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人電競之神渾然不知道安如故做的事, 出大拇指了下鼻頭，直接將卦金打賞出去。

　他雖然是未年，但是可以打賞。如果監護人不滿的話, 可以向鯊魚平臺申請, 將打賞的錢收回去。

　安如故剛開播的時候，也有兩個小孩恰巧為有緣人，差點被拐賣，好在最后躲過了人販子。那兩家的父母得知之后，非常激, 不僅不想收回錢，還又轉了幾個紅包。

　直播間的眾人見有緣人未年, 頓時樂了起來。

　【上次隔壁雪花平臺出了個事故，那個主播說自己沒有男朋友，騙好多個大哥給打賞, 結果直播的時候, 一個彪形大漢穿著睡從后面走了出來。聽說大哥們連夜申請未年退款, 哈哈哈哈哈。】

　【啥意思, 他們真是未年？】

　【只是想以這個借口退款罷了。不過鯊魚平臺的審核嚴的，錢不是特別好退。】

　【主播, 未年警告。】

　【小心他爸媽到時候把錢拿回去。】

　電競之神看見許多調侃他未年的彈幕，瞬間有點不高興：“這是我自己賺的錢, 又不是我爸媽的錢, 憑什麼不能打賞？”

　“就算我爸媽來了, 這錢也要不回來。”

　他說到此, 臉上漾出得意之：“我的存款, 說出來能嚇死你們。”

　后面的同伴們激地附和：“我景哥有錢的程度，你們想象不到。”

　“我們上網的錢, 全是他報銷的。”

　“別把他當小孩子看，你們這年紀恐怕還在玩泥！”

　觀眾：“？？？”

　【好家伙，十四五歲就能自己賺錢了？】

　【真的這麼有錢？我不信，除非給我點。】

　【兄弟，好東西要一起分，在哪能發財？】

　電競之神知道財不白，打了個馬虎眼：“沒有很有錢，也就是經濟獨立。”

　他見眾人不信，于是驕傲地對著電腦攝像頭晃了晃自己的手機，簡單地說：“我在網上做代打，一單能賺不錢。”

　后面的同伴像不要錢一樣說彩虹屁：“人家玩游戲花錢，你打游戲賺錢，牛。”

　“換是別人完全不行，只有景哥有這技。”

　十四五歲的年面對眾人的夸贊，心里得意得不行，面上還是裝作平靜：“一般一般，全國第三。”

　觀眾見他這麼狂，心中有些不以為然，紛紛詢問他的賬號。

　嘖嘖，吹牛怎麼不上稅呢？

　但查完之后，瞬間驚呆了。

　【好家伙，國服第三火神居然是個未年？】

　【我在網上看過他的教學視頻，他手速真的好厲害。我的腦子說會了，手沒會。】

　【景神，我的好景神，帶我上分吧。一單多錢，你隨便報價。】

　不喜歡玩這款國民游戲的人頓時心生崇拜，顧不上年齡差距，不喊“景哥”，直接和喊游戲大主播一樣喊“景神”。

　有緣人電競之神心里笑開了花，臉上也浮現笑容：“我現在不接代打單子，有個俱樂部的人找我，喊我去打職業。”

　那個俱樂部在國非常有名，不過有保協議。首發之前，選手自己不能主份。

　即使他很高興，也沒有在直播間說出來。

　他旋即看向屏幕中的安如故，目灼灼，眼睛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主播，我什麼時候能拿世界冠軍？”

　安如故聞

　言，掐指算了算，斟酌說辭之后說道：“你如果加這個俱樂部，不僅拿不了世界冠軍，還會被司纏。”

　有緣人：“？？？”

　直播間的觀眾：“？？？”

　有緣人瞪大眼睛，非常難以理解：“為啥？”

　安如故說道：“這個俱樂部簽了很多人，拖欠薪水，打假賽……總之，你能想到的黑料它都有。”

　“而且他們想打造天才選手，只要能打造出一個，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其他的孩子是墊腳石。”

　有緣人吸了吸涼氣，驚疑不定：“那個俱樂部看上去好的，背后怎麼這樣子？”

　“不過電子競技本來就是王敗寇，這條路那麼殘酷，當墊腳石也很正常。”

　安如故緩緩搖頭：“對于沒潛力的選手，會一直拖著，用各種方法對方解約，賺違約金。”

　有緣人：“？？？”

　直播間的觀眾：“？？？”

　【我直呼好家伙，居然靠違約金來賺錢，我未曾想過的賺錢方式增加了。】

　【想出這個辦法的老板真是個小機靈鬼。】

　【一群小孩子滿懷期待地進訓練營，希拿冠軍，結果被各種磋磨，被到解約。失去青春、學習績、夢想以及錢財。四大皆空！】

　【這個俱樂部到底什麼？曝！】

　電競之神頓時后怕不已，拍了拍脯：“還好我現在沒簽約，俱樂部是……io俱樂部。”

