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虎再次向王皓表示謝，同時也以比較真誠的語氣，對王皓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嫉惡如仇的耿直格、清廉自持的品行守表達了敬意，令王皓心里到暖洋洋的，對倪小虎的好一下子倍增。

　當覺到氣氛已經很融洽、很和諧的時候，倪小虎才嘆了一口氣，用比較沉痛的語氣說：“老王，我今天打這個電話，除了對你的高度評價表示謝外，還有一件事要求得你的理解和幫助，就是關于振宇鉛鋅礦那兩個批復的問題。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在這件事上，我和劉子濤、王修三個人都犯了僚主義錯誤，在沒有對振宇鉛鋅礦進行深調查了解的況下，就草率地在他們的報告上簽字同意了。實話對你說：這次我們三個人之所以都犯了同樣的錯誤，是因為了別人的蒙蔽。至于這個蒙蔽我們的人是誰，你找劉子濤同志調查一下就很清楚了。”

　原來，倪小虎猜測孟功肯定會直接找劉子濤打招呼，所以便要王皓去找他了解況。

　王皓有點急地問：“倪省長，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能夠影響到你和劉子濤同志，級別肯定不低，而且，他如此賣力地為振宇鉛鋅礦打招呼說話，極有可能與那個礦有利益勾連，說不定就是一個大腐敗分子。這樣的人如果不早點報告中央查，將來還會興風作浪，甚至會給整個天江的政治生態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害。”

　倪小虎猶豫了一下，說：“據我和鹿書記分析，給劉子濤同志打招呼的人，很可能是已經退休的孟功同志。當然，給我打招呼的人并不是老孟，而是中央首長，但那位首長也是老孟的老上司，兩個人關系非常切的。所以我猜測：那位中央首長給我打招呼，也是在老孟的請求之下才這樣做的。說白了，那位首長也是了老孟的蒙蔽。當然，這些都是我和鹿書記的猜測，至于到底是不是老孟在其中搗鬼，需要你這位鐵面包公去做調查。”

　倪小虎之所以要直接點出孟功的名字，而且不顧忌諱將中央首長給自己打招呼的事也告訴王皓，目的就是讓他有所顧忌，堅定他不向中央匯報振宇鉛鋅礦案件的決心——因為他知道孟功是王皓的老師，孟功在中央首長中跟誰關系最好，他應該也很清楚。這樣一來，王皓即使再沖、再想立功，也得考慮一下孟功這位老師和歐書記這位首長……

　果然，當聽說那個說服倪小虎等人在振宇鉛鋅礦報告上簽字的幕后人竟然是孟功、而且中央一位首長也涉到了這件事里面時，王皓很意外地“啊”了一聲，沉默了好一陣，才憤憤地說：“倪省長，我那個老師自從踏上仕途后，已經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我到天江任職后，曾去拜訪過他幾次，每次他不是怨天尤人就是談一些市儈經濟的問題，而且從他的言行舉止判斷，他雖然退休了，但對功名利祿的仍然非常強烈，尤其對錢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