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猶豫了一下。
蘭握了手,心很張。
其實在剛剛見識到西澤對姜書妍的心意后,就有點茫然了。
可以追隨他的腳步,但其他的,就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了。
姜書妍繼續說道,「那是你的工作室,以後需要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行,」這下西澤答應的很爽快,「錢我來付,就當新人職大禮包吧。」
蘭紅了臉,「謝謝。」
往前走時,又張的回頭看了一眼。
姜書妍笑了笑,無聲做了個口型:加油!
坐在桌子旁,一邊喝茶,一邊悠哉悠哉的等著。
沒過多久,他們就挑好了。
蘭臉蛋紅紅的,顯然很高興。
姜書妍也跟著笑了笑。
西澤說道,「東西有點多,我讓人先拿去車上放著吧。」
蘭點點頭,又道了聲謝,然後去了衛生間。
西澤這才看向姜書妍,似笑非笑道,「撮合我們倆呢?」
頓時差點被嗆到,正想著找個什麼理由解釋一下,就聽到他繼續說,「人家小孩只是崇拜一下我,我也剛好欣賞,激救了你,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了。」
姜書妍抿了下,「你覺得三年的時間很短嗎?」
三年,哪怕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蘭都從未放棄過,這並非一時興起。
西澤眸一閃,也近一步,低沉的嗓音帶著一抖,「我們都七八年了,你不也拒絕了嗎?」
姜書妍心臟痛,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西澤勉強一笑,「你不接我也就算了,還要把我推給別人,阿妍,你這樣真的很殘忍。」
姜書妍退後一步,猛地生出逃離的想法來。
太窒息了!
這樣沉重的,承不起,更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愧疚得不過氣來。
「阿妍,」西澤低聲道,「你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我不會讓你失的。」
姜書妍狠狠掐了下手心,抬頭看向他時,已經一臉平靜,「如果我說,我忘不了紀南城呢?」
西澤一時愕然,「你……你說什麼?」
「我過他,心裡再也裝不下別人,」姜書妍垂眸,扯出一苦笑,「以後,也不會接誰。」
西澤難以接。
紀南城做的那些事,自邵嘉鳴死後,他調查的一清二楚。
認錯了人,囚姜書妍,導致小產……每知道一件事,他都氣得心肝肺在疼。
淋淋的傷害橫亙在那兒,卻說忘不了紀南城。
「為什麼?」他聲問出口,每一個字都說的極為艱難,「我哪裡做得不比他好?」
姜書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能太慘烈了吧?所以記憶深刻,況且,我們之間本就是誤會比較多……」
甚至悲哀的發現,在那段煎熬的日子裡,依然能到紀南城對自己的和關心,只是摻雜了太多扭曲的東西。
不過在訂婚宴后,一切就都結束了,說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好半天,西澤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僵又苦,「你這個拒絕,還真讓我沒辦法再繼續。」
姜書妍輕輕嘆了一口氣。
西澤深深看著,「既然如此,我會盡量收回自己的,你也別再撮合我和誰了,你想單著,我也一樣。」
「抱歉。」姜書妍再次嘆氣,「是我太心急了。」
對他愧疚太深,所以想著彌補一點是一點。
不遠,蘭靜靜看著他倆說話,腦子裡什麼也沒想,卻很沉重,沉重到不過氣來。
在說什麼呢?
和有關麼?
還是西澤又被拒絕了?他一向帶著笑,這會兒周氣低的很。
相信阿妍姐姐說過的話,說自己和西澤只是朋友。
聽說他倆認識有七八年了,這樣深重的,被拒絕後,肯定很難過,可惜什麼都做不了。
蘭又有想哭的衝。
「蘭,還要買什麼嗎?」姜書妍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表很輕鬆。
西澤跟在後面,也像個沒事人一樣。
蘭非常羨慕他倆這收斂緒的能力。
極力忍回眼淚,笑了笑道,「應該差不多了,阿妍姐姐,你別再為我破費了。」
姜書妍對有點愧疚。
要是蘭和西澤最後沒戲,也得怪。
想了想后,提議道,「這樣吧,我再帶你去買幾服,你一個人住的話,肯定還要點日常用品……」
「阿妍姐姐,真的不用。」
「你就收下吧。」西澤開了口,笑道,「就憑你當時死裡逃生帶消息出來,我們就能激你一輩子。」
蘭推不掉,便接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們先找了個地方去吃飯。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后,一位不速之客坐了下來。
三人愣了一下。
姜書妍皺起眉,「你來幹什麼?」
紀南城淡定而坐,角微抿,「恰巧上了,一起吃個飯?」
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姜書妍和西澤逛一整天,那個畫面,但凡想一想就覺得心裡有螞蟻在啃噬。
西澤眉頭一挑,「紀總不請自來?」
「有什麼關係?」紀南城仍舊淡定,還笑了笑,「都上孩子他媽了,吃個飯不過分吧?」
姜書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紀南城聳聳肩,語氣溫,「我也沒做什麼,用不著避之如蛇蠍吧?」
最後四人還是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紀南城和西澤都是生意人,再加上暗中較著勁,很快聊了起來。
就是氣氛充斥著硝煙味。
姜書妍無可奈何,低頭跟蘭咬耳朵,「到時候讓西澤送你回去吧。」
蘭愣了愣。
「你從小就待在那個地方,很出遠門,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給別人也不放心,到時候西澤會在那邊待一兩天,陪你悉一下工作室環境。」
這回倒不是撮合他倆,而是實實在在的為蘭著想。
元也會回工作室,但畢竟是負責人,和蘭不,擔心蘭有什麼事會藏在心裡不說。
蘭眨了下眼,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除了收養的,從沒過這樣的朋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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