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雪好大哦。”

“等雪停了以后，再帶木木一起去打雪仗好嗎？”

溫嫻給木木梳著小辮子，安著失落的心。

“那爹地也跟我們一起嗎？”

“當然跟我們一起啊，昨天爹地不是也跟我們一起的麼？還有西西，小競老師，楠楠干媽，奧爾南德叔叔……”

“還有樂言哥哥！”

溫嫻故意沒說樂言，這丫頭卻忘不了，小臉蛋紅撲撲的。

“真是到哪兒都忘不了你的樂言哥哥。”

溫嫻看了旁邊的霍止寒一眼，“將來可要看好了，你兒將來八是個控，容易被長得好看的男孩拐跑的。”

霍止寒波瀾不驚，“像樂言這個長相的，倒也不太多。”

“那要是真有呢？”

“真有的話，這個長相，也不虧。”

霍止寒這個話，讓溫嫻不可置信，“木木是你親生的麼？”

別人養兒都是生怕被豬給拱了，霍止寒怎麼天天覺得自己兒吃不了虧呢？

長得好看能當飯吃麼？

普通的好看或許不能，但像樂言這麼好看的，那就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

“好了，去找西西吧，他應該還沒醒。”

溫嫻給木木扎好辮子，將從上放下來。

木木親了和霍止寒各一口，歡快的跑出去玩了。

溫嫻看著窗外，“這雪下的這麼大，也不知道日瓦那邊怎麼樣了，瑩瑩昨晚也沒跟我說飛機安全落地了沒有，跟你聯系了麼？”

霍止寒說，“不用擔心，們一個樂團的人呢，不會出事的。”

溫嫻點點頭，“也不知道這雪什麼時候能停，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

“公司那邊事很多麼？”

霍止寒想到昨晚冒死跑出去找信號的事，“很著急要回去？”

“事確實不，要是那邊都是信得過的人的話，倒也不用這麼著急回去，遠程辦公也沒什麼問題，就怕溫氏的董事會再有什麼波。”

溫氏集團董事會的董事以李先章為首，背地里一直在搞小作。

畢竟溫家是家族企業起家，正房就剩下一個人孤軍戰，如今市場上家族企業的存活率都很低，溫家旁系的和外姓的人難免蠢蠢，都以為自己能有機會接下溫氏。

霍止寒若有所思，“我聽說李先章手里拿著的是代理權，如果從這方面著手的話，或許可以未雨綢繆。”

“代理權？”溫嫻作為溫氏的大東才知道這件事，對外李先章一直都是以東份自居。

可是霍止寒是怎麼知道的？

霍止寒說，“李先章的母親是他的繼母，他一直與繼母不和，所以他父親之前為了著他盡孝，留了囑，全部財產都留給了孀，包括權，所以即便他和老太太不合，逢年過節他還是要去探，這份的代理權也是老太太默許的。”

“如果你能贏的李老太太的支持，那不管以后李先章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溫嫻詫異不已，“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

從未聽說過這些事。

霍止寒猶豫了一會兒，垂在側的手指微微攥，“早年李先章能拿到那些份代理權，是因為我。”

溫嫻一怔。

早年？

為了報仇，霍止寒真的是把溫氏集團有關的一切都算計進去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了一個意外的話，或許溫氏集團現在早就江河日下，或許被市場淘汰，或許被霍氏收購，溫家也樹倒猢猻散。

畢竟，霍止寒確實有這個能力。

霍止寒離開后，溫嫻心里一直疑著。

猶豫了半天，給公司的書發了條消息，“李董的父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等了一會兒，那邊發來一條消息，“好像是二十年前。”

溫嫻眸一怔，迅速追問，“確定麼？”

“應該是沒錯的，前兩天我正好聽說李董要給父親辦二十年忌追悼會來著，正打算問您到時候是不是要去參加。”

溫嫻握了手機，不可置信。

知道霍止寒為了報仇，一步一步接近溫家，早就把整個溫氏集團納了他的謀劃當中，所以溫氏集團的一切，他必然比自己更了如指掌。

但是從未多想過的，是這中間的時間度。

二十年前，李老爺子去世不久，李先章就拿到了份的代理權，正式進了溫氏的董事會。

那個時候霍止寒已經在謀算報仇了。

可那個時候，他也才十九歲，是個剛年的年而已。

整整二十余年的時間里，他都在為了一個他以為因他而死的人報仇，而那個人說起來與他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他卻為了搭上了整個人生。

那可是二十余年啊，該有多痛苦？一個人有幾個二十年呢？

自己從前怎麼都沒多想過呢？

溫嫻的心無法平復，搭在沙發上的手也慢慢收，抓住了下的毯，強住了心里的千頭萬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客廳里傳來喧鬧的聲音。

溫嫻推開門，便看到客廳里，蔣楠楠為首，四個人圍著茶幾在打牌。

霍止寒不遠不近的坐在沙發上，一邊照看邊兩個孩子，一邊翻著雜志，面前泡著熱氣騰騰的茶，像個退休的老干部。

本以為他沒注意旁人，可蔣楠楠和奧爾南德夸張的作幾乎要掀翻房頂時，他卻及時手，不著痕跡的將茶幾邊角岌岌可危的茶杯挪了位置。

只有樂言注意到了。

“楠楠非說我出老千，我說我這個位置手氣好不信，霍哥，你來唄，替我打兩。”

“來來來，趕來，還運勢好，呸！他要是輸了那就是你出老千。”

“霍哥，你可別掉鏈子啊，給我證明一下清白。”

霍止寒向來和熱鬧格格不，也不見他主融，以至于所有人都覺得他打心眼里鄙夷這些玩樂的游戲，就像昨天打雪仗一樣。

當樂言非要將他拉進牌局的時候，也未見他表現出任何抵。

溫嫻靠在門框上，頭一次以這樣的一個視角看到了霍止寒，好像重新認識了他一次一樣。

這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以前何瑩從前跟說的那句話。

“霍止寒他從來都不是個冷漠的人，可邊的人都在算計，所以他只能這樣。”

其實這幾十年來，他比任何人都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