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這個演講，“煽”和“染力”都極強，無論是臺下那些被他畫大餅吸引了的利益共同者，還是剩下那些他沒接的堅守本心的慈善家，在這一刻，都被他的演講打了。

“我看是徹底沒戲了。”

蔣楠楠一邊鼓掌一邊說，“我怎麼沒看見霍止寒啊，他該不會一選的時候就被淘汰了吧？”

“不可能吧。”溫嫻朝著候選區的座位看了一眼，確實沒見到霍止寒。

基金會的會長那麼看重他，怎麼可能一選就把他淘汰掉。

蔣楠楠不以為然，“說不定呢，程會長也是要面子的好伐，你說但凡霍止寒一開始別那麼端著，老老實實‘復原職’，還會有后面這勞什子的競選會麼？”

原本就是因為之前那個案子的輿論，導致基金會監理會的人冤枉了霍止寒，這才將他除名，按理說事真相大白就應該‘復原職’才對。

想到這個，溫嫻心里又有些愧疚。

說到底這件事是祁雪鬧出來的，又是司景在后面推波助瀾。

“哎，第二個結束了，下面應該就是霍止寒了吧？”

蔣楠楠的話拉回了溫嫻的思緒。

溫嫻看向臺上，愣了一下，“怎麼回事？”

蔣楠楠拍了一下的手，“我說什麼來著，霍止寒一定是一選就被淘汰掉了！基金會這幫老頭什麼況啊？”

溫嫻不可置信。

明明是程會長力薦的人，一共就五個人報名上去了，綜合考察，有誰能比得過霍止寒？怎麼可能在監理會的一選中就把他淘汰？

正震驚著，蔣楠楠忽然扯住了的袖子，“克瑞，我爸給我發消息了，你看。”

蔣楠楠的手機屏幕上，是和蔣爸的聊天界面。

忽略上面父倆表包斗圖的那些，最下面只有一句話，“司景收買了監理會的人。”

溫嫻臉一變。

“哎，你去哪兒？”蔣楠楠沒拉住溫嫻，看著離開會場，握著手機出去了。

會場門外，溫嫻在樓道間直接打了個電話出去。

“蔣爸，是我。”

“克瑞啊。”那頭傳來蔣爸的聲音，“我給楠楠發的消息你看到了是吧？”

“剛看到。”溫嫻環顧了一圈，確定沒人后還是低了聲音，“司景收買監理會的人？這是真的麼？”

“不是真的我也不會跟楠楠說了。”

“您是怎麼知道的？”

監理會參與一考察的一共七個人，只要確定其中三名不選霍止寒，他就會被淘汰，本無法獲得競選資格。

“監理會的顧先生正在我這兒喝茶，正好提到了這件事，關鵬找過他夫人，要不是他留了個小心，他母親那邊差一點就賄了，其幾位恐怕也是這個路子。”

手機那頭還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我母親不懂行，咸年間的一個青花瓷瓶，還以為能做咸菜缸，虧得我太太發現的早，趕退回去了，否則落得個賄的把柄，不聽他的也得聽他的了。”

聽著蔣爸的話，溫嫻只覺得后脖頸子直發涼，攥了拳頭。

竟真是司景干的。

掛斷電話，后吱呀一聲，樓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四目相對中，溫嫻的目瞬間斂。

司景說，“你看到了，今天的競選，我志在必得。”

“收買評委得來的機會，到我面前來炫耀，你真的覺得高興麼？”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既然是競爭，那就有多種競爭手段，你不是應該支持我麼？”

“支持你？”溫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景面不改，“你對我的不滿不就是因為我利益為先麼？只要我接手了基金會，我會像我剛剛說的那樣，我會做的比霍止寒更好。”

事已至此，溫嫻知道無力回天，“我希你能說到做到，那些弱勢群的生活如果能得到保障，誰管理這個基金會都可以。”

“我會的。”司景微微一笑，可是他這一笑，卻讓溫嫻不寒而栗。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捷徑的，一旦你走了所謂的捷徑，那你后面就不會愿意腳踏實地，你總會覺得所有的事都可以用旁門左道來解決。

司景真的會誠心誠意去扶持那些弱勢群嗎？

溫嫻本不相信。

蔣楠楠出來的時候，里面正在進行投票。

“克瑞，咱們投誰啊？這仨人，要不隨便投一個算了。”

溫嫻看了一眼時間，不知道還在期待什麼。

里面已經在宣布最終結果了，司景的名字毫無疑問的從程會長的口中被宣讀出來，雷鳴般的掌聲中，司景上臺接副會長的印章和聘書。

自始至終，霍止寒都沒出現。

“走吧。”溫嫻心中的最后一希也落空，斂了目離開。

基金會借用的是學校的禮堂，到都是揚聲。

溫嫻和蔣楠楠都繞著樓層轉了一圈到電梯口了，還是逃不開3D環繞的音效，里面是司景在致謝詞。

“叮”的一聲，電梯終于到了，司景的發言也結束了。

喇叭里忽然傳來程會長蒼老的聲音，“大家等一下，趁著今天大家都在，還有一件事要宣布，關于基金會會長這個位置，我也做了很多年了，近幾年深力不從心，所以今天我要推薦一位新人來接替。”

溫嫻和蔣楠楠的腳步雙雙停住。

“說起來，這位新人也不算是新人了，大家也都悉。”

嘩然聲驟然響起，幾乎掀翻整個會場。

“不會吧！”蔣楠楠的眼睛都瞪圓了，直直的看向溫嫻，追尋眼底和自己同樣的猜測，“不會吧，難道還有這種世紀大反轉的麼？”

溫嫻看了一眼喇叭，下一秒，便聽到里面傳來悉的聲音，聲音不大，清冷卻很有力道，蓋過了會場的嘩然聲。

“大家好，承蒙程會長和監理會諸位前輩厚……”

此時的禮堂里，霍止寒一筆的西裝，站在程會長的邊，平靜又從容的述職，“我想大家最關心的應該是之前鬧得大的案子，在這里，我也覺得有必要和大家解釋清楚，免得在日后的工作中存有猜疑……”

司景站在臺下，地盯著霍止寒，攥的拳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