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屋”小白龍下意識繞著安如故游,在水中飄舞，通華：“我想起來了，那兩個人說可以跟你賺取功德。”

　安如故頷首道：“沒錯,我們算是合作關系,你想去嗎”

　小白龍怔了怔:“我去干什麼?”

　他為濟水之神，一直是“老板”，從來沒有給別人打過工。

　安如故思考片刻，說道：“你的能力和水有關，可以和氣象臺和水利部門合作,幫他們降雨，或者是解決洪災,應該都是可以獲得功德的。”

　心想，小白龍是水神，這是他的本職工作,應該會同意。

　然而小白龍移開眼神,興致缺缺,懶懶地說：“功德金什麼的,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我不需要。”

　安如故好奇地問:“為什麼?”

　小白龍細細的龍須在水里飄,非常平靜地說：“濟水就在那里，只要濟水不消失,我就不會隕落,再差差不到哪里去,沒必要費那麼大力氣。”

　他介意被人忘和否定,最重要的原因是沒供奉,滿足不了口腹之。

　現在那些人類說要帶自己逛遍五湖四海，嘗遍八大菜系。他不需要努力,即可獲得大量供奉，實在找不到努力工作的理由。

　信仰和功德是什麼?能吃嗎?

　安如故:”.....”

　“明星君和元星君和你相反。”

　小白龍聞言哼了一聲：“沒有信仰和功德頂多能力差點，弱一點就弱一點，又不會死，他們太虛榮。”

　在他眼中，兩位星君儼然了勤勤懇懇的斗。

　安如故:”.....”

　安如故只能為兩位星君正名：“他們倆也未必在意功德和信仰，只是最近遭到意外的攻擊，不得不朝這方面努力。”

　小白龍愣了愣，停止游，銀白的鱗片在水中閃著細碎的：“他們怎麼回事”

　他們上次打了一架，雖說最后握手言和，但關系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到現在也沒有聊過。

　安如故將幽都以及北斗七星陣的事告訴小白龍，隨后說道：“……那個人所圖不小，他們不得不下凡尋找辦法，也是不由己。”

　小白龍:”!”

　原來那兩個人這麼慘。

　可是那兩個人拿劍拿槍把自己打得好痛。要不是他天賦異稟皮糙厚，恐怕現在已經是條死龍。

　他憋不住笑，游起來，速度幾乎是從前的數倍，有點開心：“他們兩個不是很厲害嗎，怎麼被一個普通人類設計未免太蠢。換作是我，才不會上他的當。”

　誰讓他們打他活該！

　他心里滋滋的，隨口問道：“對了，那個人是誰，長什麼樣”

　那位能設計北斗七星的“能人”是何方神圣

　安如故平靜地說出蘇橋的樣貌特征。

　小白龍：“”

　這怎麼和勸說他水淹衛城的人這麼相似

　……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靠，他魔恐怕也是他設計的！

　小白龍怔了半晌，反應過來之后移開眼神，眼里閃過心虛之。

　安如故見他面尷尬，敏銳地意識到有點不對：“怎麼了我說的地方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小白龍出強健的龍爪，出尖銳的鉤子，氣勢洶洶：“北斗七星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神靈，曾經庇佑人間千年。那個人居然敢和神靈作對，膽大包天。我從沒有見過如此惡劣之人。你們什麼時候抓他，我助你們一臂之力！”

　他神激，一口氣說個不停，一副疾惡如仇的模樣，好像想把蘇橋置之于死地。

　安如故眨了眨眼，沒想到他這麼配合，甚至不用自己開口。

　心下覺得奇怪，思索半晌問道：“你這樣子……難道你認識他”

　小白龍唰地一下扭開頭，僵地轉移話題，胡應付：“你想太多，對了，我改主意了，工作也是可以工作的。”

　他旋即搖曳，用水流托起安如故，把往背上塞穩，像離弦之箭一樣朝水面游去：“走，去看看你說的工作怎麼樣。”