　這麼坑的地方，他才不要去，必須得曝！

　這個俱樂部非常有名，不過在業的名聲不太好，只能用鮮的外表糊弄有緣人這樣的外行人。不人跳出來說自己有類似的經歷，讓電競之神千萬別去。

　電競之神心中苦，低下頭顱，真心誠意地說：“我知道了，謝謝主播。”

　“沒事。”安如故神淡然。

　電競之神像是想到什麼，眼里重新亮起：“那我能簽其他的俱樂部嗎？sk和kt俱樂部這兩個怎麼樣？他們不會也這麼坑吧。”

　安如故在電腦中找出這兩個戰隊的資料，翻看半晌，微微點頭：“這兩個是可以的。”

　電競之神聞言高興不已，旋即又有些焦躁不安，冒出許多疑問：“那我能拿世界冠軍嗎？什麼時候能拿？俱樂部未來前景怎麼樣？隊友坑不坑……”

　大部分打電競的人都有奪冠的夢想，他也不例外。

　他想在漫天的飄帶中，和朋友端起金獎杯，為國爭。他要讓世界知道他的名字。

　主播這麼厲害，肯定能算出來。

　然而安如故見他恨不得連比賽用什麼英雄都問一問，搖了搖頭：“其實我一般不給小孩子算事業。太早知道自己的未來，不是一件好事。”

　命是注定的，運卻不是注定的，盡人事非常重要。對方知道會拿冠軍，中途難免懶；如果知道不能拿冠軍，難免失至極，影響心態。

　電競之神見不給自己算，有點失，但也能接：“那好吧。”

　安如故又說：“你八字帶七殺，這樣的人一般進取心很強，還很拼搏的過程。不管怎麼樣，中間努力過，就不愧對青春。”

　電競之神反復琢磨的話，點了點頭：“你講話還蠻有道理的。我看電視劇的時候，就不喜歡被劇。”

　他年紀雖小，卻并非不通理，比較好通，氣氛非常和諧。

　這時，他后的男生卻嬉笑著說：“景哥，別聽胡扯，哪有這麼多講究？這牛鼻子道士也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就是算不出來，糊弄鬼

　呢。”

　電競之神卻瞪大眼睛，一副看史前的表：“孔樂，你沒看過直播？”

　其他同伴也紛紛朝著男生投來目，像是在看老古董：“我平時不怎麼上網的，也從家人里聽過的名字……”

　“你家里到現在沒通網？”

　孔樂臉上的笑容猛地僵住：“啊，這直播很有名嗎？”

　有緣人電競之神指著電腦屏幕左上角的人氣：“兩億多人氣，千萬人在看直播。這要是沒名，那就沒有有名氣的直播了。”

　“不僅是算命直播，還有地府直播，我朋友圈天天有人轉，你難道一集沒看過？”

　孔樂扯起角，笑容有幾分尷尬，支支吾吾：“嗯，我平時不怎麼看新聞的，不知道這回事，算命真這麼厲害？”

　電競之神愈發覺得稀奇，孔樂是他在網吧認識的朋友，才認識沒幾個星期，第一次知道他這麼落伍。

　他點頭說道：“當然啦，沒聽說過算錯過，我蹲守直播間這麼久，就是為了求一卦。”

　他像是想到什麼，非常熱地說：“你有什麼想算的東西嗎？正好還在連線，我幫你問問主播，看給不給你算。”

　他扭過頭，看向屏幕中的安如故，正準備開口，卻見對方面沉沉，目落在他的背后，好像在看孔樂。

　而直播間的彈幕也非常詭異。

　【我剛剛就想說了，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他長得很奇怪嗎？皮浮腫，面蒼白，不是化妝，就是……】

　【前法醫表示我解剖過不類似的……】

　【我靠，彈幕護！】

　【妖魔鬼怪，退！退！退！】

　有緣人電競之神撓了撓頭，挑起眉，覺得別人大驚小怪：“孔樂只是失眠，而且白化病，你們腦太大了。”

　“他玩游戲也厲害的，我們一起五排玩得特別爽，即使他是個鬼，我也要繼續跟他玩！哈哈哈。”

　他回過頭看著孔樂，笑著說道：“你說是不是？”

　然而孔樂卻不像往常一樣嘻嘻哈哈，面驟然冷了下來，旋即扯起角，笑容的弧度越來越大，臉上僵的被到一起。

　他嚨中溢出嘶啞的笑聲，在眾人震驚的目中，臉逐漸變得青白。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我就不裝了。”

　有緣人和同伴：“？？？”

　“滴答，滴答，滴答。”

　眾人順著聲音看去，不知何時，孔樂腳踝那里流出許多水，落在地上，把地面打一大片。

　有緣人和同伴：“？？？”

　“啊啊啊！”

　同伴哪里見過這麼奇怪的人，拔就跑。

　坐在椅子上的有緣人本跑不掉，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手朝著自己過來。

　原本除了白沒什麼問題的皮像充氣了一樣逐漸隆起，散發著類**的味道。

　他腦海中驀然閃過曾經看過的法醫里面的名詞——巨人觀。

　恐慌沖昏他的頭腦，他不自翻起白眼，眼看著下一秒要暈過去：“救，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不管是誰，快救救他。

