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這門是你鎖上的嗎？”

韓非看向樓梯上的老人，臉上出了最純善的表，手卻進口袋，抓住了電擊防狼。

那個老人似乎沒有聽到韓非說的話，他年紀很大了，滿臉老人斑，一隻手背在後，另一隻手提著一個沒有裝鳥的鳥籠。

“大爺？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韓非剛準備靠近老人，那老爺子直接轉，開始慢慢朝樓上走。

在老人向上移的時候，韓非看見老人空出來的那隻手上殘留著兩很細的羽，他似乎剛用那隻手掐死了籠中的鳥。

“真是個奇怪的人。”

看見這樣古怪的老頭，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遠離，但韓非察覺出異常後，直接大步往上跑。

“大爺，我扶你回家吧？”

韓非無比熱心的走到了老人邊，在他主攙扶住老人手臂時，老人的明顯僵了一下。

“我是來這裡拍戲的，如果給您帶來了麻煩，那我向您道歉。”

韓非每句話都十分客氣，老人雖然覺不太舒服，但也沒有把韓非趕走。

一直護送到五樓，老人停在自己家門口不敢進去，他扭頭看了眼韓非，發現韓非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大爺，四樓住的那個作家你還有印象嗎？”

韓非一副你不說我就不離開的樣子，老人在門口停了很久，終於開口：“他死了，十幾年前死的。”

老人的聲音很低，聽著覺好像指甲劃過了磨砂玻璃，很是不舒服。

“我知道他已經死了，他在死前有沒有什麼異常舉？你們都是街坊鄰居，應該彼此很瞭解的吧？”

“十幾年前的事，我記不清楚了。”老人微微低下了自己的頭，目躲躲閃閃。

“真的嗎？”韓非是演技大師，他看人非常準，這老人肯定知道一些東西：“以前有沒有人來這裡問過和蜘蛛有關的事。”

“有。”老人聲音微弱，不仔細聽本聽不見。

“那人都問了什麼？”

“不記得了。”

“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

“他也已經死了。”

空氣瞬間凝固，老人擡起了自己的頭，他指了指樓頂：“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他當初也像你一樣什麼都不怕，後來好像是被某個東西纏上了。”

老人的聲音逐漸低，他渾濁的眼裡帶著一恐懼：“那些東西是真正存在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千萬不要在天黑以後再去四樓，否則下一個跳樓的人可能就是你。”

“老爺子……你是不是看見過什麼？”韓非不僅演技湛，他還學習過心理學，並且有富的“臨牀”經驗，僅從老人的面部表變化就能推斷出很多東西。

本來目一直躲閃的老人，在聽到韓非這句話後，慢慢擡起了頭。

他盯著韓非的臉，乾裂的脣緩緩張開，出了黃褐的牙齒，在他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四樓某個房間裡忽然傳來了鈴鐺被搖響的聲音。

幾乎是在那聲音響起的瞬間，老人什麼都顧不上了，打開家門就趕往裡面走，似乎慢了就會發生很不好的事一樣。

韓非並沒有阻攔老人，他看老人打開房門進屋後，也很是自然的跟了進去，順便還幫老人把門給關上了。

“阿伯，剛纔那是什麼聲音？”四樓所有房間都沒有住人，房門也全部上鎖，這種況下那鈴鐺聲會是什麼東西弄響的？

“風鈴響了，以前的那個作家沒有出事的時候，他家的風鈴也經常會在天快黑的時候響起。”

老人提著鳥籠站在客廳門口，他萬萬沒想到韓非會跟著自己進來，他現在很懷疑是不是有未知份的人混進了劇組裡，因爲眼前這個年輕人無論穿著打扮，還是自氣質都不像是一個演員。

“真的嗎？”韓非記住了風鈴這個信息，他的視線慢慢躍過老人，朝房間裡面看去。

不大的房間裡擺放著很多神龕，那些神龕高低大小全不相同，大部分被黑布蒙著，也不知道里面住著什麼神。

“阿伯，你家裡怎麼請了這麼多神？神可是不能請的。”韓非在深層世界裡見過很多東西，對這些略懂一二。

“我也沒有想要請神，但是樓總是會出現神龕，也不知道是誰擺放的，我看見了，不敢把他們扔在樓道里，所以就全部帶回了家。”老人見韓非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我真沒有任何要害你的意思，剛纔在樓道里盯著你看，也是想要提醒你別跟那個作家扯上關係，所有跟他扯上關係的人都會死的不明不白，這樓裡很多怪事也都跟他有關。”

