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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文《宮廷廚的飯館》
八月份的海市,正值全年最熱的時節,太**無比,灼燒著大地,像是把行人放在火爐中烤。只有在太下山之后,溫度才會漸漸降下來,人們才得以息。
海市二中是區重點中學,每逢晚自習前的下課時間,海市二中的學生,總會出校門來到學校隔壁的食街覓食。
這條食街被海市二中的學生私下稱為黑街,這個名字是一代一代的二中學子們傳下來的。至于為什麼稱之為黑街,其中緣由已經不可考據,也許是因為夜晚之后食街會是最熱鬧的時候吧。
黑街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家沒有招牌的小店,小店之中也沒有客人,和周圍門庭若市的店鋪格格不。
在這家沒有招牌的小店里,白一諾正在洗墻壁,用抹布混著清潔劑仔細洗,每一個蔽藏灰的角落都沒有放過。
本來是大魏朝宮廷尚食局的一位正三品尚食,管理后宮膳食。之前正在廚房試驗新菜的時候,眼前一陣恍惚,醒來的時候就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紀。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從一開始的迷茫,到現在已經了解了這個世界。
這的主人的名字也白一諾,剛剛大學畢業,父母卻出車禍去世。原傷心絕,選擇服用安眠藥自殺,醒來時靈魂已經換了古代的白一諾。
白一諾有原的記憶,選擇將銀行卡里的錢都取了出來,用所剩不多的存款為原的父母辦了一場葬禮,挑選了合適的墓地。按照大魏朝的習俗,親手疊了許多元寶燒掉,據說這種親人朋友手疊的元寶,帶著家人朋友的祈福,在地府最為值錢,是通貨。白一諾不是們的親生兒,占據了們兒的份也并非本意,只能希他們一家人能夠團聚,來世幸福安康。
原家庭算不上富裕,父母經營著一個蒼蠅小館,生意一般,收刨開吃穿用度所剩無幾,存款微薄。
白一諾穿越過來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窘迫的況。
還好這個蒼蠅小館還在,總算沒淪落到要睡大街。
白一諾將屋都了一遍之后,胳膊有些酸脹。不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曾經的友人見了的現狀,會發出怎樣的慨。
一定不敢相信昔日風的白大人居然淪落至此。
昔日,獨掌一局,地位高,權勢大,名聲響。上至皇帝宮妃,下至太監宮,都對的菜喜無比。
原因很簡單,實在是做菜過于味,作為一個知名大廚,炒草都能炒出仙草味道。同行的夸贊往往含金量最高,而無論是宮廷盛名久矣的廚,還是鄉間手藝專的高人,在廚藝流之后都會拜倒在的鍋鏟下。
以往的只需要鉆研食就行,這些雜活哪里需要親力親為。
所需要擔心的只有廚藝有無寸進,菜譜積累有沒有變多,腰纏萬貫,不需要為生計煩憂。
白一諾唏噓了一會,便又做起活來,眉宇間沒有愁。因為向來不是個喜歡自怨自艾的人,既然來到了這里,更應該隨遇而安。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走了進來。
白一諾見到來人,將手里的巾放了下來,招呼道:“林宇,你怎麼來了,先坐。”
林宇姿拔,穿著海市二中寬大的校服卻不顯臃腫,皮白皙,生得清俊,是隔壁林叔林姨的兒子。
林家人是白家的鄰居,在隔壁經營一家品店。他們和白家父母關系非常好,原主父母意外去世,他們十分難過。遠親不如近鄰,之前的葬禮他們出了不力。林叔林姨看著白一諾長大,經過這件事之后更加憐白一諾,多有照拂,幾乎拿當親生兒看。
向來沉默寡言的男生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坐,媽媽讓我喊你去吃飯。”
白一諾不想拒絕林姨的好意,于是洗了洗手:“好的,我現在就去。”
跟著林宇進了林家的院子,林宇就回房間看書去了。林姨正在洗菜,抬頭看見白一諾,便笑著說道:“一諾來啦。”
“今天菜市場新來了一個小攤販,賣的河蝦真新鮮,要不是我起來的早,本搶不到。阿姨今天給你做一道蝦,包你吃。”
“阿姨你今天的飯煮夠了嗎?”
“煮了兩碗米,肯定夠了,怎麼了?”
白一諾狀似苦惱地說:“我怕待會菜太香了,飯不夠吃啊。”
“你這丫頭。”林姨笑著說,心里熨帖。
林叔原本在旁邊收拾貨,見白一諾來了,便放下手里的東西招呼坐。
他問道:“對了,一諾,你在我這里買桌椅干嘛?”
林叔在開品店之前是一個木匠,手藝不錯,轉行之后總是手做些小件,家里的桌椅都是林叔做的。比起現代簡約風,白一諾更喜歡這種原木手工,發現林叔做的這些桌椅穩重又不失致,加上飯店之前的桌椅十分老舊,于是和林叔商量之后在他這里訂了十套桌椅。
“我打算把家里的店開起來。”白一諾說道,氣定神閑,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有多麼讓林家人震驚。
“什麼,你要把那家店開起來?”林叔和林姨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不是學計算機的嗎,不去找工作了嗎?”
