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看向陳守,忿忿地道:「這事,你去理,不能他去翰林院。」
陳守其實本來是無所謂的,但是後來老孃反對,他也就反對了,如今老孃不說話,兒子看著氣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便
道:「他去便去吧,回頭給琦兒也謀一份差事就好。」
袁氏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資質,不學無,格還不好,進場也混不下去。
不高興地道:「能找什麼差事?能進翰林院嗎?若進不了,隨便混個閑散職位,還不如踏實做點營生。」
瑾寧淡淡地道:「他也沒什麼營生可做的。」
袁氏瞪了一眼,「有你什麼事?」
「沒我事嗎?你說要他做的營生沒我事嗎?你二房有一文錢是自己賺的嗎?」瑾寧反相譏。
陳守一拍桌子,把正在吃飯的長孫氏嚇了一跳。
陳守怒道:「你不過是攤上了個好母親,可你連這個好母親都害死了,你這個剋星。」
瑾寧不怒反笑,「那你們小心點,我煞氣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你們一家子給剋死了。」
一旁的陳梁琦本來就暗自生悶氣,聽得瑾寧這話,大怒,隨手拿起自己的飯碗便朝瑾寧砸過去,「你這個小賤人,我打死你。」
瑾寧看著那個碗飛過來的弧度,不躲不閃,那碗沒砸中,哐當落在了地上。
可伶迅速進來,對著陳梁琦的臉便一掌打下去,「冒犯縣主,你有幾條命?」
陳梁琦被打得整張臉偏出一邊去,惱怒,便要跟可伶拚命。
袁氏站起來拉住他,沉地看著瑾寧,「在這個家裡,還分三六九等了?」
瑾寧起離席,站到了袁氏的麵前,生生高出半個頭,瑾寧輕蔑一笑,「人沒有分三六九等,但是人品有!」
說完,揚手帶著可伶可俐走了。
長孫氏很識事務,見唯一能與袁氏抗衡的人走了,袁氏又在盛怒之中,肯定會找出氣,所以,也不管還沒吃飽,拉著陳瑾瑞
便走了。
袁氏氣得一把掃落桌上的碗碟,碗碟「劈劈啪啪」碎了一地,殘羹剩菜四濺,一地狼藉。
袁氏餘怒未消,轉便去了壽安堂,陳守見狀,也急忙跟著去了。
陳瑾珞站起來,看著陳梁琦,一臉狠地道:「哥哥,你若不想那庶子去翰林院,打斷他的,他就去不了,他總不敢跟你還手
的。」
陳梁琦邪佞一笑,「你倒是給了一個好主意。」
陳瑾珞哼了一聲,「這也不是什麼好主意,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你就是不腦,難怪你總是吃虧。」
陳梁琦不滿地看了一眼,「我是你哥哥,你怎敢這樣說我?」
「哥哥又如何?沒出息!」陳瑾珞轉出去。
陳梁琦一把拉住了的手臂,「妹妹,在府中下手不好,不如,你幫哥哥一個忙,哥哥一定不會忘記的。」
陳瑾珞眼珠轉了一下,「那好,我幫了你,你得在祖母麵前為我說一件事。」
「什麼事?」
「到時候再跟你說。」陳瑾珞詭異一笑。
「好,我都答應你,你今晚便幫我約他到城西酒館那裡,我找人在那等著他。」陳梁琦拉著的手臂出去。
「若是出去,倒是不必手,還不如直接毀了他的名聲來得乾脆,他以後也甭想場了。」陳瑾珞狠毒地道。
「那好,傷了還能治好,若毀了名聲,便再沒有翻了。」陳梁琦大喜道。
陳梁暉今晚做了決定之後,整個人反而輕鬆了。
之前的許多擔憂,顧忌,如今都沒有了,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祖母母親不待見,那他就出去找個房子住,胡大哥說得對機
遇興許就那麼一次,錯過了,再沒有了,那是他自己的人生啊,他得為自己以後的孩子著想。
「大哥,想什麼呢?」
陳梁暉抬起頭,卻見陳瑾珞笑著走進來。
他一怔,陳瑾珞是很跟他說話的,這樣的笑容幾乎是從沒見過,往日跟他說話,總是帶著紆尊降貴的姿態。
「沒想什麼,妹妹怎麼來了?」陳梁暉沒有表現得太熱,畢竟,知道脾氣古怪多變,這笑容後麵,或許藏著謾罵痛斥。
是的,在這個家中,連都可以隨便痛斥他。
陳瑾珞坐在他的麵前,托腮看著他,眼底生出崇拜之,「大哥,你今晚很有勇氣,我很佩服你。」
陳梁暉不說話,但是明顯沒有那麼防備。
陳瑾珞輕聲道:「以前我見你對著祖母和母親總是唯唯諾諾,一點男兒氣概都沒有,我是打心裡看不起你,今晚見你敢於堅持自
己的理想,不惜違背祖母的意思,大哥,我要跟你鄭重道歉,為我以前小看你道歉。」
說完,還真站起來,對著陳梁暉便鞠躬,鄭重地道:「大哥,對不起!」
陳梁暉笑了,手託了一下的手腕,「兄妹之間,說這些見外了。」
陳瑾珞吐吐舌頭,頑皮地眨眼,「大哥是不生我的氣?」
「怎麼會呢?」陳梁暉笑道。
陳瑾珞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出一個甜的笑容,上前挽著他的手臂,「大哥,明天你便要去翰林院報到了,我們得好好慶祝,
妹妹請你吃酒去。」
「不必費這銀子,你支援我,我很高興。」陳梁暉地道。
「不去就是不原諒我。」陳瑾珞扁了扁,一副要哭的樣子,「去嘛去嘛!」
「隻是,明日一早我便得去翰林院,今晚不能喝酒。」
「喝一點,別喝太多,」陳瑾珞頓了一下,輕聲道:「其實也不一定要喝酒,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可在府中母親若知道了肯定不
高興,隻得拉你出去,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大哥,陪我出去一次嘛。」
陳梁暉看著哀求的小臉蛋,一改之前的囂張,反而有些可,便笑著道:「好,那便陪你出去走走。」
「好,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換裳,馬上就過來!」陳瑾珞歡天喜地地道。
陳梁暉看著活蹦跳開心忙的樣子,也笑了,心裡暖暖的,這個家,到底不如他所想的那麼差。
陳瑾珞回了屋中,換了一聲裳,戴了幾次發簪不合意,便去了陳瑾憲的屋中,「姐姐,我找個簪子。」
陳瑾憲今日一早就開始腹痛,也沒什麼心思,躺在貴妃榻上,見打扮整齊,旋風一般進來,便問道:「你去哪裡?」
「陪大哥去城西酒館!」陳瑾珞在妝臺上的首飾匣子一頓翻找,找了一鎏金鑲翡翠的簪子,滿意地道:「我要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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