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便咳嗽了一聲。
“完了完了,看樣子今日是沒戲了,沒想到這木甲伶衛居然這麼厲害,手上居然還藏著機關,我看那刀子,也不是什麼凡,乃是吹利刃,那種材質的利刃,天蠶本奈何不得。”
“哦?莫非兄臺,是看出了那匕首的材質了?”
“廢話,那不很明顯嘛,那把匕首一出來我就看清了,用的乃是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雨灑雷擊,得天地華制作而,跟它同時制的還有另外五把劍,湛盧、純鈞、勝邪、魚腸還有巨闕。那五把名氣極大,這把用的是它們剩下的材料制,故而也就很有人知曉,不過,敝人還是知道一些些滴。”
能一眼就知道匕首的來歷,此人必來歷不小,江川不由盯著那君多看了兩眼,見他穿的是禮雅學院的學院服,心中便更奇了,問道,“敢問兄臺……”
“問我名字啊?”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的極其猥瑣,“我不告訴你,除非有一事,你幫了我,我便告訴你。”
他不用說,江川也知道他想讓自己幫他什麼?逃出書院,想都別想,淡定道:“哦,那就恕難從命了。”
“你……”君很是失,點點頭,“算了算了,想不到你是這麼小氣的一個人,不靠你,我就出不去了嗎?哼!”說完大大咧咧地江川的腳邊一坐,“等會就讓你看著,你看我是如何下得山去的。”
江川沒當真,他要是真有這個本事,早就下山去了,還用在這等時機?求到自己頭上?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十幾人跟小子似的,一個個木甲伶衛給抓進了書院,別說下山的路,連路口還差著一截。
那幾人見輸了,齊刷刷地施禮,告饒道:“是在下輸了。”
木甲伶衛聞聽此言,便往木屋走去。
那君看熱鬧看得起勁,一聽求饒,十分泄氣,“這幫人怎麼回事,要是再纏一回,纏地再狠一點,我不就找到下山的機會了嘛,白白害的我也下不了山,沒趣沒趣,甚是沒趣。”說著說著,突然湊了湊鼻子,胳膊撞了一下江川:“咦,我怎麼聞到有松油的味道?你聞著了嗎?”
江川自然聞到了,甚至順著松油飄來的方向,看到了手向口袋的那名學子,輕叱了一聲:“糟了!有人要縱火。”
“啊?”君一愣,隨即臉上卻出了和江川截然相反的神出來,笑的既猥瑣又得意。
原來,逃跑的學子中,有兩人相互對了一下眼,其中一個拿出了準備好的松油,擰開蓋子,突然朝木甲伶衛潑了過去,卻因手抖潑了個七零八落。
另一個學子手里拿著火石,這倒是個冷靜的,作不不慢,一抬手,火石在空中劃了一條線,朝木甲伶衛飛了過去。
要說木甲伶衛的功夫,確實所向披靡,無人能敵,可他畢竟不是人沒有嗅覺,不知道潑在上的是遇火則燃的松油。
還和以往一樣,只當跑過來的是暗,側躲開。
火石掉在地上,一副滅不滅茍延殘的模樣,可因地上淋著松油,火苗突然‘撲騰’了一下,變了大火,火勢眨眼之間變了蔓延之勢,直接竄到了木甲伶衛的上……
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熊熊大火中,木甲伶衛不慌不忙地站在了書院門口,一不,真如一尊門神。
縱火的,沒縱火的,看的都呆住了。
倒是剛才被卸掉胳膊的學子,又被斬斷了繩子,本來已經心灰意冷,卻又似活了過來,全然不知道害怕似的,片刻都沒有猶豫,竟沖著門口沖了過去。
那木甲伶衛片刻不曾猶豫,出尚沒有燒起來的手,抓住那學子的,甩了出去,學子慘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折斷了骨,反正是不能再彈了。眾人面面相覷,自打進書院那麼久,跟木甲伶衛過招也不再數,從沒見它出手這麼狠,此刻,仿佛它了一頭燃燒的巨,隨時要搏人而食,嚇得都遠遠地避開了。
與此同時,旁邊傳來一聲大喝:“膽敢放火點了木甲伶衛,你們好大的膽子,都給我站住不許,書院財產神圣不可侵犯,我看你們都不要命了。”
江川聽著那聲音很近,是趙直學的聲音,仔細一辨,竟是從不遠的一塊石頭里傳來的,定睛一看,見那石頭上有幾個小孔,心中了然,定是有人將擴音石裝進了石頭里。
不過這擴音石,卻和丁牧云之前用過的那只不同,這塊毫沒有雜音,聲音清晰、真切。
那幾個學子,果真不敢了,全都站在那。
不一會,跑過來一隊護衛,將一干人拿下。
為首的吳戈,試圖撲滅木甲伶衛上的大火,可松油淋在上,幾桶水下去本無濟于事。
君詰詰地笑著,小聲道,“這幫蠢貨,難道不知道松油之火,用水是澆不滅的嘛。”
江川便又看了他一眼,料定了此人著實不一般。
吳戈忙問手下人:“怎麼辦?你們可有辦法澆滅大火?”
眾人面面相覷。
吳戈又問圍觀而來的學子:“你們有沒有人,有辦法撲滅大火?”
江川便用腳踢了一下君,那君朝他一瞪眼:“我不說,我說了他們又不會放我下山,說它干什麼?反正這木頭怪用的是隕鐵與木頭塊制,一時半會也燒不壞,讓這些護衛著急一下有什麼不好?誰他們平時老管著我們。”他一個勁地搖頭,“不說不說不說。”
江川見他打定了主意,便大聲道:“需用鹽方能滅火。”
“哎,你……”君瞪眼。
吳戈大喊了一聲:“去食肆取鹽來。”
有腳程快的,聞聲而,眨眼已經跑出數丈之外,江川大聲:“要多取一些,需將全著火的地方覆蓋方可滅火。”
吳戈便又吩咐:“再去兩人。”
那些人作極快,一來一回只需片刻,食肆的鹽被盡數取來之后,吳戈不知道跟木甲伶衛說了句什麼,那木甲伶衛便一不地坐在了地上。
眾人七手八腳將鹽倒在它上,直至火滅方才停下。
在看那木甲伶衛,上煙熏火烤之下,已經變了黑。
聞訊而來的魯俊辰,看木甲伶衛變了這個樣子,推開眾人,撲上前去,驚天地的嚎哭了起來。
符羽看他朝木甲伶衛走過去,連忙制止:“魯俊辰休要靠近。”
魯俊辰哪里聽的進去,只當自己深之,被人毀了,抵死也要上去了,可還沒等他靠近,木甲伶衛腳一踢,竟將他踢翻在地。
魯俊辰倒在地上,還沒爬起來,便已經樂了:“咦,這都沒被燒壞?”
江川約中聽見那君說了句:“我道是誰,原來是涇幫這傻子,木甲伶衛哪有那麼容易就被燒壞了,嘿,真傻。”
等他扶起魯俊辰再回頭看時,哪還有君的影,他心中一,便朝山下看去,恍然間,只見山道上似有人影朝山下走去。
綽綽間正是那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