　然而他等了很久，上卻沒傳來痛，忍不住睜開眼睛，便見到孔樂站在原地。

　他也不，指甲尖利的手在前面，作非常僵，像電視劇里的僵尸，也像是個二愣子。

　這時，安如故淡定的聲音傳來：“別慌，他已經被我定住。”

　“謝謝！謝謝！”

　有緣人見救命恩人來了，再也不復之前的拽拽的模樣，嗚嗚直哭：“我，他誰呀，我招他惹他了。”

　“我還跟他玩了兩個星期的游戲，他居然想害我！”

　直播間的觀眾既到害怕，又覺得好笑。

　【有緣人剛剛說即使是鬼也要跟他做朋友，現在翻臉不認人。鬼：p。】

　【笑死我了，非正常生也玩游戲嗎？這鬼還蠻接地氣的。】

　【以往是隔著網線不知道對面是人是鬼，現在是坐在旁邊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安如故目上下打量這位“孔樂”，微微張口，說出一個非常奇怪的詞：“魍魎。”

　有緣人和直播間的觀眾：“？？？”

　王亮？王良？什麼東西？

　迎著眾人不解的目，安如故解釋道：“單拎出來你們不知道，但魑魅魍魎，你們應該知道。”

　“其實魑魅魍魎不是四種鬼怪，而是三種鬼怪。分別為魑、魅和魍魎。你到的就是魍魎。”

　“它是水鬼，生長在水澤中，喜歡驚嚇別人，好興風作浪。”

　有緣人本不敢去看形容蒼白的孔樂，兩打戰，一個球，哆哆嗦嗦：“那主播，你應該早看出來了吧，你怎麼不把它早點收走？”

　他跟主播算命算了這麼久，這只魍魎也在后面看了他這麼久。只要一想到這個場景，他就寒直豎。

　“這只魍魎上沒有債，我好奇他想做什麼，所以沒有收。”

　有緣人吸了吸涼氣，即使這樣也很害怕，抓起手機，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是用賬號來登直播件的，手指點了點，將電腦直播轉到了手機直播，采用手機連線。

　然后拽著手機，拔跑到旁邊，不敢繼續待在這麼恐怖的人邊，一邊跑一邊喊：“主播快把它趕走吧，我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安如故見他如此害怕，索從背包中掏出法，掐訣念出招魂咒：“既然你這麼害怕，那我把它招過來。”

　剎那間，網吧中的孔樂憑空消失。這片區域只有有緣人和朋友，沒有其他人看見這一幕。

　孔樂還沒落地，已經被塞到拘魂瓶中。這是出云觀的五**之一，瓶中自有小空間，可以容納魂魄。

　反復查看周圍，見沒有水鬼流下的水，心中放松下來。

　可不想讓臟兮兮的水把有緣人的家里弄臟。

　有緣人回過頭來，見孔樂消失，連忙謝。其他那些跑遠了的同伴見狀也紛紛回來。

　他們正是中二的青春期，第一次直面這種神奇場景，對安如故崇拜得無以復加。

　一群初高中男生激的聲音此起彼伏：“主播，你是我的神！”

　“奈何我沒文化，一句牛走天下。”

　“收徒嗎？我很乖很聽話還會給你上分的那種。”

　安如故：“……”

　“不用了，你們好好學習。”

　眾人有點失，但也能理解，對安如故的激毫不減。

　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男生們抬頭一看，原來是一群警察走了進來。

　為首的警察見到他們之后，皺起眉頭，不給他們反應時間，快步走過來：“份證呢？拿出來看看！”

　“沒有證的話，打電話讓你們父母來接你。”

　有緣人：“？？？”

　直播間的觀眾：“？？？”

　電話掛掉的時候，那群男生沒有抱怨安如故，不過哀怨的眼神猶如實質，幾乎

　凝結為黑氣，縈繞在空氣中。

　很多觀眾見到這一幕，瞬間開心極了。

　【我就好奇主播剛連線的時候拿手機干什麼，原來是去舉報了。】

　【主播喪心病狂，泯滅人，連初中生都不放過，還順手舉報網吧——干得漂亮！】

　【有緣人剛剛有多激，現在就有多后悔。】

　【有緣人：你不講武德。】

　不未年觀眾頓時覺嗖嗖的涼氣撲面而來，渾打戰。

　他們只是想玩個游戲，卻慘遭舉報，主播沒有心嗚嗚嗚

　安如故沒有去看紛雜的彈幕，約定好下次直播的時間，直接掛掉電話。

　順手打開熱搜，榜單上果然出現直播相關的詞條。

　＃迎日出云直播＃

　＃文需謹慎＃

　＃大娘，來喝藥＃

　＃最喪心病狂的主播＃

　隨意翻了翻，中間的詞條映眼簾＃衛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