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多數城池的格局都是相差無幾的,就譬如皇宮位於上雍皇城的最中心,別的地方府衙門也大都在一座城池最中央的位置。
然而瀛洲城裡卻不一樣,城裡最中心那座富麗堂皇的恢弘宅邸並不是縣衙,而是方家的祖宅。
至於縣衙,只能委屈地在城南一片鬧市後面,熱鬧倒是足夠熱鬧了,但每天門前商販來往,未免了幾分爲府衙門的威嚴肅穆。
饒是駱君搖也不得不嘆方家的富庶,難怪能以一家之力將朝廷的員得幾乎無容。
這方家的府邸位城池最中心,只看外觀恐怕都要以爲這是一座王府了。
不僅外觀華異常,面積也十分敞闊。只是一座府邸,幾乎就佔了整個瀛洲城十分之一的面積,便是攝政王府也有所不及。
駱君搖還好,顧玨對此卻早已經怒火中燒。
這宅子分明不是近年才新建的,方家如此僭越,竟然從未有人稟告過朝廷!
駱君搖含笑坐著窗邊,捧著臉頰笑地欣賞遠那片的雕樑畫棟亭臺樓閣。
“淡定,小心被人盯上。”駱君搖笑瞇瞇地提醒道。
顧玨噎了一下,看著駱君搖道:“您不生氣?”
駱君搖不以爲然,“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天高皇帝遠,你沒見過土皇帝是什麼樣兒?”這算什麼?還見過在深山裡修皇宮的呢。
顧玨輕哼了一聲,道:“如此僭越,果真是狼子野心。”
駱君搖替他倒了一杯茶推過去算是安,一邊問道:“好啦,還是先說說方家的況吧,可有什麼消息?”
顧玨這才平息了怒火,喝了口茶低聲道:“七天後方昌蘊的五十大壽,據說…曹冕也回來。”
駱君搖微微蹙眉,“曹冕果然沒有去上雍,但是七天後就是五月初十了,他真想抗旨不?”
顧玨搖搖頭道:“他參加完壽宴後,再乘船從臨州登陸去上雍,完全來得及。”
駱君搖仔細回想了一下大盛沿海的地圖,
立刻了然,“原來如此。”
臨州距離上雍快馬加鞭不過兩天路程,就算在海上航行七八天,曹冕也能在五月下旬趕到上雍。
房間裡一時寧靜,駱君搖一隻手挲著手中的茶杯沉不語。
顧玨知道在思考後面的事也不打擾,徑自喝著茶打量著窗外的街道。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駱君搖道:“我也得儘量趕回去參加太皇太后的葬禮,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顧玨蹙眉道:“我們還沒有找到瀛洲附近的水道分佈,貿然出兵恐怕效果不大。”
駱君搖輕笑了一聲,“何止是效果不大,恐怕還要鎩羽而歸。不僅是附近的水道和防問題,瀛洲島上至有四五萬兵馬,程將軍那兩千水兵頂什麼用?”
顧玨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就算是在陸地上,四五萬兵馬聚在一起也是要出大麻煩的,更何況還是這孤懸海外的島上?
朝廷現在想要將四五萬兵馬運過來都不算一件輕鬆的事。
顧玨問道:“那您打算怎麼辦?”
駱君搖微笑道:“還是跟之前說的一樣,我要當瀛洲的老大。”
“……”顧玨半晌沒有言語,眼神幽幽地著駱君搖。
駱君搖道:“如何?有興趣嗎?”
