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當事人不說,別人就以為是天經地義的。
要是邱總不提這事,朝臣們還活在自己的幻覺中呢,以為朝廷出了多大力,多支持楚擎,這才滅了瀛島,實際他們距離拖后僅有一步之遙了,實際上老四就有點拖后了,跑高句麗都分散了兵力,楚擎一直沒好一事說這事,再一個是也見不到,全讓大舅哥給帶跑偏了,跑高句麗去了。
朝堂在極度懵的氣氛下散朝了,武將也好,文臣也罷,心里覺十分古怪,除了邱萬山。
邱總要的就是這個笑話,別做夢了,和你們關系都沒有,想屁吃呢嗎,還治罪,急眼了別說主將副將,校尉都給你帶回來,就剩下管十二個人的小旗指揮幾十萬人打仗,打滅國仗。
還真別說,就好多小旗,那都是湖族人,用行話來說,份證都沒辦呢。
這一次霸占頭條的不是楚擎了,而是東海三道舟師那群大家頭一次聽見名字的主將副將們。
事終于大白天下了。
楚擎去打瀛島,用的都是“自己人”,留下的,還是“自己人”。
自己人和自己人還不是一個概念。
第一個自己人,是楚擎的團伙主力,比如大軍哥、阿軼他們,后期有出現了人坑人現象。
陳定瀾還好一些,本就是舟師府帥,溫雅也在軍中任職,到了王天玉這,完全是草寇盲流子的質了,這家伙當時的份是海盜,水上玩火的海島,名義上算是被楚擎收編了,但是沒報備。
那時候楚擎考慮的是給王天玉這段不算黑歷史的黑歷史抹掉,直接當勛貴,再去軍中任職。
要說這些“自己人”吧,朝廷或多或還算悉,畢竟其中一部分在楚擎去邊關嘚瑟的時候已經拋頭面了。
到了第二個自己人,那可真是“自己人”了,除了自己,誰都不認識。
曹琥他家親戚、墨魚他家親戚、楚家家將、以及在邊關被綁上梁山的徐小跑,副將更別說了,楚擎自己都不全名字。
事被激烈的討論了起來,也是這時,一個讓朝廷面大失恨不得一腦瓜子里的事實被擺在了臺面上。
楚擎去東海,用的錢,是他以私人份“訛”的,北錢東調,撈了第一桶金后,搞東海本地的世家,不斷累積資本,這才有了錢發展東海并準備戰事。
糧呢,人家自己弄的魚,除此之外買糧的錢也是他自己弄的。
就連建船的錢,什麼木料啊,人工啊,所有的一切,都是楚擎自己折騰的。
帶兵打仗,他親自上陣,麾下各個將軍名字,朝廷一問三不知,就知道個狄擒虎,喂魚了。
說是昌朝對瀛島全面開戰,實際上等同于楚擎自己對瀛島全面開戰。
現在朝廷撈到好了,琉球島那麼一大片國土,姓昌了,一船一船的銀礦和金銀珠寶,都拉到了京中。
再看最初,看過程,都是楚擎一個人的私人行為私人質,看結果,反倒是朝廷占便宜了。
現在楚擎不樂意了,用他的話說,是一心向佛了,殺人殺人,搶錢搶錢,都回來吧,沒意思,不玩了。
朝廷麻爪了,也丟人了。
麻爪,是因為他們現在就算派人去也玩不轉,因為海戰一竅不通,軍伍也不能服新去的將領,更不要說什麼船啊,軍備軍之類的,本和他們不是一個套路。
最主要的還是這個船,造船的都是墨家子弟,人家本不鳥別人,就認楚擎那張批臉,朝廷派人去了,倆字,不好使。
丟人,還是因為這個關系,朝廷幾乎可以說什麼力都沒出,撿現的了。
朝臣們急眼了,這次是真的急眼了,慌得一批,國家那麼多政令,就等著瀛島的錢呢,四路大軍的主將們回來倒是無所謂,主要是楚擎的“商業計劃”也停止了。
倒不是說朝廷就靠瀛島發家致富,只是大家習慣了,每個月都有進賬,也有存款,現在沒了一筆收,剩下支出了,能不急嗎。
還有不再召集人馬去瀛島開礦,琉球島開發也停下了。
都不用楚擎開口,他不管了,如果朝廷牽頭,東海的百姓本不搭理,讓朝廷給玩怕了,本不可能漂洋過海,朝廷的牌子,都不如楚擎一半。
接連開了幾天朝,頭疼的事一件接著一件。
商賈們走的越來越多,京中價越來越高,閑著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楚擎的擺爛,幾乎可以說影響到了每個人。
城外眼瞅著快建蓋完的水陸道場,停工了。
百姓們直接不干了。
工作都沒了,飯也吃不上了,修你麻痹修,玩蛋去吧!