不說計算機還好,一說白一諾就有些尷尬。作為一個正兒八經的古代人,琴棋書畫四書五經還是非常了解的。但什麼C++,Python,Java,數據庫和數據結構什麼的真是太難懂了。
業有專攻,還是別折磨了,白一諾有些尷尬地想。
“嗯,我覺得家里的店不開的話,放在那里豈不是浪費了麼。”
“你是準備請個廚師?”
“不是,我就是廚師。”
“一諾啊,這件事你要三思啊。個戶可不是這麼好干的,之前你父母的辛苦你也見到了。”林姨說道。
在眼里,大學生就應該找一個坐辦公室的工作,清閑又面。更何況可從來沒聽說過白一諾的手藝很好。
見林姨一副言又止的樣子,白一諾便走了過來,將林姨手里的菜接過來放到椅子上,拉著林姨的胳膊走到沙發旁邊讓坐下:“阿姨,這麼久了,我還沒給你做過飯。要不今天您別忙了,就由我來下廚吧。您就坐這兒歇著,飯過會就好。”
林姨拗不過,只能看著白一諾將手里的東西搶走,溜進了廚房。
看白一諾走得太快,連忙叮囑:“小心地上有水,別倒了。”
“哎,知道了。”
林叔看著白一諾進了廚房,擔心今天沒飯可吃,有些發愁地問道:“一諾會做飯嗎?待會做出來的飯不會不能吃吧。”
林姨瞪了他一眼:“做的再難吃,你也得多吃點。難得小孩做一次飯,你可不能打擊。”
林姨說完又憂心忡忡:“你說剛剛一諾是認真的嗎?真的不找工作麼?們家大人這麼多年都沒賺到過錢,一諾能行麼?對了,你家里有一個侄子在互聯網公司當經理吧。要不改明兒請他吃頓飯送點禮,看能不能讓他給一諾在公司里安排個工作。”
林叔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們做長輩的當然不能看掉到坑里面去,我晚上打電話問問我侄子。”
這個時候,廚房中傳來一奇異的香味,兩人仔細聞了聞,只能聞出花椒和辣椒。許多種香辛料混合在一起,麻辣鮮香,勾得人食指大。
“咕嚕咕嚕。”
兩人聽到對方肚子的聲音,對視一眼,討論的聲音不漸漸小了下來。
這味道不勾起他們兒時的記憶。
他們祖籍在四川,扎海市不過十多年。海市口味偏甜,他們吃不習慣本地的菜。幸好海市廣納百川,全國各省的人都匯聚在這個地方,街頭巷尾不乏川菜館的影。
兩人在海市吃過不川菜館,其中也有四川人開的,不知是什麼原因,味道卻不是特別正宗,與家鄉的味道總是差那麼一點,令人惋惜。
這香味,讓他們仿佛回到了四川。
這還不是終點,隨著時間的推移,香味更加濃郁,甚至比在四川本地吃過的家鄉菜都要勾魂。
白一諾將清洗好的河蝦仔細剔去蝦線,剪去蝦須和蝦槍后,全部放到準備好的碗里,倒了一些二鍋頭去腥氣。
這河蝦個頭大,被剃了蝦線泡進白酒中還在蹦蹦跳跳,的確和林姨說的一樣新鮮。
說是做菜,但其實林姨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電飯煲里的蒸籠上層放了沫蒸蛋,爐火灶上也在煲玉米排骨湯。林叔吃飯的時候喜歡配點小酒,還買了不鹵鴨和鹵鴨翅下酒。
于是白一諾打算只做一個葷菜,做盛點。
知道林叔一家人是川渝人,無辣不歡,所以打算用這些河蝦做一道干鍋麻辣蝦。
白一諾的父親白琦是魏朝的大儒。
的名字有雙關意思,一諾千金嘛。父親希誠信守諾,也寓意著是掌上明珠、千金小姐。
不過有道是君子遠庖廚,不忍殺生,這樣看來白琦不是個合格的儒生,他既是老饕,廚藝也不錯。白一諾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別家用撥浪鼓逗小孩,家卻用飴糖逗小孩。孩提之年更是被帶著四游歷,見識八方食。川菜自然是見識過的,后來更是跟隨師父系統地學習過。
川菜不全是辣的,但是以辣出名。川菜是完的,要是吃完能不胃疼就更完了,默默地想。
將大蒜,生姜,朝天椒,八角等諸多香料倒鍋中炒香,麻辣鮮香的味道瞬間發,廚房彌漫著勾人的味道。
等到菜好出鍋的時候,飯桌上已經全員到齊,三人圍在桌邊,都盯著白一諾。然而三人心的想法卻不盡相同,林姨和林宇是期待的,林叔卻十分擔憂,還有些抗拒。
雖然干鍋麻辣蝦澤鮮紅,一副香味俱全的樣子,但他依然著頭皮,不敢下筷,擔心這蝦沒。這也不怪林叔膽怯,實在是和林姨剛結婚的時候,對方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心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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