良久顧玨才低笑了一聲,舉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姑娘。”
“多謝。”駱君搖道。
瀛洲縣衙,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道暗影悄無聲息地從院子裡掠過。
現任瀛洲縣令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名黃啓孺,他是先帝年間的二甲進士。因爲排名靠後,好不容易補上了一個縣令的缺,沒想到卻是在瀛洲這樣的地方。
他在瀛洲任職已經有七年時間了,初來乍到時的雄心壯志早早被磨了灰燼。
這些年下來,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心中的影卻始終環繞著他,永遠無法離去。
這些年看下來,方家儼然是有了不臣之心。
雖然瀛洲這區區彈丸之地若想覬覦中原是妄想,但如果只是想要佔地爲王,卻至可以撐上一些時候的。
朝廷這些年憂外患,想要騰出手來收拾瀛洲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一旦方家當真撕破僞裝,他這個朝廷命的日子恐怕也就到頭了。
“黃大人,醒了嗎?”黃啓孺還在晃悠悠地做著混的夢,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他原本還不甚在意地吧唧了一下,卻突然心中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本的縣衙後院裡了,而是在一個四面都沒有窗戶的屋子裡,不遠淡淡的線讓他看清楚了自己跟前的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纔不過十四五歲的年,年長得極其俊俏白皙,不大像是瀛洲這樣的海島本地人。 WWW▪тt kдn▪¢O
年正對著他微笑,乍一看竟然有幾分乖巧可的覺,但仔細品味又忍不住讓人覺得心頭髮寒。
“你……”黃啓孺看了看年,將目移到了懶洋洋靠在牆邊的青年上,“你們是什麼人?”
駱君搖擡手住黃啓孺的下,將他的臉轉向自己,道:“黃大人,你這個縣令當得不錯啊。”
黃啓孺強作鎮定,道:“你…你們想做什麼?”
“你猜?”駱君搖笑地道。
“……”黃啓孺很想破口大罵,但是對上年那雙似笑非笑地眼睛卻瞬間慫了。
他能好好活到現在,知道認慫就是最大的優點。
黃啓孺努力出了一個笑容,道:“這個…不知本有什麼得罪小公子的地方?本一向不大管事,這個、這個恐怕其中有什麼誤會?”
駱君搖看著他道:“不管事,你很驕傲嘛。”
黃啓孺笑容勉強,“那個…在下也是,那個,明哲保嘛。這島上的事都是方家家主說了算,有什麼事兩位儘管去找他們,實在是不關在下的事啊。”
駱君搖問道:“去找方昌蘊,我們還能活著出來嗎?”
黃啓孺賠笑道:“公子說笑了,方家主算是個生意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駱君搖看著他搖了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去找方昌蘊,我就找你。”
黃啓孺心中暗暗苦,無奈地道:“在下實在是幫不了公子什麼忙啊,公子跟方家有仇?”
駱君搖道:“啊,我殺了他兒子。”
駱君搖人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震驚得表扭曲的模樣,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另外,我看上瀛洲了,我覺得這個地方該換個姓氏了。”
黃啓孺角和眼角都忍不住搐起來,他從未見過如此大言不慚的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瀛洲島!
就算是朝廷派兵來,一時半會兒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方家。
這個臭未乾的小子,竟然就敢如此肖想。當真是初生之犢不怕虎麼?
更讓他擔心的是,他不僅敢想還敢幹,甚至還殺了方家的公子!
黃啓孺忍不住在心中暗歎自己倒黴,竟然讓個瘋子盯上了。
“公、公子雄心壯志,在下佩服。”黃啓孺瞥了一眼駱君搖拿在手裡把玩的摺扇,分明看到了那摺扇邊緣一閃而過的寒。
忍不住了脖子,道:“在下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駱君搖道:“你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的,除非,你想跟我比比是方家先弄死我,還是我先弄死你。”
“不敢,不敢。”黃啓孺賠笑道。
看著他這副模樣,駱君搖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這也是堂堂二甲進士朝廷員,如此能屈能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駱君搖手拍拍他的肩膀,走回了書桌後面坐下,道:“既然黃大人如此上道,咱們就來聊聊吧。”
“聊?聊什麼?”黃啓孺茫然地道。
駱君搖理直氣壯地道:“聊聊這島上有多兵馬布置,聊聊瀛洲附近海域的水道分佈,聊聊怎麼幫我拿下瀛洲啊。你放心,等我當了島主,封你個副島主噹噹!”
你有病吧?誰要幫你拿下瀛洲!若不是人在屋檐下,黃啓孺只怕就要破口大罵了。
比遇到個瘋子更可怕的是什麼?是這個瘋子邀請你參加他的宏圖大計!
