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雨,剛停了兩天,又開始綿延不絕。
但是,大唐第一慈善會依舊在繼續募捐。
另外,李易歡也在積極收購糧食。
無論大小糧商,都在琢磨著明年新糧下來,陳糧降價,還不如如今賣個好價錢。
畢竟,這樣的傻子實在是不多見。
于是,源源不斷的糧食運往了桃花源,被儲存起來。
這作,李淵親眼所見,就是看不懂。
他還沒問李易歡究竟有何目的。
忽然間。
李易歡冷不丁的問道:“老爺子,你恨我嗎?”
李淵皮笑不笑的道:“不恨,你可是我的好大孫兒。”
李易歡:……
總覺得好大孫兒這幾個字,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然而,李易歡卻沒有證據。
李易歡臉皮子一,道:“我……”
李淵惡狠狠的道:“我就是想試試把你的屁蛋子爛。”
李易歡:……
這……還不恨?
直接爛,你心里該多恨我?
心口不一,一把年紀了,就不要臉了?
李淵沉著臉道:“老二這個滾蛋,生而不養,你還為他出謀劃策。你爺爺我為了收了這麼大委屈,你我老爺子?我呸!”
李易歡:……
合著,擱這呢?
但是,這的爹就是李二。
李二是李淵的兒。
這個便宜爺爺,得認!
李易歡平生第一次尷尬的道:“我……我暫時不出口。不過,就算我還不出口,那我也是你孫子啊。”
李淵莫名其妙的嘆息道:“你太優秀了。”
李易歡很欠揍的道:“優秀也是一種錯嗎?”
李淵意味深長的道:“你和你爹一樣優秀,對于別人而言就是錯。“
李易歡:……
所以,太子涼了?
李淵痛苦的自責道:“也怪我,當初玄武門不放任他們兄弟三人胡作非為,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李易歡:……
這個話題,再聊也沒啥意思了,該涼的早就涼了。
不過……
沒想到你還真的縱容了,手心手背都是,打哪個都舍不得。
結果,就徹底失控了。
說到底,還是沒從一個士族門閥到皇室份的轉變中,把思想也扭轉過來了。
帝王之位,足以令人瘋狂。
父子之,兄弟義,在這個面前就顯得無關要。
最關鍵的是,他們背后的人,效力的那些人,誰不想做一個從龍之臣呢?
從一點而言,太子也好,李二也罷,無論如何主還是被,勾線都不缺推著他們被迫前行的人。
不然,自己人都對他們先下手了。
這話,李易歡不敢說。
說了,保不齊太上皇天天琢磨怎麼弄死李二的從龍之臣。
咳咳咳……天下太平好的。
猛然間。
李淵盯了李易歡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來什麼似的,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為何要讓高明去河東道?”
李易歡故作而言他的道:“這個天,可勁兒的下雨,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李淵不依不饒的道:“回答我!”
李易歡似是而非的道:“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
李淵詫異的問道:“什麼海?”
什麼七八糟的,擱這打啞謎呢!
李易歡悠悠道:“這個世界比我們想象更大。”
“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何必去一只籠中鳥。”
這話,對于這個時代的李淵而言,聽起來怪異,可是并不難理解。
尤其是籠中鳥……太切了!
自從大唐立國以后,他了皇帝,過的日子看起來尊貴無比,手執天子劍,掌天下萬民生死。
其實呢?
就是一只籠中鳥。
晉老家,他很久沒回去過了。
作為帝王,一舉一都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后續連鎖反應。
因此,說話也要三思。
心累啊!
而且,還要與五姓七共天下,簡直就是憋屈啊。
不僅如此,以前造反的時候,大不了學習王世充,投降做個富家翁。
可是,作為一國之君,國亡則死,哪有投降的資格?
簡直就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到頭來,還被自己兒子干下來了。
以后的歷史上,必然是濃墨重彩……呸!別人都是流芳百世,朕這是不是臭萬年,勝似臭萬年。
能夠被迫為太上皇的,還想能夠在后人的里落什麼好?
做夢去吧!
但是,以后且不說,這幾個孫子……
李淵百愁莫展的道:“你越是能力卓越……”
李易歡哈哈一笑,道:“老爺子,兒孫自有兒孫福,您老就別想那麼多了。”
“帝王之家,某些東西總是難以避免的,這就是代價啊!”
李淵聽的失神。
好大孫兒說的沒錯,帝王之家總是會為了儲君之位爭的頭破流,手足相殘。
他連自己的兒子都阻止不了,更何況孫子輩呢?
李易歡又淡淡的道:“我給你明擺著攤牌了,我是庶出,三弟是嫡長子,只要他自己爭氣,這個太子的位子一定是他的。”
“還有長孫無忌這個千古老……咳咳咳,這個當朝第一人的舅舅在,三弟除非自己犯蠢,不會有什麼太大變數的。”
李淵聽的眼前一亮,捋須道:“我也覺得長孫無忌這個王八犢子……”
李易歡:……
好歹也是太上皇,說話就不能注意點?
李淵說了一半,就停住了。
這話,有損威儀。
起碼,損害他在好大孫兒面前的影響。
李淵咳嗽問道:“我聽說,你給了高明一個錦囊?”
李易歡點頭承認。
李淵又若有所思的道:“我還聽書,當初程咬金家的那個混小子去朔方,你也給了他一個錦囊?”
突然。
“太上皇,你在說俺嗎?”
程默“嗖”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李淵那一個尷尬。
李易歡卻訓斥道:“二弟,什麼太上皇,干爺爺他不香嗎?”
李淵:……
噗——
好大孫兒,你哪頭的?
你讓你的二弟認了老二位干爹,這是連你爺爺我也不放過嗎?
程默憨憨的道:“干爺爺。”
李淵臉皮子抖三抖,索破罐子破摔道:“嗯,從此以后你就是我干孫子了,逢年過年記得拿著好東西孝敬孝敬我看人家。”
程默:……
俺……是不是虧了?
這時。
李易歡淡淡的道:“三弟如果聽話,這次河東道之行,只有好沒有壞。”
李淵臉凝重的問道:“你不怕河東道的太原王氏……”
李易歡就沒等他問完,就斷然道:“不會!不可能!不存在!”
李淵:……
你這“三不”這麼干脆,哪來的底氣?
李易歡笑道:“我已經料定了太原王氏的目的,不過咱們還是趕將大唐第一慈善會收到的捐款資,想辦法運往河東道。”
李淵搖頭道:“說來,好大孫兒你的主意是不錯,但是這麼朵東西運往河東道,你可知其中消耗及格?”
李易歡神兮兮的道:“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本就不需要什麼消耗。”
程默接過話,大聲道:“干爺爺,俺大哥想了一個好主意,這些東西就讓長安與河東道兩地來往的商賈幫忙押送,給河東道的閻立德。屆時,誰押送的多,就讓陛下干爹給題一個匾額——就良善之家。”
李淵:……
老夫那個我去!
又見良善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