這就是部分百姓心的真實寫照。
就是閑的,有工作干,有錢賺,還有很多休息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上善大師全京城,大家也為了求個心安,幫著修吧,當積攢積攢功德,下輩子沒準就能當個富貴人家的小姐…或者公子。
百姓們開始罵了,罵楚擎。
有病吧,我們普通老百姓信佛也就信了,你信哪門子佛,你這一擺爛躺平,多人吃不上飯?
本來只有一部分百姓罵,結果又出了一件事,幾乎所有百姓都開始罵了,楚擎活畜生的名號,這次算是扣實了。
書院停課了!
先生們全都不干了,扛著包袱卷就回京中養老去了。
寒門書院,以后不歸楚擎管了,雖然楚擎幾乎沒管過,可沒了楚擎這塊金字招牌,先生們不干了。
百姓們是真的急眼了。
工作沒了就沒了吧,你還要剝奪我們的希,剝奪我們的未來,真的忍不了了!
一咬牙,一跺腳,百姓們終于怒了,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姓楚的,你夠狠,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們不義,兄弟們,去尼瑪的,干就完了,然后…一夜之間,給人家水陸道場砸了!
楚擎得到消息的時候,那是真的懵了。
“啥玩意,百姓連夜給水陸道場拆了?”
江月生樂的和什麼似的,連連點頭:“連夜拆的,說第一個拆的是一個大胖姑娘,之后百姓們就和魔怔了似的,將水陸道場全拆了。”
楚擎下意識的看了眼三哥。
“那上善呢,大普寺什麼反應?”
“現在誰再去上香,都被人脊梁骨,罵的難聽。”
還真是這麼回事,自從傳出了楚擎信佛直接擺爛的消息后,不說本信佛的百姓如何,那些不信佛的,肺都氣炸了。
太不務實了,信佛可以,不是不可以,考慮實際況好不好,不吃飯了,靠神食糧,玩呢?
這一點是楚擎著實沒想到的,也是計劃之外的結果。
探馬跑了進來,又匯報了一個消息,京兆府外聚集了百姓,全都是“投訴”的,老馬派人過來問到底幾個意思。
京中的世家子們又開始猖狂了起來,極度囂張。
世家子就那麼多,滿打滿算幾十人,還都是高煌帶的頭,實際上真正被欺負的百姓沒多。
可百姓們現在本接不了這種事,這幾年京中太平安了,世家子比百姓都卑微,現在楚擎不管千騎營了,就連那姓江的窩囊廢都被彈劾了,舉報箱也拆了,這不是鬧呢嗎這不是,還讓不讓人活了?
楚擎啼笑皆非:“神病吧,千騎營的職責本就不是管世家子的。”
江月生樂道:“是這麼個道理,京中這些破事,都是武卒管的,所以百姓才去了京兆府外。”
“看到沒,這是什麼,這就是自由,心之自由,自由,哇哈哈哈哈。”
楚擎樂不可支,只是狂笑的表,卻難掩幾分痛苦之。
親手將自己創建的一些東西推翻,他如何不痛苦,只是想要一些人,明白一些事罷了。
“二狗…”楚擎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只是語氣中帶有幾分不確定:“如果我說,我是為了百姓好,你信嗎?”
“信,一定是的。”江月生回答的斬釘截鐵:“大人所做的事,卑職,都看在眼里,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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