　安如故：“”

　他剛剛才說不工作，現在突然要工作

　沉思片刻，仔細琢磨小白龍的異常之，很快反應過來。他反應這麼大，應該認識蘇橋，魔的事恐怕是對方一手主導。

　于是說道：“你被他騙魔”

　下剛健有力的白龍驟然一僵，喏喏道：“……我不知道他那麼惡劣，居然設計我。不過也不能全怪他，當時我醒來，看住所那麼破，濟水還消失……”

　安如故恍然，白龍氣悶，蘇橋拱火，導致神靈墮魔道。

　念著白龍帶他東巡的舉，抬起纖白的手腕，像小僵尸一樣他的頭，安道：“日新月異，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再正常不過。濟水復活，已經比其他消失的河流要好得多。”

　小白龍從來沒有被別人過自己的頭，剛想制止卻聽見說話，怔了怔，任由上的人。

　他唔了一聲，沒有反駁：“你說得也對。雖然上古四里面我最慘，不過淮水也好不到哪里去，最終只有河伯賺得最多。”

　說到黃河之神河伯，他心中被激起幾分火氣，殺氣騰騰：“得跟他打一架，讓他瞧瞧我濟水可不是好惹的。”

　安如故：“黃河沒有消失，就在那里，你可以去找他。”

　小白龍上的殺氣頓時消散不，蔫頭耷腦，低聲音說道：“我現在這麼短，還沒恢復全盛時期，怎麼打”

　渤海龍王也是一樣，他現在這麼弱，不好意思去要個說法。

　安如故訝異地問：“我一直以為你就這麼大。”

　小白龍見看輕自己，有些不滿，飛快地向水面上沖，展現自己澎湃的力量：“我的原型遮天蔽日，現在的樣子還沒有我指甲蓋大。”

　很快，他沖出水面，騰云駕霧，攪空中云朵，升而飛騰于宇宙之間。

　他有點得意地說：“雖然能力大打折扣，那還可以吧你們人不是很希飛嗎，是不是很開心”

　云霧撲面而來，安如故抬手遮住臉，霧氣從指中穿過，沾手掌：“……確實新奇的。”

　如果是別人，恐怕會嚇昏。

　“你要去哪我送你。”

　“出云觀。”

　他們穿行于云中，與云霧、小鳥和飛機肩而過。

　不多時，來到南城郊外出云觀。

　小白龍暢快地打了好幾圈滾，這才依依不舍地落在地上，將放下來。

　安如故微垂眼簾，若有所思。

　算了算時間，坐龍比坐飛機還快，而且還是水陸兩棲。

　...............

　祖國的另一邊

　“首領，糟了。”祝修聲音中充滿恐慌：“京城核心基地剛剛被搗毀，那些實驗人員和管理人員全部被帶走。現在只有你我二人。”

　當然還有一些員沒被找到，不過全是不的散兵游勇，上不了臺面。

　幽都名存實亡，已經徹底解。

　蘇橋看著面前的棋盤，右手著溫潤的旗子，語氣波瀾不驚：“怎麼找到的”

　祝修非常氣憤：“兩個穿著黑的男子，據說是天上跑來的星君，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憑什麼神在幫他們，卻不幫我們”

　蘇橋好整以暇地說：“誰說我們這里沒有衛城的那個難道不是嗎”

　祝修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扯出笑容：“……原來那龍神向您效忠。”

　“效忠倒是談不上，只是談得比較好罷了。”他輕輕將白棋子放在棋盤上，將被圍住的黑旗子收起來。

　祝修聲音里滿是期待：“那我們該怎麼辦是要借龍神主出擊嗎有龍神相助，那兩個神未必是對手，特管局的人會全部折在那里。”

　他語氣慵懶：“不用，靜候佳音。”

