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關心我了?”孟嫵哼了聲,白了陸行章一眼,接著又擺擺手拒絕:“我自己去就行。”
此次上山兇多吉,就算陸行章跟來也只是危險加倍,與其讓他冒險,不如讓他待在家里。
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這點腦子孟嫵還是有的。
“廢話真多。”陸行章直接越過,冷冷地回了句。
好心當作驢肝肺,真是多余費這口舌!
孟嫵角,對著陸行章的背影呲了呲牙,抬腳跟上。
才進山林,一直在前邊闊步前進的陸行章逐漸放緩腳步,最后干脆停了下來。
孟嫵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背,“咚”地一聲,撞得額頭發熱。
“怎麼不走了?”著額頭發問,想要看看前面什麼況,眼所及卻都是陸行章的背。
這才驚覺這孩子原來這麼高大,不得已往右探頭看去,前面卻一片平靜,只是岔路口而已。
陸行章抿沒有回答,這是他第一次上山,對于孟嫵所走的線路并不悉,到了岔路口一時不知往哪邊走。
他眼睛轉,不聲地打量著兩邊的環境,選了植被更的那一條。
孟嫵本來還打算再問,陸行章卻忽然又抬腳往前走,搞得一頭霧水,在陸行章后嘀咕著:“我還以為你迷路了,搞得神神鬼鬼的。”
確實是迷路了,但只迷路了一點。
陸行章自然不會讓知道真相,利用自己的判斷順利找到孟嫵往日采藥的地方。
孟嫵放眼去,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怎麼禿禿的?”
兩日沒來,按理說這里應該相當茂盛才是,現在卻一片貧瘠,只有須留在雜草里。
周圍的土也顯然被翻過,果然如他們所料,那個殺手就在附近徘徊。
只是這山頭雖然不大,但若有心藏起來,也得費一番功夫才能找到,孟嫵盯著那些被挖的藥材出神,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陸行章環視一周,并無特殊的發現,反而是注意到從林間隨可見的長著倒刺的植被,甚至孟嫵邊就環繞著幾株。
可孟嫵泰然自若地站在其中,視若無睹。
“我有個比較損的法子。”孟嫵眨眨眼,回頭看向陸行章,眼里閃著興的。
剎那間陸行章竟然開始為殺手到擔心。
也并不是和陸行章商量,說完后就拿出背簍里的鋤頭蹲勤勤懇懇地開始挖掘,將利于傷口恢復的藥材都連挖起,一摞摞小心地放在背簍里。
殺手必然還在恢復中,不然也不會留著,要是全部挖走,殺手只能去買,如此一來就能出馬腳。
等忙活完,孟嫵皮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汗漬,抬手用沒有弄臟的手腕了,纖細的手腕和白皙的手背上布滿細的小痕。
陸行章一直旁觀,并未錯過,見狀言又止。
孟嫵毫不知,往遠看了看,來都來了,就再采點別的吧,趟過雜草,準備去采點決明子和黃芪桂。
“你不痛嗎?”
陸行章的問話傳來。
孟嫵忙著霍霍藥草,隨口回應:“痛什麼?”
卻沒聽到下文。
孟嫵懶得追問,一心一意采藥,當然也不指陸行章能搭把手。
陸行章看著手上越來越的刮痕,又看了眼自如穿梭在雜草里的雙,想必上也不能幸免。
他竟然從來沒有注意過上這些傷痕,更讓他意外的是只字未提。
孟嫵采了滿滿一簍子,大功告地拍拍手:“好了。”
但起得太急,額前碎發在眉上,細碎的發進眼睛,怪不舒服,眨了眨,又努起吹了口氣,那頭發黏得死死的。
偏偏手上又臟兮兮的,擔心弄得眼睛發炎,孟嫵只得暫時忍耐住。
“走吧。”背著背簍走出來,沖陸行章吩咐。
陸行章還在發愣,回神就看到孟嫵怪模怪樣地著眼睛,不由得蹙眉,“你做什麼?”
孟嫵腦子里都是快把頭發弄掉,沒有回答,輕車路直奔山里的小溪流,陸行章不得不跟上。
將背簍放下,孟嫵蹲在溪水邊洗手,順便洗了把臉,將頭發盡數捋到腦后,扎得服服帖帖。
清水流過手上的細小傷痕,灼傷襲來,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翻出背簍里的藥碎敷在傷口上。
等理好這些,再度抬頭,冷不丁和陸行章對上視線。
后者眼神深潭水,不可窺視。
他這麼盯著自己多久了?孟嫵忍不住猜測。
陸行章的目從孟嫵的臉移到手上敷著的藥草,略微蹙眉,他曾過傷,這麼集的痕,卻仿佛渾然不覺。
像是麻木習慣了。
誤以為他不滿自己私自用要拿來賣錢的資產,孟嫵無奈地開口:“這是我自己采的藥,用一點不過分吧?”
他在眼里有這麼無冷漠嗎?陸行章吞回涌到邊的關心,冷臉轉。
孟嫵收拾妥帖,發出疑:“我們上山這麼久,怎麼一點靜都沒有?如果他真的能沉住氣,那我們的計劃怎麼辦?”
引蛇出,關鍵蛇得愿意出來。
要是這蛇不愿意彈,豈不是白費周章?
陸行章聞言看向周圍,要活在山上,不能遠離水源,順著這溪流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們分頭查看,你去下游,我去上游。”陸行章臨時做出決定。
孟嫵愣了瞬,提醒陸行章:“人更有可能在上游,也就意味著上游更危險,你不怕殺手見到你直接一刃封?”
陸行章淡然點頭,顯然已經考慮過這個可能,從容不迫地:“我自有應對。”
鐘賀驍的人暗中保護,他們的安危不會有太大問題,他有想向殺手確認的事,這也是他跟來的初衷。
對孟嫵,他始終保持著一份警惕。
孟嫵無聲著陸行章,眼中盡是端詳思索,總覺陸行章在盤算什麼,但還不確定。
“好,你注意安全。”孟嫵考慮后一口答應下來,率先轉。
陸行章確認拐進樹林后才朝相反方向走去。
片刻后,本該走遠的孟嫵探出頭,小心翼翼地跟上陸行章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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