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琴離開後，韓非開始查看屋子。

這個房間以前是屬於八號副人格的，屋子裡可能會殘留有一些有用的線索。

“整棟建築裡所有房間的佈局都差不多，跟聯廠家屬院裡的房型很像，連屋子裡擺放的神龕都一模一樣。”

停在客廳角落，韓非剛進屋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神龕，只不過當時他傷還沒有好，所以就沒有。

“不管是現實，還是深層世界的畜牲巷裡，作家居住的建築當中都有大量神龕，但他在《屠夫之家》中清楚提到過，他明明不信神靈。”

緩緩取下神龕上的黑布，韓非剛準備將神龕上木質小門打開，哭突然攔住了他。

“你到了危險嗎？”

哭如臨大敵，像一隻驚的野貓。

看著神龕隙當中滲出的漬，韓非最終沒有打開那扇小門：“神龕上的跡已經乾枯，那扇通往神靈的小門應該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我還是不要冒險，等徐琴回來，徵求下的意見比較好。”

整個房間打掃的非常乾淨，所有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屋主人甚至有點強迫癥的覺，連裝飾品之間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客廳、廚房、衛生間給人的覺都很不錯，可進臥室後，況完全發生了改變。

地板上到扔著帶的紗布和服，牀鋪被刀子劃的破破爛爛，隨可見乾枯凝固的跡。

頭頂的燈被砸碎，櫃傾倒，書桌被鋸開，臥室裡所有能夠藏人的地方，全都被毀掉了。

窗戶被水泥砌死，白的牆皮上滿是用刀子和指甲挖出的字，歪歪斜斜，遍佈整個房間，那一個個刺眼紅文字裡彷彿蘊含著屋主人的痛苦，是看一眼，就覺渾不舒服。

站在臥室門口，韓非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畫面。

午夜零點，一個從噩夢中驚醒的人陷了瘋狂，失控的大變，瘋狂的破壞著四周。

沒有目的的破壞，是爲了發泄心中的恐懼，同時也是爲了增強自己的安全。

“八號副人格廚師，的格複雜程度僅次於作家，一個患有嚴重潔癖的人，爲什麼會變嗜殺的屠夫？”

爲了弄清楚這個問題，韓非進臥室，他仔細辨識著牆壁上那些瘋言瘋語。

神科醫生當中流傳有這樣一句話，你可以走進一個瘋子的心，但千萬不要嘗試去按照他的方式思考，更不要去理解他。

韓非現在做的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他沒有過系統的培訓，他只是想要通過不斷了解，還原出八號副人格經歷的恐懼，找出其發生改變的原因。

看著牆壁上的文字，手指著那刀痕和挖痕，對方在神錯的時候，彷彿本覺不到疼痛，那些文字當中還帶著。

被一屋子這樣的文字包裹，韓非慢慢沉浸在了八號副人格的經歷當中。

“我忘記了第一次夢見那個東西是什麼時候，最開始它好像躲在人羣當中，與我不經意的肩而過，但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它好像纏上了我。”

“那個東西似乎不斷的在我的夢中出現，不管我做什麼樣的夢，其中都會有它的影。”

“它大多數時候都會變陌生的路人，也不和我有任何接，只會遠遠的看著我。”

“可從某一個時間開始，一切都變得不同了，那個東西在接近我。”

“我能的到，它距離我越來越近，有時候它雖然沒有出現，我卻還能到它的目，我知道它就在我邊。”

“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爲什麼偏偏我要這樣的罪？現實已經夠累了，夢裡我才能好好休息，可現在連夢境裡都不安全了。”

“在夢到那東西的第七天，真正糟糕的事出現了。”

“當時我夢見自己養的寵貓跳到了窗臺上，它似乎很害怕呆在我的房間裡，我想要去抱抱它，可它看到我過來的時候，直接跳出了窗口。”

“我趕跑到了窗戶旁邊，在我探頭往下看的時候，後被一巨大的力量推。”

“有人就在我的家裡，將我從樓上推了下去！”

“墜落的時候，我看見它就站在我家窗口。”

“我並不認識它，可它卻想要殺死我，我實在想不出理由。”

“那一晚的死亡只是開始，在接下來的夢境當中，我一次次被那東西殺死，它有各種各樣的手法，不斷的殺死我，讓我從夢中驚醒！”

“我整晚都不敢睡覺，神面臨崩潰，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一閉上眼睛，那個東西就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本不記得被殺死了多次，漸漸的我開始出現了幻覺，我有點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了。”

“有時候我覺自己是在做夢，但痛卻實實在在的存在。有時候我以爲自己是在現實裡，可直到被它殺掉之後，我才發現剛纔那只是一場夢。”

“我的神瀕臨崩潰，現實和夢境之間的邊界變得模糊，在我分辨不出現實和夢境的時候，那個東西好像從夢境裡被我帶了現實，它藉助我的意識，越了夢和現實，鑽進了我的腦子當中。”

“沒錯，我能夠清楚覺到它的存在，不管是在夢境，還是在現實當中，那個蝴蝶形狀的印記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完牆壁上那些瘋瘋癲癲的字跡，韓非的後背在不知不覺間溼，他的目牢牢的盯著蝴蝶印記幾個字。

“八號副人格所說的那個它，指代的就是蝴蝶嗎？”

“蝴蝶一開始並非現實當中的東西，而是從噩夢裡跑出來的？”

韓非直到現在都不清楚蝴蝶的本是什麼，所有和蝴蝶過手的人當中，只有蜘蛛見過真正的蝴蝶。

“八個副人格全部死亡，蜘蛛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他到底掌握了蜘蛛的什麼弱點？”

屠夫之家中藏的線索也遠比韓非想象的要多，關於蝴蝶的神面紗似乎在這裡就可以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