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為外公,一個為師父,一個是馳騁沙場多年的老將,一個是辦案無數鐵腕手段的南監總領,兩兩相,竟是毫無辦法
「老夫還以為,有大把的日子可以補償給……」甄大將軍半響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教蘇意聽了也不心碎。
「大將軍,您看,如何婉轉地跟老夫人說這事。」蘇意艱難地道。
甄大將軍張了張,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人並未看見,廊後,婆子扶著老夫人踉蹌的腳步,慢慢地遠去,老夫人臉上儘是淚水,臉發白得要,手攥住口,痛苦
得不能自已。
靖廷粵東剿匪犧牲的訊息,朝廷公佈了出去。
之前委派靖廷去粵東剿匪,此事百都知道,因此,對外宣稱在粵東剿匪犧牲,再追封一等功,合合理。
陳靖廷犧牲的事,也傳到了江寧侯府。
江寧侯夫人楊氏,因退婚的事,一直被侯爺冷落,這些日子,也深居簡出。
得知陳靖廷犧牲的訊息,江寧侯夫人很高興,對前來報信的李良晟道:「如今你父親沒了這個礙眼刺心的義子,你要好好表現,
別再被他責難了。」
李良晟也是揚眉吐氣了,眼底閃過一戾氣,「想去粵東立功,卻沒想到丟了命吧?解恨!」
江寧侯夫人語重心長地道:「這話在你父親跟前,可千萬不能說,便是有這個意思也不,你知道你父親把那野種當寶貝看待的
如今他死了,你父親一定很傷心,你多到他跟前安,他看到你的好。」
李良晟淡淡地道:「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在父親跟前說?隻是我說那野種的好,我是說不出來的,安的話我也不會說。」
「你這孩子,怎地這麼倔?」江寧侯夫人看他一臉清高的模樣,做孃的豈會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秉,遂道:「罷了,你不說也,
但是端湯送水,你一樣不能落下。」
李良晟鬱鬱地道:「因退婚之事,父親一直都不待見,我又何必去惹他討厭?」
「親父子,能有隔夜仇?你父親早就不生你的氣了,隻是麵子下不來。」
江寧侯夫人因著心好,對陳靖廷也格外留了,「其實靖廷這人不差,隻可惜命薄,活人不跟死人計較,知道嗎?」
李良晟垂下眸子,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說,他被封為一等功,喪事是回他本家辦,還是在府中辦?咱姓李的又沒死人,難
不真要在府中辦喪事不?」
「這不是你跟我能決定的,讓你父親斟酌一下吧,但是,我會你姑媽去跟他說兩句,畢竟,侯府剛立了大功回來,不沾這些晦
氣之事是最好的。」
李良晟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湖藍綢緞裳,神自是有些不悅的,「自己的兒子不寶貝,倒是寶貝被人家的兒子,最後還不是
得靠我給他養老送終?」
江寧侯夫人笑著道:「行了,這些話就別再說,人都死了。」
江寧侯夫人邊的翠娟走了進來,福稟報道:「夫人,甄大將軍和蘇意來了。」
江寧侯夫人淡淡地道:「大概是來安侯爺的,我就不出去了,著底下的人殷勤點招待就好。」
翠娟低聲音道:「不是來安侯爺,是來說親的。」
李良晟抬起眸子,「說什麼親?我要他甄家和閹人來給我說親?放屁!」
翠娟搖頭道:「公子,不是為您說親,而是為靖廷將軍說親,甄家和蘇意竟然要把國公府家的三小姐與靖廷將軍冥婚。」
李良晟倏然起,「你說什麼?陳瑾寧要跟那野種冥婚?」
「是……這麼說的。」翠娟被他嚇了一跳。
李良晟眼底有怒氣,「陳瑾寧沒嫁給我,竟然要嫁給一個死人?」
之前他曾託人去問,自己也曾親自問過,是否履行親事,說話不知道多難聽。
他一向看不起那野種,如今,那野種死了,好不容易吐了一口氣,卻沒想到陳瑾寧來給他打臉了。
是寧可嫁給一個死人都不嫁給他。
好你個陳瑾寧,你就是個賤人,配野種最好了。
江寧侯夫人可不願意陳瑾寧進門,哪怕是給個死人作配,也不樂意。
陳靖廷雖然死了,但是侯爺一向喜歡陳瑾寧,若進了門,依照規矩,那就是長媳,再哄得侯爺高興,搞不好這家都能給當了
站起來,問翠娟,「侯爺是什麼意思?」
「奴婢不知,說了正事之後,侯爺便打發下人出去了。」翠娟道。
「我得出去一趟,這事太荒唐了。」江寧侯夫人沉聲道。
「母親,我也去!」李良晟道。
「不,你別去,免得說錯了話惹你父親更生氣,你趕去請你大姑媽過來,最好,能大姑媽去潭府請你祖父回來,你父親誰的
話都不聽,卻聽老爺子的話。」
「您一定得阻止這事,千萬不能讓陳瑾寧嫁給一個死人。」李良晟急道。
江寧侯夫人已經走了兩步,聽得此言,猛地回頭,眸盯了他,「晟兒,你告訴母親,你是不是喜歡陳瑾寧?」
李良晟冷著臉道:「呸,喜歡?我恨不得去死,我會喜歡?」
江寧侯夫人生兒知道兒心肝,遂警告道:「母親告訴你,你喜歡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歡陳瑾寧,那就是個禍害,前後不知道
惹下了多事,我李家,便是死人都不會娶,更不要說活人了。」
李良晟不耐煩地道:「我都說沒有喜歡了,母親說那麼多做什麼?不信我是不是?若不信你趕為我說一門親事。」
江寧侯夫人聽到這話,才稍稍放了心,「行了,你的親事母親已經人留意了,隻是之前出了那樣的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尋
常人家,你看不上,母親也看不上,先別著急。」
頓了頓,又寒著臉道:「你房中的那個人,你管得嚴實點兒,別在外頭嚼舌頭子。」
說起長孫嫣兒,李良晟心頭更加的煩躁,虛應著母親,「行,我不許出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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