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溫嫻才停用了呼吸機。
這三天里每天醒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恢復到接近正常水平后,醫生確保沒有風險,這才停用的呼吸機。
“你要是覺哪兒不舒服,第一時間告訴我,或者按鈴,別自己撐著,你嗆了太多煙在肺部了,問題蠻嚴重的。”
蔣楠楠仿佛一夜之間跟溫嫻轉換份了似的,變得無微不至起來。
一旁的何瑩卻不理這套,“你來,阿嫻姐剛醒你就了呼吸管,差點憋死,讓你照顧那是真的要命了。”
“那是意外,你都說了三天了,你還要說多久?”
“說到我進棺材!”
“呸!”蔣楠楠急眼了,“你能不能有點忌諱!”
蔣楠楠平時也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溫嫻進了醫院后,不是,這群人死馬當活馬醫,恨不得把漫天諸佛全都求了個遍。
何瑩也立馬呸呸呸了三聲,還了床頭的柜子去晦氣。
溫嫻看的好笑,蒼白的一張臉也笑出幾分紅暈來,“咳咳。”
蔣楠楠立馬端水,“慢點兒,喝點水。”
“謝謝。”
“嚨不舒服你就說這種沒用的話了。”
溫嫻喝了水,啞著嗓子問,“止寒怎麼樣了。”
“啊?”
何瑩等了蔣楠楠一眼。
蔣楠楠忙說,“哦,恢復的好的,都能下地走了,你也要加油。”
“他怎麼沒來看我?”
“啊?”蔣楠楠一下子懵了,支支吾吾起來,“那個,醫生不建議他走太多,還是要休息的。”
溫嫻最是敏,而且對蔣楠楠又悉的不行,一看這副樣子就知道是在撒謊。
“他到底怎麼樣了?”
問下,蔣楠楠一臉無措,只能向何瑩求助。
何瑩也是不會撒謊的人,何況又是霍止寒的事,敢聽到‘止寒’兩個字的時候,眼圈就紅了,現在更是沒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他還昏迷著。”
聽到這泣的聲音,溫嫻的臉一下子變了。
“帶我去看看。”
蔣楠楠忙拉住,“醫生說你要靜養,現在你不能跑。”
“我說,帶我去看看,咳咳咳,咳咳!”
因為激,溫嫻劇烈的咳嗽起來。
“你別激,你冷靜點,好,我帶你去,帶你去。”
蔣楠楠知道攔也攔不住了,只能推了椅過來,和何瑩兩個人一塊兒把溫嫻從床上扶下來,推著椅去了重癥監護室。
隔著玻璃門,看到里面躺著的男人的瞬間,溫嫻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和剛醒來的時候一樣,霍止寒也帶著呼吸機,而和不一樣的是,他的上還著大大小小的管子,錯縱橫,本看不清有多。
“他怎麼了?”
“醫生說,他肺里吸了太多煙塵,里的一氧化碳含量又過高,傷及了大腦,引發了車禍舊疾,可能……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溫嫻狠狠一怔,“不會的。”
“你們不是跟我說他是自己跑出來的麼?怎麼會比我還嚴重,他比我好的啊,他肯定能跑出來的。”
“他沒跑出來,他一直抱著你,就好像一起赴死一樣,一不。”
說起這個,蔣楠楠也嘆了口氣,“你爸沖進去要救你們的時候,霍止寒大概是以為你沒救了吧,死活都不肯松手,要殉一樣。”
每一句話,都狠狠地砸在了溫嫻的心臟上。
忍不住出手,按在了玻璃上,目地盯著里面病床上的男人,不值得抖。
你怎麼這麼傻?
你明明可以逃生的。
“克瑞,說不定還有希的,你別太難過。”
溫嫻吸了吸鼻子,強忍住了眼淚,“他一定會醒的。”
何瑩卻是悲觀派,哽咽道,“醫生說了,蘇醒的可能不大,好多像這樣況的病人,最后都是了植人。”
蔣楠楠急眼了,“你能不能說點吉利的?他可是養你大的人!”
“就是因為他養我長大,我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就算是植人了,我也會照顧他一輩子的。”
“不用你,”椅上傳來虛弱的聲音,“我會照顧他的。”
何瑩一怔。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跟他多待會兒。”
溫嫻著玻璃,仿佛這樣就能離里面的男人近一點兒。
蔣楠楠原本想勸的,但是被何瑩使眼拉走了。
“你拉我干嘛啊?克瑞那麼差,不能在外面久待,得早點回病房。”
何瑩說,“你不知道心抑郁也是致命的毒藥麼?現在這樣子能回病房休息好才有鬼了,讓待會兒吧。”
蔣楠楠嘆氣,“你說,這倆人怎麼就走不到一條平行線上呢?總是要你追我趕,我你你不我,我不你你我的,從來都不能同步,看的我都急。”
剛剛溫嫻那聲‘止寒’著實是驚到了何瑩,也贊同的點點頭。
要知道溫嫻從未用這麼親的稱呼過霍止寒。
倆人正說著話,迎面到一道影。
“溫先生。”
來人是溫國華,著簡單日常,見到倆人微微一笑,禮貌紳士,
“蔣小姐,何小姐。”
何瑩禮貌的關心道,“溫先生好點了嗎?”
“好多了,阿嫻今天怎麼樣?”
“也好多了,拿了呼吸機,現在可以自主呼吸了,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知道霍止寒還在昏迷,而且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的事了,現在自己一個人在重癥監護室那邊待著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溫國華朝著監護室方向看了一眼,“我去看看,謝謝你們。”
“不客氣。”
看著溫國華的背影,蔣楠楠說,“克瑞是有后福的人,親爸怎麼能這麼儒雅,溫先生的氣質絕了,真的難怪Y國皇室的伯爵要強行留住他。”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個?”
“我不說這個說什麼,這次要不是溫先生急帶人救援,甚至還自己親自撲進去救人,克瑞和霍止寒早被燒的渣都不剩了。”
得知溫嫻和霍止寒被困在山里的第一時間,溫國華便調了手下所有的下屬去搜山,還聚集了鎮上的山民,幫忙撲火。
火還沒撲滅,溫國華便孤一人沖進了火場。
溫嫻是他抱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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