進自己家後，老人膽子明顯大了很多，也敢大聲說話了。

“死的不明不白？”韓非想到了蝴蝶一貫的作案手法，他現在懷疑是蝴蝶在暗中殺死了想要調查蜘蛛的人。

假如真是這樣，那說明蝴蝶在害怕，蜘蛛或許真的知道蝴蝶的弱點！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老人搖了搖頭：“十幾年前，北郊聯廠附近發生過很多怪事，最開始先是他們廠的豬奇香無比，大家都買。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傳言說聯廠理豬的材裡死過人，所以他家的味道特別。”

“這是謠言吧？”

“肯定啊，但很多人還是覺心裡膈應，所以漸漸的就不買他們廠生產的了。”老人朝窗外了一眼，他還能看見樓下那於荒廢狀態的廠房：“銷量下後，北郊聯廠的質開始變差，他們家的裡漸漸的開始出現一種腥味。”

“沒人知道那腥味出現的原因，反正他們家生意是越來越差，直到被關停的前段時間，他們老闆的合夥人突然失蹤了。”

“警方到都找不到人，最後在查詢聯廠庫房清單的時候，發現理好的生豬數目對不上，似乎是多了一頭。”

“也許僅僅只是個巧合，但卻被有心人傳了出來，結果大家更覺得聯廠有問題。”

老人輕聲嘆氣：“最後聯廠倒閉，老闆了聯廠家屬院裡第一個自殺的人。他從樓上跳下，砸在了自己開了好幾年的二手車上。”

“連車都不捨得換，這人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其實邊的人都知道他是無辜的，平日裡大家也都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可誰知道他最後竟然走到了這一步。”老人嘆完後，他的聲音慢慢發生了變化，似乎接下來要說的事不能太大聲：“聯廠老闆只是一個開始，自從他去世後，這聯廠家屬院就變得不對勁了。”

“有什麼不對勁的？”

“晚上大家總能聽見樓道里有人在走，偶爾還能聞到一腥味順著門飄進屋裡，很多人覺得是死去的老闆回來了。”

老人沒有給韓非話的機會，一口氣往下說道：“大家都很害怕，這時候有膽大的年輕人不信邪，他們晚上蹲在走廊上查看。”

“守了好幾夜，他們沒有發現老闆的鬼魂，但是卻順著那腥臭味找到了四樓作家的房間，所有的腥味好像都是從他家裡傳出來的。”

“作家本是個很孤僻的人，他幾乎不怎麼出門，偶爾和外人見面，表現的也很奇怪，一會熱，一會冷漠，時而很兇，時而又像人般溫。”

“大家本就把作家當做這樓的一個另類存在，很流，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現在樓出了事，大家就開始懷疑這個怪人。”

“懷疑歸懷疑，但誰也沒有證據，這事後來將僵住了。”

“但僅僅只過去了三天，曾經在樓道里蹲守腥臭味的一個男人就在樓自殺了，死法和聯廠老闆一模一樣。”

“那人年紀輕輕，還未婚，心理也沒有任何問題，突然就走了。”

“新滬北郊警方雖然將他的死亡定爲自殺，但大家都覺得是聯廠老闆的鬼魂作祟。”

“有能力的人都準備搬出去，沒有能力的則開始想各種旁門左道。”老人瞥了一眼四周的神龕：“那會好多居民請懂行的過來看，懂行的人聽鄰居們添油加醋說了作家的事後，覺得作家屋裡有鬼，想要進驅邪。”

“作家不同意，那個人就強行進去。當天下午那懂行的施完了法，說已經解決了聯廠老闆的鬼魂，他在鄰居們的盛邀請下決定留宿這裡一晚。”

“他們喝了很多的酒，後半夜的時候，那個懂行的人忽然失蹤了。大家找到天亮纔在小區二樓外面的電線上看到他，他好像是喝醉了酒，從二樓臺摔下，脖頸纏繞在了電線上，被生生吊死了。”

老人看了一眼正在緩緩下落的夕，不管韓非怎麼催促，他都不敢再往下說了，似乎天黑以後談論這些，可能會把樓的某個東西招來一樣。

見老人閉口不談，韓非也不敢，他只是想到今夜張導似乎是準備讓大家聚在一起探討劇本，那劇本上的容可完全都是據蜘蛛的親經歷改編的。

“如果我們在這樓討論劇本，會不會引發什麼事？”握了手中的劇本，韓非在到力的同時，眼中也出現了一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