站在一邊看戲的顧玨低頭悶笑了一聲,道:“公子,你別嚇著黃大人了,還是我來吧。”
駱君搖擡手做了個你隨意的手勢。
不等黃啓孺鬆一口氣,顧玨已經走到他跟前一把拎著他的領口將人拽到駱君搖跟前的書桌邊,將人臉按在了桌面上。
一把匕首著黃啓孺的臉進了桌子上,顧玨笑道:“黃大人,勸你好好回答問題。我可不是說不練的人。乖乖聽話保你家老小,還是爲方家效死,自己選吧。”
黃啓孺被那著自己臉頰的冰冷刀鋒嚇得一抖,只聽旁邊的年不滿地道:“你說我說不練?”
顧玨笑道:“屬下不敢,就算我敢,前些天那幾十條人命也不能答應啊。”
“……”黃啓孺抖得更厲害了。
“黃大人,你的選擇?”
黃啓孺戰戰兢兢地道:“我…我,小人能力微薄,實在是幫不了小公子什麼呀。”
駱君搖笑道:“能在這裡安安穩穩活七八年,也不算是能力微薄了吧?我可是聽說,連朝廷派來這裡的探,都早早的叛變了啊。相比之下,黃大人,最多也只算是個不作爲。這樣,方家竟然也能容你?”
黃啓孺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只怕都被這兩個人調查清楚了。
他收起了臉上誠惶誠恐的表,有些無奈地道:“小公子,方家在瀛洲一手遮天,我只是個七品芝麻小,別說是幫你了,我是現任家主繼任之後纔來的,連往朝廷遞摺子的能力都沒有。我和家裡人自從來了這裡,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一步了。老實說,我不知道您是怎麼將我帶我這裡的,但我明天一早若是不出現,方家恐怕就會知道了。”
駱君搖卻不著急,笑道:“你這麼說我就對你更好奇了,你跟方家並不親近,以方家的作風竟然能容你?聽說當年姓方的剛上位的時候,可是連朝廷都不放在眼裡。被人敲打了一番才老實了一些,不過現在看來也不是真的老實了。”
黃啓孺低沉默不語。
半晌他才擡起頭來,看著駱君搖道:“小公子似乎知道很多朝廷的幕。”
當年方家對新皇不恭的事自然不會傳遍天下,若不是他來了瀛洲也是不會知道的。
“你猜?”
黃啓孺無語。
駱君搖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手裡有方家的什麼把柄,但我猜你這個把柄恐怕就快要不管用了。”
黃啓孺猛地擡起頭來,地盯著駱君搖。
駱君搖把玩著摺扇道:“方家和瀛洲近期必有大變,到時候…無論你手裡有什麼把柄,恐怕都要作廢了。到時候,大人您要如此保全家人和自?”
黃啓孺有些嘲諷地道:“難道公子您能?”
駱君搖道:“那要看黃大人能付出什麼代價,如果你只是指將你和家人送出瀛洲找個安全的地方容,倒是不難。當然,別的……黃大人也可以想一想。”
別的?還能有什麼別的?黃啓孺心中暗道。
“我憑什麼信你?”黃啓孺問道。
駱君搖道:“拿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憑什麼放過你?一個礙眼的縣令,死了方家也只會高興吧?”
房間裡一時寂靜無聲,又過了良久黃啓孺才緩緩道:“我不知道公子到底有什麼底牌,但這瀛洲幾乎全部在方家的掌控之下,在這裡你想要跟他們,無異於以卵擊石。”
駱君搖道:“這個就不用大人擔心了,我既然敢做自然是有自己的底氣的。”
但我卻不敢信你。
駱君搖和顧玨對視了一眼,心中暗道這老頭還倔強的。
要不是看在他這些年確實不由己, 且沒有爲虎作倀的份上,他們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你們不是想要佔地爲王吧?”黃啓孺盯著兩人看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
顧玨揚眉道:“那黃大人覺得我們是幹什麼的?”
黃啓孺擡起頭來看著顧玨,指著他道:“你……是鎮國軍的人。”
“……”顧玨有些震驚地看向駱君搖,似乎在問自己是哪裡餡了?這小老頭是不是該滅口?
駱君搖沒好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哪兒知道啊?
黃啓孺平靜地道:“你沒有哪兒出破綻,只不過我見過鎮國軍的人,我覺得覺有點像。反正我落到你們手裡也跑不了,就隨便賭一下,至鎮國軍不會隨便殺人。”
你可真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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