　那條龍幾乎墜魔道，不可能再清醒過來，水淹衛城的事已經了。

　他話音剛落，茶室墻壁上的電視突然傳來男子的聲音：“大家好，我們現在在東城港口，東城居民圍在這里，期待濟水海。”

　“濟水海眼可見會為東城帶來巨大收益，幾乎每個東城人都歡迎它的到來。”

　蘇橋：“”

　他猛地扭過頭去，便看見畫面中，河水掀起滔天巨浪，有數層樓那麼高，朝著大海奔騰而去，炸起無數水珠。

　“啊啊！”

　記者等人被嚇得直往后躲，上卻還是被濺起來的海水弄。

　攝像頭對準的畫面中，白影隨著滔滔巨浪而來，一閃而逝，消失在漫天風雨中，仿佛從來沒有來過。

　旁邊的居民大喊：“快救那個玩漂流的人！”

　蘇橋：“……”

　他只消一眼，就知道那不是玩漂流，而是安如故坐在濟水之神上。

　明明神靈心魔只會越來越重，幾乎不可逆轉，他怎麼這麼快恢復正常

　他心念微，反應過來，手上的棋子化為齏。沒想到濟水之神這麼單純，單純到會被人類勸回來。

　一點神靈的樣子都沒有。

　.............

　南城出云觀偏院

　小白龍飄在半空中，猶如皚皚白雪，想了半天，囑咐道：“對了，渤海龍王給我住差房子的事，你不要告訴別人。”

　“對了，還有我被人騙的事，你也不要告訴別人。”

　他這輩子沒這麼丟臉過，還全被這個人看見，他也要面子的。

　安如故：“……行。我不會主說，但其他人應該會調查出來。”

　小白龍垂頭喪氣，整個人蔫蔫的：“希他們晚點知道。”

　安如故見他如此頹喪，從背包中拿出薯片，遞給小白龍：“我有點事，你不要跑嚇到別人，到時候我帶你去吃飯。”

　玄門人士的天機是被遮蔽的，關于圍剿幽都的事，還是得給更專業的人來。而且兩位星君已經去了，更不需要出手。

　十天一次的直播時間到了。

　向來不食言，索回到房間中，打開直播設備，忙里閑。

　小白龍好奇地跟了進來，在空中轉了一圈，見搗鼓東西：“你在干什麼”

　安如故調好攝像頭，解釋道：“直播。”

　“直播是什麼”

　“遠程和別人流，直播給人算命。”

　安如故想到小白龍準備去神仙屋工作，搬來椅子，放在旁邊：“你可以在這坐會，看看我平時是怎麼工作的。記得別進攝像頭，嚇到別人。”

　椅子太小，小白龍哼哧哼哧地把自己盤了好半天才坐下來。

　安如故見他還是原型，好奇地問：“你是弱到無法變人形了嗎”

　小白龍聞言怔了怔，爪子放在銀白的銀片上，一臉正：“會是會，但不喜歡。”

　“為什麼”

　小白龍迅速轉移話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我的原形長得不好看嗎，不威風嗎”

　日燈下，渾雪白鱗片的小白龍是個發，仿佛水晶一樣閃著碎，將周圍都照得亮堂幾分。

　安如故吐字如金：“……行。”

　直播打開之后，涌進來無數觀眾，勢頭比之前還要猛許多，鯊魚平臺一向堅.的服務都有些承不住這些流量。

　直播間的彈幕跟炸了一樣，本看不清字，頁面甚至出現卡頓。

　【主播，你是不是當龍騎士了】

　【主播你是不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

　【你在哪里買的白龍，長得這麼帥，能不能把鏈接發給我】

　【你那里還缺人嗎，我不要工資，還可以倒錢，只需要看看白龍就行。】

　【信愿意一生葷素搭配求擼一擼白龍。】

　無數人查到名下產業，希來鬼屋、妖怪屋和道觀來工作。

　安如故：“……”

　這可不興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