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姜書妍是在昏昏沉沉中醒來的。
腦袋像是有千斤重,從床上爬起來時,整個人又熱又疼,差點站不穩摔在地上。
樓下門鈴聲響個不停,更刺得太一陣尖銳的疼。
不甚清醒的站在房門口,大有一種「就這樣吧,無所謂了」的頹廢架勢。
好在那堅持不懈的門鈴聲拉回了的思緒。
來的邵嘉鳴,俊逸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擔心。
「姜書妍,你再不開門我都要踹門了。」
話音落地,他臉又是一變,連忙手探了一下的額頭,接著倒吸一口氣,「好燙,你發燒了,快回去躺著,我去醫生來!」
是嗎?
難怪這麼難。
姜書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但仍舊像丟了魂兒似的,站在那兒一不。
「燒糊塗了?」
邵嘉鳴眉頭擰了一個川字,片刻后,他直接將人攔腰抱起,帶回了房間。
那隔著服都能到的滾燙溫度,灼得他心臟都在痛。
「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都病這樣了,還要繼續逞強嗎?」
把人放在床上后,邵嘉鳴到底沒忍住多說了幾句。
看著憔悴虛弱的模樣,更心疼的不得了。
姜書妍倒是沒什麼覺,大概還沒消化完昨晚的事,整個人都是漂浮著的,不知道該用什麼心去面對那殘酷的現實。
邵嘉鳴徹底沒脾氣了,「那你先躺會,我給你拿溫度計。」
姜書妍總算點了下頭,畢竟沒必要跟自己的過不去。
「就在那邊的屜里,你打開就能看到。」
測過後,顯示39.5度。
邵嘉鳴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立即道,「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
姜書妍搖搖頭,一把拽住被子,神堅決,「我沒有要待自己,喝點葯休息一下就好了。」
邵嘉鳴拗不過,只能叮囑先休息,然後去樓下沖葯了。
姜書妍緩緩鬆了口氣,閉上了眼。
腦袋還疼著,渾都沒什麼力氣。
過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唰地一下坐起,從枕頭底下出了手機。
果然,一打開就是各種未接來電。
昨晚調靜音了,所以沒聽到聲音。
輕嘆一口氣,先給紀煜然打了個電話。
「媽咪!」
紀煜然應該是在守著姜言之,聲音得很低,「你別擔心,言之好著呢,剛剛喝完葯睡著了。」
姜書妍提著的一顆心放下了,又揪著疼,哽咽道,「對不起。」
「媽咪,你別這麼說,言之上午醒了,信誓旦旦的說媽咪絕不會害他,我也相信你呢。」
「就算……就算爹地也不信,還有我和弟弟在呢,媽咪不要怕。」
稚的話語,帶來的卻是毋容置疑的安全。
姜書妍抬手捂住,眼淚奪眶而出,順著指流下來,滴在了床單上。
這倆孩子,太暖心了。
好一會兒,才平復好心緒,笑道,「謝謝,媽咪也不會有事的。」
掛掉電話后,姜書妍又給林月打了個電話,表示自己沒事,會晚點去公司。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啪地一聲響,驚得手一哆嗦,差點扔了手機。
出什麼事了?
姜書妍趕穿好服,匆匆往樓下趕去。
客廳里,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紀南城,正狠狠揪著邵嘉鳴的領抵在冰冷的牆壁上,冷峻的側臉弧線繃著,滿是戾氣。
而邵嘉鳴頭髮凌,角烏青,還滲出了一跡,明顯被打過。
兩人旁邊的地板上,是摔碎的水杯,淺黑的葯蔓延了一地。
好像這兩人一見面,除了打就是打。
姜書妍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直響,怒道,「紀南城,你撒手!」
紀南城沒有回頭,也沒有鬆手,聲音冷到了極點,「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以後別再讓他進來!」
「這裡是我家,現在他是我的客人!」
姜書妍一陣氣翻湧,憤怒,委屈,各種緒湧上心頭,都哆嗦起來,「你堂堂紀氏總裁,在外面做什麼我都管不著,但是現在,你最好鬆手!」
不管怎麼說,邵嘉鳴都是在照顧。
紀南城卻不要讓他進來,憑什麼呢?
他都已經不相信了,又以什麼立場在這教訓?
紀南城越發握了手,指關節在咯吱作響。
邵嘉鳴頓時面漲紅,被勒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一張俊臉痛苦的扭曲了一團。
下一秒,紀南城猛地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他便順著牆壁下來,一隻手撐著地板,一隻手捂著脖子,大口大口著氣。
姜書妍也暗暗鬆了口氣,連忙走過來扶住他,「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別擔心。」
紀南城目掃過來,驟然變得冷沉。
姜書妍急著下來,服穿得鬆鬆垮垮,長發凌的搭在肩頭,眼眶和臉頰都在泛紅,眼皮還帶著剛睡醒時的紅腫。
此刻蹲在邵嘉鳴旁,秀眉蹙起,好不擔心。
這幅模樣,就像兩人的關係很親近一樣。
剛睡醒的姿態,不就是私麼,現在卻被邵嘉鳴看到了。
難言的怒火竄上心頭,紀南城心口被灼燒著的疼。
他一把握住姜書妍的手腕,「起來!」
姜書妍猝不及防,被拉到了他跟前,原本就病著的心瞬間煩躁起來,想也不想地甩開了他的手,冷聲問。
「紀總突然登門拜訪,有什麼事嗎?」
紀南城薄抿起,盯著沒吭聲。
是啊,他為什麼要過來?
過來就是為了看到這幅讓他氣到心肝肺都在疼的畫面嗎?
似乎在證明著,姜蔓蔓說得沒錯,他還要被欺騙到什麼時候?
紀南城眼裡的緒一點點恢復到冷漠疏離,而後轉就走,毫不留。
姜書妍被這態度刺疼了一下,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原本昏沉的腦袋變得更加沉重,整個都不住的往後跌去。
邵嘉鳴嚇了一跳,「姜書妍!」
他手忙腳的把人扶住,帶回了房間。
「你別折騰了,我再去給你沖點退燒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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