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邊剛剛有了亮,周老四就起來收拾準備要上山去。
李春珠跟個大懶蟲似的磨蹭著,愣是在被窩里又多躺了半個時辰,才在周老四的喝聲中,不不愿地起來了。
剛一到山上,李春珠就賊兮兮地到張著。
不得趕尋見一些山野鴨,便好說是家妹福招來的。
“你杵在那兒做什麼,娘讓你跟過來撿樹枝,家里燒火還等著用。”
周老四回頭催了李春珠一聲。
李春珠敷衍地應下了,蹲下在地上劃拉了幾下,卻半天才撿來了一小把樹枝。
見故意磨洋工,周老四也沒啥耐心。
索過來轟人:“不想干活兒你就給我回家去,別在山上拖累了我打獵!”
李春珠可不想被攆,只能甩開膀子正兒八經地忙活起來。
只是平時太懶,胳膊兒都像是生了銹一般,現下稍微干點兒活,便就肩酸腰疼的。
李春珠一臉苦,這下自己這麼累,可一定得全了妹福的“福氣”才行。
不能讓這罪白啊!
沒過多久,周老四眼力好,瞄見了不遠在吃草的一只野兔。
他舉起手中長矛,正要用力一擲。
誰知這時李春珠也瞅見了,便趕忙把妹福推倒在了周老四的邊兒。
“唉呀老四,看看妹福這孩子多旺啊,剛來就給你招只兔子呢!”
李春珠腆著大臉直樂。
可周老四的臉卻黑得像炭。
被妹福這麼一,長矛正好偏了半寸,差點兒到手的兔子就這麼沒了……
周老四轉頭瞪了李春珠一眼:“你沒事兒做什麼怪?”
李春珠這才看到那矛扎偏了,只能肩膀。
“這也怪不得我們娘倆啊,許是你自己手上沒準頭罷了。”
周老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般距離的況下,他的長矛還從未失過手!
周老四懶得跟這婦人多費口舌,生計最要,這便去了遠些的河邊。
想先弄點兒魚蝦上來。
眼看著河里游過一條草魚,周老四剛要下矛,這時那李春珠又拽著妹福撲通跑來。
“老四啊,是不是咱妹福又給你招來好東西了!”
李春珠的大嗓門興地直喊。
那草魚了驚,急速游向了別的方向,周老四又只能撲了個空……
幾番下來,周老四被折騰的啥也沒有抓到。
氣得他朝著李春珠的大腚就踹了一腳!
“你個敗家的,存心搗是不是!不能干活兒就在家老實待著,過來攪和什麼!”
李春珠被踹了個結實,跌在地上也不敢怎麼頂。
只是還不死心:“老四,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抓不到也不能全賴我。再說了那魚啊啥的,指不定是妹福有福氣幫你招來的呢,你得這麼去想啊。”
這話都給周老四氣到肝疼兒。
平時來山上,能到的獵至也得是今日的三五倍。
河里的魚蝦便更不用說了,經常都是一簍一簍地往回帶。
哪像現下,就看見那麼零星一點兒東西,還全被搗了!
再看看妹福那賊溜溜的鬼祟模樣,還福氣呢?怕不是晦氣。
周老四攥著拳頭:“你眼紅綿綿,就天琢磨些七八糟的!”
李春珠的心事被穿,直嘟囔。
“啥綿綿不綿綿的,我眼里只有妹福。反正妹福就是個福氣包,你咋就不信呢。”
“行!既是有福,那你就帶著留在山上吧,看能給你帶來啥好東西。”周老四被氣到冷笑。
李春珠一看老四要走,不免有些慌了神。
正要拉著妹福跟上。
卻被周老四回瞪了一眼:“還跟著我干啥?以后不管我去哪兒,你倆都不許再跟過來當喪門星!”
喪……喪門星?
李春珠睜大了眼珠子,累了這麼半天,好名聲沒賺到,倒是白白被嫌了。
等再回過神來,周老四早就朝山下走遠了。
眼看著這山上就剩們娘倆了,李春珠生怕被狼給叼了去。
這便趕也帶著妹福往回走。
……
這會子時候也不早了,宋念喜和孫萍花已經從地里干完活兒回家了。
正忙活著做晌午飯呢。
李春珠抬頭瞅了瞅太的位置,生怕自己個兒錯過了吃飯,腳下也急了些。
可剛下到半山腰,妹福就喊著腳疼,想停下來歇一歇。
“你這死丫頭,氣個啥,還想娘背你不?”
妹福摳著鼻子,也不吭聲,就是磨蹭著不肯再走。
李春珠可不慣病,抬手就朝這丫頭的后腦勺打了兩下。
“趕給老娘走!不然我就給你扔在這兒喂野狼!”
幾歲大的孩子一聽到喂狼,自然是怕得不行。
妹福這便張嚎了起來。
“娘別不要我,我不喂狼,我要回家!”
“想回家還不趕快走。”李春珠被煩得腦瓜子生疼。
娘倆一個罵一個哭,這便要繼續往山下走。
誰知就在這時,前面的樹叢忽然響了一下。
接著便有一抹銀灰的影竄了過去。
李春珠趕忙腳下一停,警惕地抬頭張。
啥?啥東西過去了?
“娘,是不是狼啊。”妹福吸著大鼻涕道。
李春珠氣得牙:“別瞎說,別給狼真招來了!再說這塊是山腰,狼都在深山里頭呢,不會出來。”
這話剛說出,突然間,方才那銀灰影又折返了回來。
一雙幽綠的眼珠子盯上了李春珠娘倆,便是再也不肯挪開了。
竟真真是一頭大野狼!
油亮的皮,鋒利的獠牙,是看上一眼,就夠讓人心驚跳的了。
李春珠的心臟險些被嚇得蹦出來。
瞪大了眼珠子,一也不敢。
妹福這死丫頭,咋就真把狼給說出來了!
“娘……我……我害怕……你說……該咋辦啊。”
李春珠的臉已如白紙一張,子直哆嗦:“你……你聽娘喊,喊跑時咱倆就趕跑。”
只是還沒等李春珠喊呢,那頭野狼就忽然狂吼了一聲。
幽綠的眸子發出的兇,便直朝李春珠娘倆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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