回了屋子,只覺得自己大概真是多想了,這廖桐再不擇食,也不眾目睽睽就公然下手。
不過也沒有放松警惕,打定主意今后都要馮實二人送回來。
辛晴洗漱完,正彎腰鋪床,只聽門吱呀一聲,碧璽和小桃一起進了門。
碧璽進門看見辛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翻了個白眼就往自己床鋪走。
倒是后面的小桃,走到辛晴面前,手掏出來個五兩的小銀錠。
“晴兒姐姐,這是大廚房的打賞,岑嬤嬤讓我給你捎回來的。”
辛晴接過去,正要開口道謝,卻聽碧璽怪氣道,“喲,馬上就飛上枝頭變凰的人了,這點小錢兒,居然也看在眼里?但凡會做人一點兒,看在往日上,這銀子不得順手賞了?到底是鄉野來的,眼皮子還是淺。”
辛晴瞥了碧璽一眼,冷笑道,“你哪來的臉說這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小桃那里連唬帶喝的搶走了多賞銀和頭釵!不過就是欺小桃府晚,年紀小,就作威作福起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居然連同屋的小丫頭都盤剝,也不知誰的眼皮子淺!”
碧璽頓時柳眉倒豎,騰的站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盤剝了?空口白牙的你污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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