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上桌后，蔣楠楠和何瑩為了爭奪誰能吃到更多包了幣的餃子而較勁起來，拉著陳競做裁判，拿著紙筆記錄倆人吃的餃子個數，以及吃到的幣個數。

溫嫻端著空盤子進了廚房，腦子里都是午飯前霍止寒說的話。

一個沒注意，腳下踉蹌了一下。

驚呼聲中，幸好被旁邊一雙手迅速攙扶住。

“沒事吧？”

抬頭看到霍止寒，溫嫻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把湯濺在了他的襯衫上。

“對不起。”

環顧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東西，而且油污這東西只能洗干凈，是不掉的。

“沒事。”

陳競在客廳也聽到靜，回頭看到霍止寒上的湯，立馬說，“不介意的話，可以去我臥室換一件，你自己挑。”

“當然不介意，謝謝。”

霍止寒換完服出來，看到溫嫻守在門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換好了。”

他出聲提醒了一句，溫嫻才回過神。

霍止寒穿著陳競的黑休閑帽衫，袖子稍微短了點了，顯得捉襟見肘的。

“沒別的了麼？小了這。”

“沒了。”霍止寒無奈，“別的服看著更小。”

“那只能先這樣了，對了，臟服給我吧。”

“沒事。”

盡管霍止寒說著沒事，溫嫻還是從他手里拿了過去，“正好待會兒我送去干洗店，過兩天還給你。”

霍止寒拗不過，也沒再推辭。

“看見沒看見沒，我的幣最多，我今年的福氣最多！嗝——”

“這半鍋餃子都給你一個人吃了，我不行了反正，這福氣，誰要誰要，給你了，拿走，我這些也給你，嗝——”

客廳里傳來嬉鬧的聲音，是蔣楠楠贏了，正打著嗝歡呼雀躍。

溫嫻的目一下子變得很復雜，再次跟霍止寒確認，“你沒跟我開玩笑是吧？樂言真的……”

“這種事我不會拿來開玩笑，蔣總夫妻之所以這麼反對兒和樂言在一起，想必是早就知道況了。”

“難怪。”

溫嫻后知后覺的想明白了這一點。

先前就覺得奇怪，蔣楠楠的父母是很開明的人，沒道理因為樂言是藝人而不滿意，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溫嫻嘆了口氣，靠在了墻上，“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

霍止寒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拍的肩膀安，卻在剛抬起來的下一秒便重新落回側，修長的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攥了點空氣。

他說，“我看，要不順其自然吧。”

“只能這樣了，初八瑩瑩和小競的婚禮，樂言應該會回來，到時候我想當面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我來問就行。”

樂言的份復雜，霍止寒打心底不想讓溫嫻卷進去，知道的越越好。

溫嫻又嘆了口氣，“到時候再說吧，要是樂言他不跟楠楠坦白的話，我會告訴楠楠的，這種事怎麼可能瞞著？”

“……”

因為是新婚第一個小年夜，晚上要留給何瑩和陳競小兩口單獨過，中午吃完飯后，溫嫻他們便很自覺的離開了。

回蔣家的路上，蔣楠楠問溫嫻，“剛走的時候，陳競住霍止寒給他什麼了？”

溫嫻說，“你眼睛怎麼那麼尖呢？是餃子。”

“中午不是都吃了麼？還帶打包的啊？霍止寒要是想吃，避暑山莊有廚娘，手藝不比陳競那小子好麼？”

“廚娘也要回家過春節的。”

溫嫻的一句話提醒了蔣楠楠，這才回過神來，“對哦，我們家阿姨也是，今天晚上就得回老家了，那霍止寒過年豈不是……”

蔣楠楠的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溫嫻無奈，“有話就說，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吞吞吐吐的了？”

“我是想說，他豈不是一個人過年麼，怪冷清的，孩子也不在邊。”

溫嫻微微一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倒是愿意讓木木陪著霍止寒過春節，可是木木和西西兩個人形影不離的，又不能拆開，而西西雖然名義上是自己兒子，其實蔣家二老現在都心知肚明，肯定是不愿意自家外孫在別人家過年的，這就為難的很了。

溫嫻無暇多想，剛回到蔣家，便被蔣母拉著去做頭發，說是要趕在理發店關門之前做好，拉著和蔣楠楠兩個人一路風風火火趕了過去。

木木坐在理發店的小椅子上，頭上也綁著包租婆似的小卷發，一雙在懸在椅子上晃悠，“媽咪，我的頭發冒煙啦！”

“那是蒸汽。”

“怎麼有一點點臭臭的味道，可是我昨天洗頭了呀！”

“是定型水的味道，做完就好了。”

“媽咪，為什麼以前過年的時候，沒有人告訴我要燙頭發呢？”

“這……”

“西西，你的頭發是燙好的嗎？不用再燙了嗎？”

木木仿佛一本十萬個為什麼，對理發店的一切都很好奇。

以前剪頭發都是專門的發型師請到家里去給剪的，從來沒有這麼多人一起坐一排一起對著鏡子剪頭發過。

溫嫻只是簡單的剪了一下頭發，坐在后面沙發上翻雜志，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木木的十萬個為什麼，遇到答不上來的也要故作思考一番。

此時，店員忽然進來說，“溫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溫嫻微微一怔，“誰啊？”

“是一位姓司的先生。”

這話落下，還在打瞌睡的蔣楠楠猛地直起來，瞬間清醒，頂著滿頭的卷發，長了脖子往外看，“哪兒呢？”

溫嫻合上雜志，并未搭理蔣楠楠。

走出理發店便看到街邊倚著車門的一道影。

卡其的羊絨大，形消瘦但是拔，鼻梁上一副無框眼鏡，一見到溫嫻，他從車門上直起來。

“小年快樂。”

溫嫻扯了一下角，“小年快樂。”

“你怎麼會在這兒？”

司景說，“剛剛去拜訪蔣總，閑聊了兩句，聽說蔣夫人和你們在這兒，我回來也順路，就過來打個招呼。”

霍氏和蔣氏是有合作的，司景與蔣楠楠父母的走也比較頻繁。

想當初，蔣家二老還很看好司景，覺得或許是自家干婿最合適的人選。

溫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要不進去跟們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