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惟很認真地看了過來,“我很喜歡這個角。但我更希你能飾演這部劇里的法醫助理溫煜馳。”
嶼愣在那里。
上輩子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就是顧蕭惟,而法醫助理溫煜馳這個角直接就給了何慕,連試鏡都沒有,因為帝俊傳是投資方之一。
整個故事圍繞一位名陸屏楓的現代畫家展開。
他的風格充滿腐朽、掙扎和冰冷死亡,因為視覺表現力強以及容易產生緒共鳴,所以很收藏家們的喜。
但也有專門的心理專家分析推測,陸屏楓有反社會人格,強烈的犯罪傾向,這也導致他的畫作充滿神,價值水漲船高一畫難求。
陸屏楓最近一幅畫作被拍賣出八位數之后,不斷出現兇殺案,被害者最后的形態和陸屏楓之前的畫作一樣,導致陸屏楓為第一嫌疑人。
法醫助理溫煜馳通過對害者尸的剖析,和陸屏楓一起剝繭找到了真相。
在前世對這部電影的記憶里,嶼對顧蕭惟的表演記憶深刻,他將陸屏楓的郁與自我懷疑、克制與放縱以及游走在真實與瘋狂邊緣的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嶼當時看到熒幕上陸屏楓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是欣賞死亡的游魂,看似掌控了一切,實則在等待一線天照進來。
而何慕飾演的溫煜馳和他之前在校園劇里的表演如出一轍,總是笑容燦爛,由始至終都堅定地相信陸屏楓不是兇手,并且不斷通過自己的專業來證明陸屏楓的清白。他竭盡所能地展現一種干凈和堅定的形象。
但可惜,在嶼看來,何慕的表演太淺白了,跟十年前那種善良堅強的主角救贖男主一個路數,浮于表面,跟顧蕭惟的演技本沒能產生撞。
說白了就是顧蕭惟已經沉海底了,何慕還在海面上飄著。
正是因為對手戲的演員和自己不在一個層次,顧蕭惟只能自己戲。
當這部電影拍攝完畢,顧蕭惟休息了兩年多,據說因為戲太深導致出戲困難,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輔導和療養。
而顧蕭惟療養的這段時間,也是嶼在話劇業重新開始的時候。
這兩人不約而同地都經歷了一段非常難熬的時。
“好,我會仔細認真地研究這個劇本。”嶼開口道。
“你可以先看。這個編劇是夏曇,的電影劇本向來人之間的互很有張力。但是跟我提起過,這一版的故事并不滿意。所以你先參考故事構架吧。等到真的試鏡的時候,應該會發最新一版的劇本給你。”
嶼皺了皺眉頭:“你確定還會有試鏡嗎?帝俊傳應該會投資吧,到時候這個角直接就定下給……給他們公司想捧的人了。”
顧蕭惟看向嶼,眉心微微皺起,“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我只聽說紅河影視還在找合作方,這部電影我所在的星漢影業會投資,帝俊傳還在商討,他們的合作條件紅河影視未必能接。畢竟紅河影視這一次因為江云斜的事票跳水,元氣大傷,他們未必能接帝俊傳的分要求。”
嶼愣了愣,自己只是改變了江云斜的命運,之后許多的走向仿佛都在發生變化,包括電影里最重要的配角溫煜馳很可能不再屬于何慕。
如果換一個演技更好的演員,也許對顧蕭惟來說是好事。
他們吃完了午飯,顧蕭惟帶著嶼又去和林導和華編劇聊了會天。
大概是嶼之前有很多次放棄試鏡的不良記錄,林鉞這一次千叮萬囑,要嶼如果接到了試鏡通知,就一定要去試一試。
“雖然說盛云嵐導演聲名響亮,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他電影里的重要角肯定得用知名演員。但不是這樣的,任何一個好的導演在乎的都是演員能否合角,特別是大熒幕。演員有票房號召力是一回事,但演技的優勢和瑕疵在大熒幕上也會被倍放大。所以演員的熒幕表現力非常重要。”林鉞認真道。
“林導,相信我。對于這個機會,我會全力以赴。”
“那就好。”林鉞這才放心地拍了拍嶼的肩膀,他對待嶼真的是亦師亦友。
他們一起聊了很多劇本和角,從歷史劇到現代刑偵,從權臣到升斗小民,嶼有許多的想法和理念與林鉞不謀而合,林鉞把保溫杯擰開又關上,關上又擰開,一直跟嶼說話,愣是沒記得喝上一口茶。
再度回到房間里,顧蕭惟就開始收拾他的行李了。
他在這里住了將近三個月,橫兩個季節,行李箱有三大件,這在進劇組的演員里面算的了。
當顧蕭惟把掛在柜里的服拿出來的時候,嶼好奇地走了過去,一件一件地接過來。
“你的服都是質很好但是很低調的類型呢。”嶼在心里承認顧蕭惟的品很好。
這些大多是常服,并不是造型師搭配的款式。
“喜歡嗎?”顧蕭惟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他靠近了過來,明明還隔著一段距離,卻總覺就要在嶼的臉頰上,隔著空氣嶼又聞到了他須后水的味道,雪中霧凇一般清冽。
他的另一只手繞過了嶼的肩膀,就像是要把嶼圈自己的懷里。
嶼還沒來得及反應,顧蕭惟的手就拽過了掛在橫架上的領帶,低著頭整理了起來。
“我喜歡你的風格的。”嶼說。
“要不要穿來試一試?”顧蕭惟又問。
“你這都清潔過了吧?”
“沒關系,我想看你穿這件。”顧蕭惟拿過了一件,輕輕靠在嶼的上。
“這件?”嶼低下頭看了看,這算是顧蕭惟所有的常服里比較偏暖調的了,這讓嶼來了興致,“既然你說想看,那我穿給你看。”
說完,嶼就轉過去,把上的睡了,他正要去找小琴送回來烘干了的打底衛,顧蕭惟卻說:“這件領口比較大,你穿了打底的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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