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皎覺得,可以試著去寫一些自己的想法。人的變化都是一點點進步的,從前不甚了解,也不可能一下子融會貫通,寫得很淺顯,但也很認真。
于是修修改改,寫了許久,最后在晚上獻給太子。
陳皎其實沒指這篇文章有什麼用,也知道會有很多人反對,甚至可能會寫詩罵自己,太子大概率也會留中不發,等日后再做決斷。
陳皎只是想要通過這篇文章,以證明自己的決心。
謝仙卿拿到這篇文章時,先是挑眉,隨后鄭重。
他沒有評判,只是對陳皎說:“此事不可告訴他人。”
否則陳皎從現在開始就沒有安生日子了,估計天天都有人往門口砸臭蛋。
廢話,人家學文學了十幾年幾十年,你說不考就不考了,這不是坑人嗎。
但這不是陳皎在坑人,而是一個王朝要發展保持活力,便必須如此。
謝仙卿其實此前也有想法,但他也在猶豫,陳皎的文章加重了他的決心。
不過這些事都要等他日后登基,才有機會施展。老皇帝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如果謝仙卿敢在作為太子時將這篇文章拿出去說要推行,絕對會引起諸多文人的激烈反對,那他才真有可能基不保。
他看著陳皎,目深邃,解釋道:“有些事不是不想做,而是現在不能。”
陳皎的想法是對的,他給予肯定,但注定這篇文章要許多年后才能見。
陳皎早有預料,小聲說:“我知道的。”
就如同這次分明還想寫推行子參加科舉,能夠朝為,但不能寫。寫了就不是被砸臭蛋了,估計今晚就得有人暗殺了。
陳皎聲音有些小,大概是昨夜沒睡好,看起來也沒什麼神,眼眶下還有青黑。
謝仙卿昨日知道真相時,還對有怨,此刻見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自覺心疼。
他知道陳皎在怕什麼,但其實沒必要如此。
他對總是寬容的。
昨日得知真相時,謝仙卿恨不得殺了陳皎,但偶然一個無心的作,他又會不自地替開。
有的時候,是不講道理的。
謝仙卿忍不住喚的名字,出手。陳皎垂著頭,慢吞吞地走過來。
謝仙卿嘆息一聲,主抱住,說:“不要怕。”
他這次不像昨天那樣似笑非笑故意為難,而是萬分溫,只為了安陳皎心中的惶惶。
這樣極致的溫,在這個世界上謝仙卿再也沒有給過其他人,就如同他的一顆真心,也全都牽掛在陳皎上。
謝仙卿握住陳皎的指尖,與茫然的眼眸對視,溫和地說:“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事。即使你做錯了,也不要怕。”
因為我會原諒你。
你騙了我也好,還是被權力迷,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在這條路上你方才啟航,茫然和行錯都太過正常,我愿意做你的指路人。
陳皎昨天到今日都很堅定,甚至認為自己很堅強。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太子殿下這句話后,眼眶莫名有些泛酸。
抱住謝仙卿,癟說:“你昨天對我怪氣。”
發生了一天的事,居然還在惦記昨天和謝仙卿那場小學生吵架,到現在都不忘控訴。
謝仙卿笑了,很溫地說:“嗯,是我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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